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看到白沙的表情,显然已经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正色道:“起初,我也不相信这一点,可是后来,却不由得我不信,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熊城的居民,熊城,最多算是他们来换取物资的一个地方。”
“展开说说。”卓尼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道。
胡林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继续娓娓道来:“其实,这群人本质上对咱们并无恶意,相反,他们内心深处对人类怀有一份真挚的情感。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和他们结交为朋友。只不过,在对待研究局的态度上,他们与我们大相径庭。在他们眼中,研究局已然成为了不共戴天的敌人。而造成这种对立局面的根源,就在于他们对待「盖亚」的态度与我们截然不同。”
卓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他们觉得「盖亚」是一个合作对象,而非敌人?”
“差不多是这样吧,研究局把「盖亚」视作人类的敌人,而这群人,对了,忘记提到他们的名字了,他们是有自己的名字,他们管自己叫做「自然教派」。”胡林说道。
“「自然教派」?”白沙皱着眉头思索着,在他过往丰富的阅历中,无论是在凤城的大街小巷,还是在四处奔波执行任务的途中,从未听闻过这个组织的半点风声。
“你听说过么?”白沙看向经年流浪在外的卓尼,如果五个人里面有人可能听说过,也只可能是卓尼了。
卓尼摇了摇头,回道:“我曾经听过这个观点,但是「自然教派」还是头次听说,如果按照胡林这么说起来,那么能自由进入古城的,大概率也是「自然教派」的人。”
“徐淮在和「自然教派」的人接触?他想利用这些人做什么呢?据我所知,徐淮对「盖亚」的仇恨甚至高于研究局,为什么「自然教派」的人会愿意和古神会合作而敌对研究局呢?”白沙问道。
胡林继续说道:“白会长的问题,我其实也不清楚,毕竟我刚刚加入「自然教派」,算不得他们的核心人员,他们很多的本事,我也没学到。”
“什么?”胡林的话再次让众人震惊,“你加入了「自然教派」?”
“是的,刚刚加入,所以你们在燕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而且「自然教派」指引你们找到了燕都的一户人类,所以我猜测你们一定会去收容所,这算不算回答了卓尼先生的问题?”胡林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确实就合理多了。”卓尼没有答话,反而是一旁的玄宇先说道,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水,一骨碌就喝了下去,算是彻底放下了对胡林的戒心。
“关于这个「自然教派」,你能否和我们说说?”卓尼试探性地问道。
胡林说道:“没什么不可以的,「自然教派」很简单,就是学会如何与自然接触,当彻底掌握了「自然教派」的本领之后,就不再畏惧「盖亚」了,「自然教派」诞生在大毁灭初期,在毁灭来临之时,研究局采取了隔离带和「战士」正面对抗「盖亚」,而「自然教派」在大陆的北面出现,他们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方法,就是和谐的和「盖亚」相处。当然当时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不知道地球上还有研究局的存在,双方都觉得自己是唯一幸存的人类族群。
其实不难想象,我们接触的「盖亚」或者「盖亚之子」真的是一见到人类就开始毁灭吗?它们最主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白会长是否意识到了?”
“它们更多的是摧毁人类的建筑物?”白沙试探性地问道。
“这么理解是对的,「盖亚」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毁灭人类,而是保护这个星球的环境,而对环境破坏最严重的,恰恰就是人类,所有的对环境有威胁的东西,「盖亚」都会予以破坏,它能控制我们大脑里的「芯片」,在大毁灭事件之前,人类都习惯给自己植入了一种叫做「脑机芯片」的东西,也就是这种东西,让「盖亚」得以入侵,改造人脑,便把这些人变成了「盖亚之子」从而成为「盖亚」的工具。而「自然教派」最早的人类,恰恰是一群没有种植「脑机芯片」的人类,他们在大毁灭事件中幸存了下来,于是聚成了族群,开始研究「盖亚」。”胡林说着说着看向一脸震惊的白沙和卓尼。
“非常新颖的观点,可是就我对「盖亚」的了解,只凭借不能被同化成为「盖亚之子」还是不能成为活下去的原因,所以,说说吧,「自然教派」是如何在「盖亚」的注视下生存的。”卓尼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对胡林问道。
胡林笑了笑,继续说道:“对,这当然不能成为生存至今的本事,要说到「自然教派」是如何和「盖亚」相处的,是个非常困难的问题,首先第一点就是不能破坏任何自然环境,必须与生态保持和谐,不能种植,不能畜牧,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可以向自然索取,秋季采摘野果,春季狩猎动物,夏季自然垂钓,这些都是被「盖亚」允许的。但是如果想在寒冬生活下去,对于「自然教派」来说是非常困难的,至少在他们发现古城和熊城之前是这样的。”
“有一些道理,所以他们就是这么活到现在的?”卓尼继续问道,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白沙等人的代表了。
胡林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有很多知识我也没能学到,他们甚至模仿动物,能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跑得更快,跳得更高。”
卓尼看向白沙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相信他,沙哥。”
“我当然知道可以相信他,可是,葛羽是什么时候把纸条给你的?你们怎么见到的啊?”白沙仍然还在纠结葛羽的纸条,因为这是他来熊城最大的收获,起码证明葛羽也在布局,这让他觉得成功救出葛羽的可能性从希望渺茫到事犹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