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从储物篮中拿出各种食物,开始准备一天的晚餐。
神灵种是可以进食的,之前从这个带着骷髅头的绿发小姑娘身上就已经验证了,那也可能是这些亚神和普通的恶魔不一样。
此刻人类世界,北方教会的教皇进入了加尔德皇帝的宫殿。
皇帝坐在他的皇座上,依旧保持着他的威严,俯视下方的教皇,他搞不明白这个家伙又在准备着什么阴谋。
现在的教会基本上不太愿意与皇室接触,因为他对教会的打压已经非常严厉了,这些家伙不会来触霉头的,还是说他们已经和皇室中的某个子嗣搅和在了一起。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你应该知道打搅我的下场。”
“当然,我相信您会感兴趣的,这件事有关无光城,想必您也非常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先皇和前代教皇为什么一直选择了隐瞒?”
“和克里里·潘德拉姆有关对吗?”皇帝对眼前的话题产生了些许兴趣,一个不受约束的殿堂级的法师,他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来说,总是危险。
“是的陛下。”教皇微微躬身,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球,继续说道:“这里是有关无光城屠杀的真相。”
在水晶球被拿出之后,里面的画面被缓缓播放,压抑的无光城中那惨叫,而造成一切的凶手正飘浮在空中进行肆无忌惮的屠杀。
无论是身形大小,还是巫女帽,以及那个时间节点能够达到这个级别的,应该只剩下克里里了。
“她造成的屠杀…理由呢?”皇帝沉思着,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件事,于是继续问道:“这个魔法水晶球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作为皇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克里里曾与教会发生过冲突,是因为克里里的那个弟子,所以克里里强行掳走了一个主教,为的是遏制诅咒的圣遗物,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那小子直接消失了。
如果教会想借着皇室的手除掉一位大法师的话,他需要权衡一下利弊。
其中有很多东西,不是简简单单能够说清楚,他也是需要时间考虑的。
“陛下,难道您不觉得克里里太放肆了?整个帝国之中有谁是她不敢出手的。”教皇继续劝道。
皇帝沉思着,克里里的确有些太放肆了,倘若自己还活着,倒是也不用畏惧,问题是自己的继任者呢?
佩卡太过懦弱,佩洛本身就不怎么干净,以克里里对魔物和魔族的痛恨程度,要知道佩洛做过那种恶劣的事情,很可能会被杀掉的吧。
一个极强的,不受约束的大法师,本身就是危险。
最终皇帝还是下定决心,看向了教皇,“说说你的想法吧,教会那边有什么打算?”
“我们会提供一件禁魔的圣遗物,并且审判庭和戒律院之中的强者都会出手,当然也需要皇室这边的帮助。”
殿堂级的强者不会太多,哪怕是皇室,有供奉那么两到三位,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教费方面应该也不会超过4位,而且这次出手的人中,必须都是非魔法师,人数最多应该会维持在4位。
“这份录音是一位大主教从无光城的遗址中偶然获得。”
“你先回去吧。”
皇帝劝退了教皇。
在教皇离开后不久,他的王座后才走出来一个人,“陛下,真的要对潘德拉魔法师动手吗?我感觉这件事不是真的。”
“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咳咳…”皇帝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口,手帕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继承人的选择上就不容过多选,大法师的不可控性太高了。”
至于无光城事件,也不过是一个正当的出手理由,这个理由是给其他人看,不是给自己的。
教会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个方面,所以才会来找皇室合作吧。
皇帝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必须在这之前尽可能排除掉继任者的隐患,两位继承者在他眼中都是不够合格的,但相较于品德不合格,他更怕的是能力不合格。
只要有能力稳定住这个国家,私德并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问题。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对皇位完全不上心,另一个显得有些太心急。
皇帝在自己的状态稍微稳定后,走到了宫廷的庭院中,见到自己的长女佩洛正在花园中喝茶,于是缓步走上前去。
“父皇,您来了?”
“你在盼着我死吧。”皇帝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个长女也是他曾无比疼爱过的,只是现在反而疏远了。
“父皇,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佩洛皇女立刻惊恐地跪倒在地。
“你有足够的能力,但看不清现状,这个要摇摇欲坠的国家,是绝不能和那些贵族同流合污的,你太心急了!”皇帝直接干脆地说了出来,甚至将佩洛皇女的那些阴暗也全部脱口说出,“你以为那只会说话的哥布林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吗?自欺欺人的家伙!”
听到这,佩罗皇女的身体颤颤发抖,她没想到这些事情父皇都知道,她原以为自己处理得已经足够干净了。
此刻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只要父皇一声令下,自己就会被拖出去斩首。
她不想死,才不要就这样死掉,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要继承皇位,哥布林孕育的时候,不过就死了几个平民妇女而已,这不算什么事情吧。
在良久的沉默后,皇帝迈着步子离开了,他发现自己也有些太急了,可他又能怎么样,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可他的身体却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
或许女儿那些残忍的研究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是证明了近亲繁殖的危害,想到这,这位镇压着整个帝国的皇帝自嘲般地笑了笑。
作为皇帝,他享受着这个国度最好的医疗,以及可以随意召唤教会的治疗师,可他的病来自血脉,是近亲之间的缺陷,没有人能够治愈他,只能慢慢等死。
在皇帝走远之后,佩洛才是缓缓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她的内心摇摆不定,眼神中却是露出一丝凶狠,“那个位置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会突然说这些,可她敏锐地感觉到越来越危险了,可能皇位的继承人就要得出最后结果了,“但是不成父皇还是选择了那个懦弱的佩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