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齿轮转动声中缓缓开启，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婉茹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眼前的空间，瞳孔骤然收缩 —— 足有三层楼高的金属架上，整齐排列着透明的圆柱形容器，每个容器都有成年人双臂环抱那么粗。琥珀色的液体中漂浮着人形轮廓，柔软的银色管线从后颈延伸至容器底部的营养液接口，苍白的皮肤在冷光下泛着青灰。
一个个一模一样的人...
“这...这是什么？”婉茹踉跄地后退了半步，惊呼道。与此同时，胖子和谢尔盖纷纷皱起了眉头，看向那一排排的实验器皿。
“看不出来吗？克隆人的实验室。”葛羽回答道。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弄的？”胖子看向葛羽，惊讶地问道。这一刻，除开葛羽和易宙依旧平静，其他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惊讶得语无伦次。
“是我的实验室。”易宙平淡地回答道，“不用害怕，这些...都是失败品。”
“这些全是葛羽？你看起来比徐疯子更疯啊！”谢尔盖此时补上一句。
葛羽倒是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指向其中的一个容器，问道：“我是从这里面来的吗？”
“不是。”易宙回答得很干脆。
“如我所料，所以我是一个特殊的容器，对吧，让我找找！”葛羽打开了门旁边，实验室的灯光，走了进去。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这样的实验室？”婉茹一边问着，一边小跑几步跟上葛羽，拉紧了他的手腕，可是看到容器里那些和葛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后，又抓起了谢尔盖的手腕。
谢尔盖在发抖，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些容器，但是此刻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葛羽瞥了一眼后面的谢尔盖，说道：“还有让你这个小疯子害怕的东西。”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尔盖更加语无伦次了。
“如你所见，就是克隆人的实验啊，而且，这个实验，应该是成功了。”葛羽十分淡定地回答，接着看向这场疯狂实验的主理人——易宙。
“所以，你消失的时间里，就在鼓捣这玩意？”这话是胖子问的，显然，他是在问易宙。比起婉茹和谢尔盖，胖子多少对这个克隆实验有所了解，不过亲眼所见，还是被吓到了。
“是的，这是毕生的心血。”易宙没有否认这个观点，而是跟着葛羽走到了更里面，又是一个铁门，但是这个铁门看起来比刚才的还要感觉更旧，更厚。
“这里面是什么？”葛羽问道，“我的来时路吗？”
“不，你不是从这里来的，你从沙都来，你从研究局来。”易宙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了铁门，铁门后面是一个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年纪稍大的“葛羽”。
“所以说，我不是克隆人？”葛羽此刻似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走上前看着躺在棺材里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尸体，“看起来，这就是「镜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他的，但是应该就是你见到的那人，他现在应该在你的这里。”易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看向葛羽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那么，他是谁呢？”葛羽问道。
“我的大哥。”易宙回复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次我没有听他的话离开，而是把他救回去。”
“在「初生之墟」的事情吗？你们到底在那发生了什么？”葛羽继续问道。
易宙看了看葛羽，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时间不多了，得去淮哥那边了，外面要真打起来了，你知道这些也没用了。”
胖子似乎对棺材里的人很感兴趣，他趴在水晶罩上指着里面问道：“这是盖裕？”
“我算是明白了。”这时，谢尔盖似乎从恐惧中走了出来，说道，“这不是盖裕，也不是戈瑜，他们都和外面的器皿一样，只不过是这个人的克隆品。”
“看起来和葛羽一模一样啊。”婉茹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看向葛羽。你很难想象，所有的器皿，棺材里躺着的人，容貌竟然和你身边的人长得差不多。
“外面的人都是这个人的复制品，你看看他的手指，被人切去了一截。”谢尔盖指着棺材里的人说道，“那应该就是原材料，用于克隆外面的人，只不过我搞不懂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复制出来的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易宙叹了一口气，“可惜你猜错了。”
“是他？我听说过他！”胖子这时不合时宜地再次开口道，“这个人是革宇？是研究局的创立者？”
“你总算反应过来了？”葛羽笑着拍了拍胖子的后背，“盖裕就是他的克隆体，戈瑜也是。”
胖子惊讶地看向葛羽，问道：“徒女婿，你不要吓唬我，你是不是也是...”
葛羽指了指一旁的易宙，说道：“我问过他了，他说我不是，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也是一个复制品。”
“那你们怎么会长得如此相似？”胖子看了看葛羽，又看了看棺材里的人，他反复确认两个人到底是不是长得一样。经过反复的确认，胖子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很像，但是不一样，你看起来和盖裕更像，这个人和你是很像，但是还是不一样。”
易宙嗤笑了一声，看向葛羽，说道：“你也猜错了！我的实验失败了。”
“失败了？”这次轮到葛羽感到惊讶了，“那盖裕和戈瑜，不是你成功的结果吗？”
易宙指了指棺材，说道：“没错，盖裕和戈瑜是成功了，也是都是我成功克隆出来的，可是我要克隆的人是他。”
“他们不是克隆的革宇？”葛羽问道。
易宙摇了摇头，说道：“不妨告诉你吧，这个实验室，在研究局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而那里的母体，就是你！你所谓看到成功的案例都是从你身上克隆出来的人，而不是大哥，很奇怪吧，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设备，一模一样的技术，我始终无法克隆出大哥。”
“我...？”葛羽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再次投向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