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波边滑边回头喊:“汪雁梅,快点,快点跟上。”
可是任凭汪雁梅怎么使劲儿,就是跟不上前面的队伍。
童海坡只好对陈家俊和汪勇飞说:“你们先往前滑,我等等汪雁梅。”
“好!”汪勇飞回应了童海波,然后扭头对陈家俊说,“陈经理,咱俩比赛吧?看谁最先滑到终点。”
“行呀!”
顷刻间,两人像搏击长空的鹰隼,“嗖嗖”地往前窜去。
两人争先恐后,你追我赶,滑板下溅起沸腾的雪花,很快就把童海波和汪雁梅远远甩在身后。
童海波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汪雁梅才战战兢兢地跟上来。
张皇失措的汪雁梅看到童海波时,仿佛见到了救星。
“童教练,你陪着我滑吧,我一个人还是不敢放开滑。”
“别害怕,我这不就等着你嘛!”
“有你在,我心定了很多。”
“回忆刚才我教你的动作,沉着冷静,不要慌乱。”
童海波耐心指导和鼓励,汪雁梅顿时重拾信心,脑海里立刻浮现童海波刚才教她的那一套动作要领,并用它们来指导自己的滑行。
果真很管用,不到一分钟,汪雁梅就调整过来,滑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快,她尽情享受耳边吹拂寒风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动听。
“我又会滑了!”汪雁梅兴奋地大喊起来。
“祝贺你,成功了!”
奇怪的是,汪雁梅和童海波一起滑雪时,她的紧张感就会凭空消失,童海波的专业和关心总让汪雁梅有种傍人篱壁的依赖和信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说不清楚。
趁热打铁,在童海波的带领下,三位新手滑了一趟又一趟。
摔倒了,爬起来继续滑,累了就歇一会儿,每个人都热情高涨,喜笑颜开。
经过不懈努力,顽强挑战,最后三人都基本掌握了滑雪技巧,尽管和童海波比较起来还有很大差距,但已经不用教练辅助。
北风呼啸,不知不觉,雪地上只残留夕阳的余晖,白天已经过完,该走了。
除了童海波,陈家俊、汪勇飞和汪雁梅都是浑身酸痛,一瘸一拐地走出滑雪场,羽绒服上沾满雪渍,脸上却洋溢着振奋。
尤其是汪雁梅,左手扶腰右手捶背,挪一步歇两步,都快走不动道了,嘴巴依然“叭叭”地说个不停,她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南方的娇柔女孩竟然一天之内学会了滑雪。
童海波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汪雁梅本来想让陈家俊扶持的,但看到陈家俊也是一瘸一拐的,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这时正好童海波过来献殷勤,不如半推半就算了,反正浑身酸痛,实在走不动。
陈家俊和汪勇飞并肩走在不远处,也是一副步履蹒跚的窘样,特别是大病初愈、好久不运动的陈家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酸疼的,他只想快点回到宾馆好好睡一觉,恢复体能。
汪雁梅虽然体力耗尽,但是内心持续兴奋,她挥舞着淤青的手臂:“童教练,今天真是太刺激、太过瘾了,摔跤无数,终于自己能滑下来了。”
童海波心疼地看着她:“都摔成这样了,还那么开心,真佩服你坚持不懈、永不言败的韧劲。”
汪雁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儿!不摔怎么学得会?”
“那倒也是。”
汪雁梅转身,看向身后的陈家俊和汪勇飞:“要不是你们在他乡收留我,我哪有机会学滑雪?今晚我请客,大家一定要赏脸啊。”
陈家俊边走边敲打着大腿酸疼的肌肉,高兴地说:“汪家大小姐请客,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哪有不捧场的?”
“姐,今天受伤不严重吧?”汪勇飞很关心自己的堂姐。
汪雁梅痛并快乐着:“南方人能学会一门北方的运动技能,受点伤也没关系,这可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愿望。”
陈家俊的拳头在自己身上乱击:“一旦进入职场,锻炼时间就越来越少,我以前可是学校篮球队队长,运动健将,今天这么大的运动量完全是靠以前攒下的运动底子,要不我可撑不下来。”
“其实汪雁梅已经相当厉害,她至少超越了80-90%以上的普通女生,像男孩子一样坚持滑到最后,而且还学会了。”童海波实事求是夸赞汪雁梅。
一身疲惫的四人,在坐车回宾馆的路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差点睡着。
回到宾馆楼下,他们就近找了个餐厅,一头钻进去,随便找张空桌,便一屁股坐下来,再也不想动了。
童海波是体能分配最好的人,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三人疲惫。
作为当地人的他,在汪雁梅的授权下,熟练地点了几道硬菜。
厨师做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丰盛的佳肴。
看到美食,刚才还一脸颓废的四人,不由眼前一亮,瞬间神采奕奕。
叽叽喳喳的谈论声像放了一挂又一挂鞭炮,餐桌气氛相当热烈。
汪雁梅举起酒杯,眼神明亮:“第一杯,我敬童教练,要不是你耐心教导,我现在估计还在雪地上打滚呢!”
童海波受宠若惊,心里十分清楚,只要下了滑雪场,他就不是什么教练了,汪雁梅也不再是学员,而是一个卖车的老板对标一位富家千金。
他连忙端起酒杯:“应该的,应该的!只要你喜欢滑雪,以后我随时教你!”
杯子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汪雁梅没有停歇,把面前的空杯续上,扭脸转向陈家俊:“第二杯,敬陈经理,谢谢你收留我,让我有机会体验这么好玩的雪上项目!”
陈家俊爽快地一口闷:“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东北的冰上项目多的去了,只要你愿意,这几天的工作之余,我们都可以带你一起体验,有童总在,根本不怕学不会、看不到。”
“第三杯,敬我的堂弟汪勇飞,没有他,我根本不知道我爸爸的秘密,更不会知道我来自哪里,根在何方。”
汪勇飞举杯即饮,一仰而尽:“姐,我和你一样,最高兴的是终于替爷爷找到伯伯,并且改变了他的态度,放下心中的芥蒂。”
几人推杯换盏中,情绪越来越高涨。
平时不怎么喝酒的汪雁梅,逐渐不胜酒力,脸颊泛红,眼神变得迷离。
大家沉浸在亢奋中,没有人舍得按下快乐的停止键。
汪雁梅突然凑近陈家俊,声音软糯,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陈家俊……你好帅……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你就是我的老公!”
童海波脸色瞬间阴沉,猛地放下酒杯:“汪雁梅,你喝醉了!”
汪雁梅不满地瞪了童海波一眼,继续往陈家俊身上靠:“我没醉!陈家俊,抱抱我……”
陈家俊尴尬地想要躲开,却被汪雁梅紧紧抱住:“汪雁梅,别这样……”
童海波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陈家俊!你什么意思?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躲开?”
陈家俊皱起眉头,眼神冰冷:“童总,你冷静点,我对汪雁梅没有别的想法,她是蔡云菲的亲姐姐,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
汪雁梅突然大笑起来,眼泪溢了出来:“哈哈哈,妹妹……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妹妹……”
汪勇飞连忙起身,试图拉住情绪激动的童海波:“童总,别冲动!大家都喝多了,有话好好说。”
童海波甩开汪勇飞的手,怒视陈家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明知道汪雁梅喜欢你,还故意不拒绝,吊着她。”
陈家俊的确也喜欢汪雁梅,但并没有上升到爱情的那种,不过奇怪的是,他真的不希望汪雁梅喜欢童海波。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故意误导过汪雁梅,是你的魅力还不足以打动她!”
两人剑拔弩张,仿佛要动手打架,幸好汪勇飞及时挡在两人中间,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