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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难以置信地望着沈弗寒。

“侯爷,事情还没查清楚,奴婢不能死!”

“打死个下人而已,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沈弗寒淡声道,“拖下去。”

两个侍卫不顾彩儿的哭喊,一人拽着一条胳膊往外拖去。

老夫人进门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彩儿连忙喊道:“老夫人,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午膳之前,她特意去了趟凝晖堂禀告此事,自然得到了老夫人的支持。

侯爷这么有孝心,有老夫人保她,她肯定会平安无事的,甚至还能做侯爷的妾室!

她满脸希冀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安抚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将彩儿放下!”

两个侍卫迟疑着看向侯爷。

“拖下去,”沈弗寒冷声道,“即刻行刑!”

侍卫们赶紧将人拖走。

老夫人顿时一怔,怒道:“弗寒,彩儿已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沈弗寒淡淡地瞥她一眼:“看来祖母是病糊涂了,回凝晖堂好好养病吧,我会派人照顾祖母。”

老夫人气极:“你、你……”

“或者,祖母想回老家养病?”沈弗寒淡漠地望着他,“孙儿也没意见。”

老夫人顿时歇了火。

院子里传来凄惨的叫喊声,老夫人知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绷着脸转过身去。

路过彩儿,她怒骂道:“没用的东西!给你机会也把握不住!”

彩儿早已神思涣散,一只手拼命往前伸着,在虚空中抓了又抓,片刻后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侍卫停了下来,去探她的鼻息。

“侯爷,彩儿受不住刑,死了!”

沈弗寒问:“打了几个板子?”

“十二个板子。”

“继续打,打够五十板子。”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棍棒重重地砸下,皮开肉绽。

满院子的下人一边数一边抖,没人再敢动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五十杖结束,血肉模糊的彩儿被抬了出去,小厮们上前清理血迹,转瞬便干净如初。

彩儿存在过的痕迹,与血污一起冲刷了个干净。

钱老为昭昭诊过脉,前去禀报。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这两日可能会有些嗜睡,侯爷不必担心。”

恰好吴为将剩余的药粉找了出来。

钱老查验过后,又给沈弗寒把了脉。

“都是些普通的安神散,外加催情的药物,侯爷服用的不多,若不是身子虚弱,根本不会中招。”

沈弗寒点点头:“劳烦钱老。”

方才醒的时候,他的身子还有些发热,现在确实觉得好多了。

钱老叮嘱道:“侯爷,就算您现在身子无虞,但催情药毕竟有害,一定要静养两日。”

沈弗寒敷衍地点点头。

钱老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沈弗寒看向神色呆滞的吴为,问:“你喜欢彩儿?”

吴为愣了下,这才点了点头。

“她不值得,日后还有好姑娘等着你,”沈弗寒宽慰道,“将她忘了吧。”

吴为眼中含泪,连忙用手背抹去:“侯爷说的是。”

侯爷简直变了一个人,居然会安慰人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但他还是觉得分外感动。

沈弗寒靠在软枕上,道:“说说裴怀谨派来的人。”

吴为快速收拾好情绪,禀报道:“此人姓梁,四十有二,平时只是车夫,其实是裴怀谨的得力干将,这次回京,是为了将小姐带过去。”

沈弗寒冷笑道:“区区五个人,就想带走昭昭?裴怀谨可真是蠢……”

顿了顿,他忽的反应过来,这会不会是阿月要求的?

所以裴怀谨才会这么着急地派人回京,不然以他的作风,定会和绑架阿月一样缜密行事。

沈弗寒轻轻松了口气,阿月也在为自己争取希望。

他立刻吩咐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晚必须撬开他的嘴。”

做完这些事,沈弗寒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夜幕降临,沈弗寒醒了,派人去问有没有消息。

依然是吴为前来禀报。

“回禀侯爷,那人嘴太严,属下们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法子,他还是没说。”

沈弗寒道:“待我用过膳,亲自去会会他。”

奶娘将两只眼睛肿成核桃的昭昭抱了过来。

一整个下午,她哭到睡着,睡醒又哭,循环往复。

沈弗寒看了之后心疼不已,亲了亲女儿的脸。

昭昭喃喃道:“娘亲,要娘亲。”

“明日爹爹便带你去找娘亲,”沈弗寒低声道,“好不好?”

昭昭顿时看向他,像是在判断他话中的真伪。

沈弗寒坚定地望着她。

他早已想好了,将昭昭带在身边最安全,所以这次他会和昭昭一起去。

昭昭还有一个作用,便是挽留阿月,他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有女儿在,她一定舍不得死。

昭昭便笑了,扬声道:“找娘亲!”

沈弗寒摸摸她的小脑袋:“但是现在要先吃东西,明日才有力气找娘亲。”

昭昭重重地点头,拿起她的专属银匙。

用过晚膳,沈弗寒便进了书房茶室里的密道。

密室里,梁叔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被烫了几个窟窿,脸上还在流血,饶是如此,他依然守口如瓶。

沈弗寒佩服他,但是很可惜,不能为他所用。

见他进来,梁叔吐出一口血沫。

“别以为你亲自来了就能撬开我的嘴,做梦!”

沈弗寒随手拿起烧红的烙铁把玩片刻,出其不意地往他身上戳去。

梁叔惨叫出声。

不多时,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密室里。

沈弗寒收回手,慢悠悠地开口:“裴怀谨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那几个,我早就猜出来了。”

梁叔吸着气冷笑,根本不信。

沈弗寒注视着他,缓缓说道:“柳州、扬州、桐州、宣州、云州、襄州……”

说到云州时,梁叔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

沈弗寒便也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出发,去云州。”

梁叔愣住,他怎么看出来的?

六神无主之际,他慌忙喊道:“不是云州!”

沈弗寒没再与他废话,大步走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