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城智树离开后的半小时后,那黑袍人依旧没有离开森花誓子的房间。随着屏幕一黑,关于黑袍人的线索,也随着星见俊司的入侵而丢失。
在黑袍人信息丢失之后,我又调出了近些天来的监控,确认哪一位男生的房间之中有与黑袍人穿着相同的奢侈品鞋,却意外地一无所获。我仍不愿就此放弃,又调出了奢侈品墙可查看的所有监控,却发现在可查看的监控录像之中,也并没有来过奢侈品墙的男生,动过那一双展示柜里的鞋。
目前看起来,似乎所有与黑袍人相关的线索,都在此中断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有些焦急的心情,又调出二楼走廊的监控,在目睹小城智树乘坐电梯之后,通过放大监控上最后停留的楼层,我确认小城智树前往了六楼。
此时龙也的刻苦奋斗彰显出了效益。我调取出小城智树乘坐电梯到达六楼走廊之后的时间段,庆幸地发现星见俊司并未将这一段记录一同入侵黑掉。
只见小城智树前往六楼的武器售货机,购买了一把小型手枪。之后便从口袋之中掏出某样东西,一边查看,一边拉开两边柜子的抽屉。虽是看似毫无章法的步骤,却让我瞬间警惕起来——
这是开启六楼旧密道的步骤!
之所以是旧密道,是它原本是初计划之中,黑幕前往监控室的中转站之一。但考虑到黑幕十分钟可能有要更换衣物的需求,就将中转站移到了我的研究教室,将这一条密道废弃了,并把它前往监控室的入口进行了封锁。
但以草台班子的本质,虽叫作封锁,但实则只是在前往监控室的入口加了一个隐藏开关。道具组给出的理由是,这条旧密道的开启方式繁琐,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之下,除了道具组和作为黑幕的我和山本之外,根本无法有嘉宾能够打开这一条旧密道。
随着小城智树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圣母像向内凹陷——旧密道被打开了。
作为普通的嘉宾,小城智树自然不可能无师自通开启旧密道。若我没有看错,小城智树从口袋中掏出的,正是那份黑袍人从他门缝塞进来的纸条。他是根据纸条上的文字,才能够进入旧密道。
所幸,虽然旧密道被废弃了,但旧密道之中的红外线监控却并没有。
我将旧密道内的监控录像放大,确认小城智树在走完密道全程之后,都没有发觉到旧密道内的隐藏开关,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旧密道内的隐藏开关的开启方法,实际也很简单。隐藏开关是一个嵌在墙上的圆形开关,它与墙的颜色一模一样,在黑暗的环境下很难发觉。只要将开关顺时针转180度,再按下开关便能开启前往监控室的电梯。当开关没有被旋转时,按钮是无法被人按下的。
小城智树没有发现前往监控室的道路,这显然对我而言是一个好消息。但小城智树在监控之中紧贴着密道门,拿着枪,有些警惕的举动,却又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他这是在.....小心着什么人?
我将监控记录倒回小城智树进入密道之前,观察着监控上小城智树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似乎一直装作无意地朝楼梯间处望去。
楼梯间?
切换至同一时刻楼梯间的监控记录,这一时间段的监控同样没有被星见俊司所入侵而丢失,因此我也能够清晰地从屏幕上看见,楼梯间里那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信永真幸。
监控屏幕上的她正小心地贴着墙壁,观察着小城智树开启密道的动作。
......信永真幸在跟踪着小城智树?
黑袍人,信永真幸,小城智树,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串联成了一个新的谜题。我预感到,在我所不知道的背后,一个新的阴谋正在酝酿。
而在这其中,我最好奇的,是这个黑袍人的身份。
正如我先前所说,关于旧密道的信息,只有道具组的人,和作为黑幕的我和山本御人才会知晓。而此时山本御人已死,道具组的人又无法进入旅馆内部,那么这个黑袍人又是怎么知道旧密道的存在和其开始方式的?
旧密道被封存是在节目开始很早之前便做出的决定,因此在旅馆内部,根本不会提供任何有关旧密道的线索。因此,黑袍人想要得知旧密道的存在,就必须要在节目开始的许久之前,就已经混入节目组之中。
换而言之,这个黑袍人,必须得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可若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和山本御人这个家伙的存在呢?
我眯起眼睛,之前对于内田京子身份的猜测和种种怀疑,又一幕幕映入眼帘。我的心中愈发肯定,自己先前推测而出的想法——
果然,内田京子只是村吉的一个幌子,是一个做完交易用完就扔的棋子。她被村吉安插进节目,且在处刑前后说出那些煽动性话语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和山本御人的注意力,怀疑她背后的身份,从而掩饰真正潜藏在节目组之中的这位工作人员——村吉为了争夺节目归属权,而安插在嘉宾之中的另一位黑幕。
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山本御人的死与这一位黑幕,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我握紧拳头,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再度回归理性和平静。
事到如今,必须得和筱木副导演通告一次这件事情,并且想办法把这个藏在暗处的家伙找出来。
我点开终端,北鸣忍的消息便映入眼帘,答案也正如我所料——
北鸣忍:我第一次进入研究教室的时候有查看过戏服,好像并没有你所说的黑色袍子。
北鸣忍: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复北鸣忍的话语,而是点开了筱木秀高的私聊页面,向他通报了关于黑袍人的事情。
或是还在忙碌,筱木秀高并未第一时间回复我,我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躺在监控室的办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