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王顶着脸上的刀疤,狞笑着走了进来,眼中全是贪婪之色。
韩蝶菲吓得赶紧关门。
“你什么人?出去!”
波斯王根本不怕她的虚张声势,低低笑着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屋门弹到韩蝶菲额头,撞得她倒退三步,疼得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
波斯王大手一伸,竟直接触到她额头,重重地来回摩娑。
吓得韩蝶菲脸色刷白,忙不迭地躲避。
“贼人,还不快滚出去!这里是长公主的地盘,你若敢生事,她就能抓你去诏狱。”
“哼,长公主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波斯王眯着眼打量韩蝶菲,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韩蝶菲此刻已然吓得魂飞魄散。
她扯开喉咙就想大叫。
下一秒,波斯王大手捂在她嘴上。
刹那间憋得她呼吸困难。
双手攀着他的大手,用力想推开她。
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波斯王,大手留她脸上纹丝不动。
那张令人恐惧的脸越来越近,嘴唇凑到她耳边,一股说不出汗臭味还是狐臭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当场恶心地干呕起来。
波斯王大怒。
手里更加用力,箍得韩蝶菲疼得眼泪直掉。
他恶声恶气地诅咒。
“贱货!竟敢嫌弃我?你踏马早晚是我的玩物!绝逃不过我的心掌心,听懂了吗?”
韩蝶菲泪流满面,拼命点头,又惊恐地拼命摇头。
波斯王的热气全部喷到她脸上,令她羞愤欲死。
可她这副惊惧的模样,彻底取悦了波斯王……
韩蝶菲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
波斯王终于松开手,韩蝶菲却被吓傻了,面无人色地倒在地上。
“快了!我们马上还会见面的,好生练好你的鞭子,到时候我俩比一比,谁挥鞭的本领更厉害。”
一句话,成功地将吓退韩蝶菲脸上所有的血色。
直到低低的呜咽声传到隔壁。
韩蝶双和咏书面色一变,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韩蝶菲瘫坐在地上,领口松散,脸颊般有三个青色的指印,一副被人轻薄的模样。
立刻追问。
“出什么事了?”
韩蝶菲抽抽泣泣地说了一遍发生的事。
韩蝶双和咏书眸光猛地一沉。
“波斯王!”
此话一出,惊得韩蝶菲惊恐地哭出声来。
“不,不,不……”
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个杀魔?
此人残暴嗜血,后宫里的女人,从没活过一年。
她失声痛哭,想到自己被他轻薄,顿时后悔不该吵着闹着要出府。
咏书冷静地上前,用力摇晃着她。
“你仔细回忆,他到底说了什么?”
“鞭子,他说要和我比鞭子!”
韩蝶菲终于想起波斯王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狠狠拉住咏书。
“崔姑娘,救救我,我不要去波斯,我不要和亲!我不要,否则我会死的。”
咏书冷静下来。
“你哪一日动过鞭子?”
韩蝶菲被她问懵了,傻了似的答不上来。
咏书大喝一声。
“快想!要命的话,就给我拼命想。”
韩蝶菲瞬间清醒。
终于想起来,父亲出京办事回来的那日,在城门口,她打二哥韩靖的时候,挥过鞭子。
一听说是那日,咏书拔腿就走。
“快,你们同我一起回长公主府。”
来不及问原委,三个急匆匆下楼,登上马车就往长公主府赶。
马车刚刚入二门,还没完全停稳,咏书“啪”的一车跳下车。
直奔正院而去。
韩蝶双两姐妹紧随其后。
咏书一路小跑,到了正院。
正院里,摆了满满一院樟木箱。
咏书一愣,来不及细究,便往上房冲。
素香来不及拦她,就被咏书直直地闯了进去。
“祖母,我知道了,波斯是……”
话刚刚启个头,剩下的话,在见到屋里的客人后,全部堵在了喉间。
平庚年浅笑盈盈地与宋谨央对着帐。
两人见到她,相视一笑。
“长公主,谋先告辞了!聘礼都在院里,劳烦您清点!”
“行,这些小事,我自会处置!以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咏书突然觉得心一抽,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祖母,以后什么事需要拜托别人?咏书替您做!保证令您满意!”
“傻孩子!这事啊,你可办不了!只有平大人才能帮我。
你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咏书这才想起正事。
立刻禀报宋谨央。
“祖母,我知道波斯王几时入京了,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入京了。”
此话一出,宋谨央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你确定?”
咏书连连点头,“千真万确!”
她咬了咬牙,看着平庚年。
他在,她怎么能把韩蝶菲被辱的事说出来?
平庚年却以为她不信任自己,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紧接着,压抑的哭声由远而近。
韩蝶菲进来便跪倒在地,求宋谨央替她做主。
平庚年一见,瞬间明白过来。
脸色一秒恢复常态。
咏书见他还杵着,立刻上前推他。
“哎呀,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噢,对了,祖母有事分不了身,劳烦大人去诏狱,转告金叔和厉大人,波斯王入京的大致时日。”
咏书的话可谓极不客气。
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指使堂堂两广总督?
韩蝶双悄悄替她捏了把冷汗。
可奇怪的是,平庚年非但不生气,呵呵一笑,心情大好地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加了一句,说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这才急匆匆离开。
看得韩蝶双彻底怔住。
若非时机不对,定要逮着咏书好生审问一番。
三人将七仙楼发生的事告诉宋谨央。
韩蝶菲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前言不搭后语,宋谨央边问边听,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气得拍桌子。
“贼人可恶,竟敢在大乾土地上欺凌大乾的百姓。
阿留,先带韩三姑娘下去梳洗。”
她饱含深意地看了眼刘嬷嬷。
后者心领神会地带韩蝶菲下去后,宋谨央问咏书,为何那么确定,波斯王是哪日入京的?
咏书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宋谨央,立刻得到她的赞赏。
“没错!总不出左右三日,波斯王定然在京城!
可恶!
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她慈爱地看着咏书。
“好孩子,亏得你机敏,一下子就抓住要害。”
金秀秀和厉凌奋斗这么久,却始终无法确定波斯王到底哪一日入京。
不知怎么回事,连一丝踪迹都找不着。
却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波斯王自己露了行藏。
被机敏的咏书一下子抓住了关键。
搞清楚波斯王哪日入京,就能顺藤摸瓜,搞清楚他入京的途径,以及京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宋谨央恨恨地看着院子里一堆物件。
心里涌上诸多不甘心。
平庚年福气当真太好了,平白得了她这么好的孙女。
平庚年骑在马上,猛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