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但所有人似乎已经是习惯了他的暴虐,而那老四老五则是马上将猴子的尸体拖到一旁。
挖什么坑啊,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把人塞到积雪里就可以。
用不了多久这尸体就会被食腐动物给吃掉的。
老大一把拉着一个小伙子,
“别害怕,我不会动你的,你可是金娃娃。”
卫江是个孤儿,他是海市人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日里倒也是好勇斗狠,也没少见过血。
可他何曾见过如此视人命为无物的凶徒。
巴图李四麟他们都猜错了,只有这个小伙子才是这些人的真正目标。
其实这老大也纳闷,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很一般啊,也就是相貌看起来很端正。
但他值这么多钱,几十万啊。
对于这老大而言,什么台省不台省的根本不重要,哪有那么强的信念。
何况他们也是半路出家,当年只不过接了一些委任状而已。
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种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
拿了钱哪去不得啊,现在谁都能死,这卫江死不了。
好在是主路已经被推出来了,虽然行进依然是有些吃力,可起码能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前进。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速度还是可以更快一些,积雪已经被压实,很滑,但对于当地的司机而言也是习以为常了。
但走走停停是最麻烦的,那日苏每开十几分钟就会下车勘察一番。
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每次勘察完毕之后上了车都只有摇摇头。
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踪迹,这里本就是草原,而且刚下完雪,不管是人与动物的踪迹都很好发现。
一直开了六七个小时,还丝毫什么都没有。
“这条路他们没走过。”
那日苏很肯定的说道。
巴图也没有太在意,想在草原上找个人那真的是难比登天。
指望三五天根本不可能,说实话如果没有袭击这件事,跑就跑了。
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必须有个交代。
这边忧心忡忡,而李四麟则是美滋滋,他并没有听取雷哥的意见,其实人家说的对。
这种大型搜捕行动非常消耗体力,动辄三五天的追踪,一般人很难扛下来。
但李四麟不一样啊,可以夸张一点的说只要有人能扛得住,他就能,而且还比对方要轻松很多。
一直窝在特河农场,就他娘的出去一次还碰到白毛风,也是被好几个人数落。
挨说是理所应当,毕竟是自己犯了错,可他这个人犟啊,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证明自己。
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忙于出手,而是每次那日苏下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下车。
以他的视力起码二百米之内只要有猎物一定能发现,当然他主要还是学习那日苏的技巧和寻找马匪的踪迹。
但要是找不到,那他就找猎物了,这一路上他的弓箭也没闲着。
两只兔子,一只黄羊已经被他射中。
巴图也是高兴啊,谁不缺肉啊,马上就要到垦荒队了,到那里更是缺衣少食。
一直开到了垦荒队,还是没有踪迹,只能到这里暂时休整一下。
这时候李四麟路上打到的东西就发挥作用了,扒皮炖肉,剩点破烂白菜土豆都扔锅里面。
李四麟看到这种做法直嘬牙花子,野兔不好吃,肉实在是太柴了,可羊肉不错啊。
黄羊的腥膻味也很重,但比起其他的肉可是强太多了。
但这么一锅炖,那能是啥滋味,但在人家的地头上也没办法。
巴图和李四麟认识时间长,自然知道他的脾气,
“谁都知道这羊肉烤着吃香啊,但一烤更没多少肉了,对付一口吧。”
说是对付一口,实际上一人也分不了几块。
李四麟看了看垦荒队的驻地,实在是太凄凉了,能看到夏天临时工棚的影子,而冬天全都是地窨子。
最多七八平的房间里挤了不下六七个人,晚上睡觉翻身都容易压到别人。
屋子里更别说了,那味道熏得脑瓜仁疼。
不仅是犯人,就连看管人员也是住这里。
这里关押的不是重刑犯,重刑犯危险性太大,但也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人的眼神分为两种,一种是漠然,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早就疲惫不堪。
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另一种眼神和漠然很相似,但如果你仔细看去,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凶光。
千万不要给这些人任何机会,如果让他们找到机会,他们绝对会比野兽更加凶残。
而且是那种毫无人性的凶残。
哪怕是李四麟看到这种眼神也会觉得隐约的发毛。
怪不得二三百人的垦荒队里有近四分之一是复转军还有十几个蒙工安呢。
看管的也是够严格,门口的机枪可不是摆设,他本以为自己用猎犬充当警犬就够早的了,而这边早就用上了。
没办法,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狗比人好用。
在他看来这些人还不如直接毙了省事呢,万一等刑期满了回到社会,不出事则已,出事就是大事。
不过拉到这边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到底为什么就不太方便说出口了。
吃饭的时候李四麟躲在一旁抽烟,他真的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别说什么犯人有什么权,尤其是这些仅次于重刑犯,谈个屁权力。饿不死就可以了。
但这些看管人员和工安也都像饿狼。
在李四麟看来和猪食没什么区别的大乱炖,在他们心中却是真正的美味佳肴。
滚热的肉汤,这玩意拿着碗都烫手,可这些人却不管不顾的喝起来,哪怕是烫的龇牙咧嘴也不忍心吐出来。
这不丢人,谁要是饿极了都这样,但让人心酸啊。
在简单吃过饭之后,巴图他们根本不能休息,而是从垦荒队借了两条獒犬。
他们要沿着对方逃走的方向继续追踪。
李四麟他们也是马上跟上,接下来的路可就不能用车了,只能用雪橇来追。
好在是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练习,要不然还真追不上呢。
他们首先来到交火的地方,地上的血渍已经渗到积雪里,白的红的,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我们的人在今天也试图寻找痕迹,应该可以判定这些人是向西北走的。”
那顺和垦荒队的几个人沟通后将消息告诉给了巴图。
巴图看着西北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