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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她也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德福堂的门就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一看,门外竟站着一个穿着校服,还背着一个黑色书包的女孩。

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一个马尾辫,头发有些散乱,但皮肤很白。

她的长相又是那种很卡哇伊的可爱清纯型。

“你找谁啊?”我问道。

不是我对这女孩没好感,之前那个阴娘子,也是很可爱很卡哇伊的模样,结果却强买强卖,逼我和她做交易签了契约,还强上了我。

所以看到这种类型的女孩,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不会又是一个表面清纯,实则阴森的玩意儿吧?

但当然这次是我想多了,这世上有一个阴娘子就够了,要是多来几个,那还得了。

见我语气冷漠,女孩怯生生的看着我,两只手搅在一起,看得出来很紧张。

“我,我叫郝云,十六岁,在南城高中上学……”

我眉头微皱。

“小姑娘,你不好好上学,跑这里做什么?”

现在天还没有亮,她一个高中生,不好好在家学习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请问,你是德福堂的老板吗?”她的声音依旧是怯生生的。

“我是。”

女孩眼里闪过一抹光芒。

“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她有些激动。

“我找你好久了,前几次来是一个大姐姐接待的我,她说你不在。”

我瞬间明白了,之前赵春玲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一段经常有客人上门找我给他们驱邪,赵春玲都以我不在为由打发了他们。

估计这女孩就是其中一个。

“我遇到了怪事,很怪很怪的事儿,额不,是我哥哥遇到了怪事,我求你帮帮我。”她说道。

我打断了她的话。

“小姑娘,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呢,要不这样,你改天再来。”

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真的没时间管。

铁凝香等着我去阴间救人,还要实行阻魔计划,以及去古代战场遗迹寻宝。

我要干的大事太多了,哪顾得上这些小事儿。

没想到我这么说了之后,这小姑娘竟然哭了。

不是无病呻吟的那种啊,是真的哭,眼泪刷刷的往下流,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

“小妹妹你别哭啊,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现在真的腾不出手。”

“可我等不了,我哥哥在阴间受罪,每天生不如死,再等下去,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说着说着,这小姑娘居然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吧,我不求你能把他救活,我只求你让他解脱。”

我一愣。

“你刚才说什么?你哥哥在阴间受罪?哪个阴间?”

我怀疑这女孩是说错了。

没想到她疯狂的摇着头。

“是阴间,就是人死后去的那个阴间,我哥哥遇到了怪事儿,他被迫做起了阴间直播,结果就……”

我的眉头皱起,阴间直播?

我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字让我来了兴趣。

因为我以前看小说看到过阴间直播类型的,但那只是小说。

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现实里,但看女孩的模样又不像撒谎。

我看了看表,还有时间,在铁凝香来接我之前,我想我可以听女孩讲述事情的经过,能不能帮她再说,总之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让女孩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茶。

“小姑娘我只有五十分钟了,希望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就算我现在帮不了你,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帮你。”

女孩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一仰脑袋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然后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向我讲述。

“我哥哥叫郝磊,十九岁,比我大三岁,我们从小没了父亲,是母亲把我们拉扯长大,但是母亲得了病要很多钱,我哥早早就辍学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可是他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学历,找不到好工作,赚不到多少钱。”

我清咳了两声:“那个……小妹妹,咱讲重点行吗?”

“额。”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哥哥在找工作的时候,在一个路边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一个招聘启示。”

那天,街头边出现了这样一幅情景: 深秋的风裹着腐叶撞在电线杆上,一个年轻瘦高的男孩子在电线杆旁停下,手指在那张泛黄的招工启事上摩挲。

这个男孩就是郝磊,郝云的哥哥。

这已经是他找工作的第三十六天。

他试过各种工作,但都赚不到多少钱。

他的家庭条件决定,他不可能像别人一样慢悠悠的去赚钱,他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给他母亲治病,供他妹妹上学。

那天在电线杆上看到那张招聘启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停下了。

“高薪诚聘夜班工作者,职务:主播。地点:城南旧电器厂地下室,午夜十二点准时面试”。

歪歪扭扭的字迹边缘洇着暗红,像干涸的血迹,他摸了摸口袋里母亲的化疗缴费单,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

虽然这招聘启事上并没有写到底能赚多少钱?但是‘高薪’几个字,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希望。

他什么都不怕,只要能赚钱他什么事都肯做,当然违法的事除外。

于是当晚,午夜十二点,他按照招聘启事上写的地址,来到了城南旧电器厂。

但有一件事郝磊并不知道,他看完那张招聘启事之后离开,那张启事在他身后,瞬间化为了灰烬。

当晚,他穿过杂草丛生的厂区时,月光被云层吞噬。

旧电器厂的铁门虚掩着,生锈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郝磊的手机在黑暗中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角落里蜷缩着个穿红嫁衣的人偶,空洞的眼窝里塞着干枯的艾草。

地下室的台阶潮湿黏腻,腐木的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面,斑驳的水泥上密密麻麻写满符咒,朱砂勾勒的眼睛在光影中诡异地转动。

说实话,他有些害怕,这什么公司,招聘是会在午夜十二点之后进行呢?

而且还选在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要换成别人早就扭头走了。

可是他不能走,他不能放弃,他得赌一把。

当他的皮鞋踩碎最后一级台阶,黑暗中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三盏幽绿的地灯骤然亮起。

三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背对而立,斗篷下摆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凝固的血痂。

没错,那天在那个恐怖的地下室,他看到三个戴着面具的人。

他的双腿直打颤,因为这三个人非常恐怖。

正常人不会穿成这样子,还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