京城各衙门陆续实行新诏令。
因为是新政,夏为仪也会花时间盯着些,确认有条不紊后,也开始准备自己女官考核了。
原本她还想,要经过初选、再选和终选,结果,报名的人才五十二个。
也是,现在有才学又有胆量的女子太少了。
她也不浪费时间,只进行笔试和面试就即可。
考题是她和萧衍一起出的,本来还叫了裴恒之,但因为裴弃忧也报名了,他便主动避嫌。
他这般懂事,最后成功在夏为仪点寝殿留宿一晚。
萧衍知道的时候气闷了一整天。
最后还在夏为仪面前控诉:“臣没有家人,没有避嫌的机会。”
那美强惨的模样,成功让她心生怜悯,好好安慰了一番。
不是她心软,是这群男人太会争宠了。
她也没办法啊,只能当个中央空调博爱一点。
女官选拔在曾经的紫宸殿举行,夏为仪亲自监考,另挑选了几位翰林院的人辅佐。
其中便有宋宴礼。
报考的女子中,有的人是从京城附近赶过来的,今日是第一次见夏为仪。
她的形象,和她们想象中的像又不像。
如传说中那般美丽,可更多的,是力量感。
只是一眼,便让人心生臣服,想要靠近她,忠心于她。
笔试有条不紊地进行,夏为仪多数时候都坐在上位,偶尔下来走动走动。
天才总是脱颖而出的,只是简单走了一圈,便有几个名字让她记住了。
笔试一共进行了三个时辰,结束后,大家都长舒一口气。
夏为仪是允许她们中途如厕的,可多数都坚持到了现在。
将考生都送出宫后,翰林院的人帮着整理试卷,之后他们还要同夏为仪一起批阅。
待整理完毕,夏为仪单独叫住宋宴礼。
“你也到了该升官的时候,不过想必你也清楚,想走得更长远,外派是必不可少的。
可现在清宁才去了司农寺,也就不能陪你离京赴任了,否则,只能辞去司农寺的职位。”
“清宁她不必迁就我。”
宋宴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夏为仪心中闪过赞许,却面不改色。
“你们夫妻二人感情要好,你一调任外地,没有个两三年回不了京城。当然,你也可以不选择调任,继续留在翰林。”
留下,意味着升官的希望渺茫。
翰林院有太多榜样探花,甚至是状元,因为不想离京,最后到死也越不过五品官位。
可见离京调任的重要性。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三日后给朕答复。”
“是。”
宋宴礼默默离宫,没有回府,而是去城外接人。
皇庄在城外,单边就要坐一个时辰的马车,因此唐清宁每日都回来得比较晚。
等到人后,宋宴礼把马交给随行的小厮,自己挤进了马车。
一眼,他便看到她手上细碎的伤口。
“怎受伤了?”
唐清宁不甚在意道:
“小伤而已,今日和夫子去山里的温泉地嫁接幼苗,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下……”
司农寺发的书晦涩难懂,白日她不断请教夫子,晚上还要回来钻研,宋宴礼会陪她一起看,不然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今日有个问题夫子也不懂,说是要去请教雁神医。你知道吗,这书就是雁神医写的,司农寺的夫子也是雁神医教的。”
宋宴礼讶然,没想到雁神医除了看病,对耕种还有心得。
二人聊着便到了国公府,宋宴礼帮她重新包扎了伤口,才提起调任的事。
唐清宁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舍,但也不想放弃得之不易的工作。
“舅母也给了我第二个选择,就是留在翰林,继续当编修。”
唐清宁想了想,挤出一个笑来:
“你去吧,我一个人在京城也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还有丫鬟婆子照顾我呢。”
宋宴礼不是滋味了:“你就舍得我一去两三年,甚至更久?”
唐清宁抱着他:“我自然舍不得,但是舅母这么问你,是信任你。这些时日,在司农寺,我也对官场有所了解。
我知道舅母她并不容易,如今百官看似听她的话,不过是迫于神机营的压力。
其实,舅母可信任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事都不敢分摊出去。而我们,是她的亲人,得她信任,当初若不是得她帮助,我们还不知现在会如何,自然要在这个时候支持她。”
宋宴礼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慧,没想到才去了司农寺几日,就能看透这么深层的东西。
“阿宁也成长了。”
三日后,女官面试。
这一次,只有十个人参与,裴弃忧仍在其中。
面试是一个一个来的,彼此之间也不知对方表现如何,被问了哪些问题。
面试结束后,贵女们依次离宫,等待三日后的放榜。
宋宴礼找到夏为仪,表示愿意接受调任。
他能明显看到,对方表情一瞬间轻快不少。
“好,朕会让吏部尽快安排,放心,不会太远,逢年过节能让你回来一趟。清宁那,朕会让人帮你护着些。”
宋宴礼感激不尽:“多谢陛下。”
……
翰林院将十位面试者的表现进行了评级,选出排名前五的人,最后再由夏为仪挑选出三位。
面试的时候,除了对每个人的表现评了级,还有官员记录下了她们回答的内容。
夏为仪沐浴后,认真看起最后五份答卷。
裴弃忧和太原的王芸是她最先敲定下来的,最后一位,她在剩下三人里有些纠结。
她们学识上没有明显高下之分,只在家世上有所不同。
从她决定挑选贴身女官那刻起,就没想着能挑选平民女子,毕竟只有世家大族的女子才可能有机会接触治世之道。
所以,最初报名的五十二人,四十个都出身不凡,剩下的,也是祖上辉煌过的,如今落魄也比大多数人过得好。
她纠结的时候,裴恒之穿着一身白色寝衣靠近。
他刚沐浴出来,带着清香的潮湿。
“陛下,该就寝了。”
他突然靠近,吓了她一跳。
正欲发火,一转头顿时眼睛都挪不开了。
白色寝衣微微敞开,若隐若现的胸肌挂着透明水珠,顺着肌肉纹理,缓缓向下滑落,直至消失。
“你走路怎没声音?”
裴恒之今晚看起来有些柔弱,也不知道想玩儿什么,夏为仪静静看着他表演。
“吓到师父了,是徒儿的错,师父责罚徒儿吧。”
她表情僵住,尴尬的同时还有些兴奋。
裴恒之心里冷笑,她果然好这一口。
此前他无意得知,雁寻千不止叫她师父,还叫老师、妈妈……
还有个叫马斯特的,他也听不懂,反正不像什么好话。
“小妖精,怎勾引师父呢?”
夏为仪进入状态,将人扑倒在铺着柔软绒毯的地面。
“师父要惩罚徒儿吗?”
他低声道,柔弱得像能任意欺凌的小白花。
“罚,当然要好好罚。”
话落,寝衣扔得四处都是,夏为仪对他施以水刑。
裴恒之差点被她弄得窒息。
……
最后的最后,夏为仪还是在睡前把人选落定了。
挑选了一位落魄寒门的离异才女,名叫姜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