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你们的爆炸符用完了吗?”林白看向古墨和景雷。
古墨脸颊“腾”的涨红,狠狠剜了景雷一眼,脚尖蹭着地面的草皮,说道:
“景雷这家伙用来炸鸟了。”
“炸鸟?”
“我们去京郊的茫荡山玩,山谷下面有趴着一只彩色大鸟,也不知道是妖魔还是什么,景雷这家伙也不知道脑子抽的什么风,一股脑把所有的爆炸符全都扔下去了。”
林白大吃一惊,心痛不已。
一枚血符,那可是一年寿元!
自己都不敢这么奢侈,他特么用来炸鸟?
韩照薇觉得这两人十分有趣,年纪与歆歆相仿,满是孩子气。
尤其是古墨,与黝黑的景雷不同,古墨皮肤白皙,一双灿金色眸子衬托的整个人格外精致和贵气,如瓷娃娃般可爱。
她微笑道:“那鸟如何,被你们吓到了吗?”
景雷失落的摇摇头,“阿墨阻拦了我,叫我不要伤害它,符咒全打偏了。不过就算是有声音,那鸟也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这符咒……十分珍贵,你们可不能用来炸鸟了,知道吗。”林白声音颤抖嘱咐道。
两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宫内王城,还有其他三位统领,你们去准备拔营行军吧。”
“是!”五人拱手,齐声应和。
宫内怔了怔,问道:“大人,陆统领那边……”
“直接告诉他目的地,不用在意他的想法。”
“是。”
一炷香后,四座军阵整肃列阵,朝着雾隐山方向稳步推进。
此刻正值落日时分,太阳的余晖为山峰披上一层暖金色的薄纱。
雾隐山由几座山峰连绵相接而成,其规模与道安县的东山大致相仿。不同的是,山峰的上半部分被一层浓稠的灰雾所笼罩。
这灰雾显得浑浊不清,仿佛与某种神秘的尘埃混合,给人一种不甚干净的感觉,如同一幅巨大的灰布盖在山峰,将山上的景致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见其中的奥秘。
宫内按照林白的吩咐,在山脚附近寻找村民,试图打听雾隐山的更多信息。
就在队伍开拔接近时,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踉踉跄跄沿着树林边缘逃跑,看到前方黑色队伍,当即用沙哑的声音呼喊:
“救……救我”
“你们几个,快去看看!”
宫内连忙下令,身边四名前锋镇魔使飞身而出,却见数只赤眼人形妖魔从林中窜来,锋利的尖爪泛着寒芒,朝着身背药篓的老人追击,尖嚎着欲将其撕裂。
其中一名镇魔使迅速手腕翻转,掐出复杂术印,一道金色光芒如仙织匹练般从手中迸发,护住老人受伤的身躯。
“嚎!”
“嚎!”寒爪挥下,指尖触及老人后背的金色光芒,如同刮在钢板上擦出数道火星。
另外几名镇魔使同时赶到老人身前。
一人抬手飞出数枚袖箭,钉死妖魔的腿脚。
一人按指拔刀,精湛刀气霎时在妖魔壮硕的胸膛上割出深可见骨的血口。
最后一人反手掐诀,一枚赤色宝印从袖口飞出,一眨眼变得数丈立方,如百斤重砣般砸向妖魔!
“嚎!!!”几头妖魔痛苦难当,四处躲闪,最终在三四声凄惨的嚎叫后,当场毙命。
四名镇魔使松了口气,却见那满身沁血的老人指着一侧,虚弱的说着什么。
还未听清,他就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四人看向老人所指的地方,只见那里疾速奔来十几只雄健的身影,从林间一跃而出!
脚掌落地,厚实的软垫让声音如同踩在棉布上。
它们与刚才的妖魔类似,体格更为雄壮,见到镇魔使便挥动森寒利爪,尖嚎抓来。
四名镇魔使扫了一眼,立刻判断出此刻应当暂避锋芒,便向一旁退去。
宫内心中一紧,双腿一蹬,从高头骏马上高高跃起来,身后隐隐浮现一副化相。
那相中之物,是一枚漆黑如墨的长方形木盒,长一尺,宽五寸,向外一头有数个大小不一的圆孔。
转眼间,同样的木盒出现在他右臂一侧。
距离太远,赶过去是来不及了,宫内只能将射击圆孔对准那些妖魔。
扳机咔嚓一声扣动,十几支钢簇小箭“苍啷”出箱,夹着剧烈的空气摩擦声直刺而去。
“铛!铛!铛!”妖魔挥动当钢铁大爪扇飞大部分暗器,仅有几只中箭,虽行动迟滞却未毙命,仍朝着镇魔使狂嚎扑来。
宫内暗道“可恶”。
化相“千机百关盒”可在短距离内发挥极强的杀伤力。
可眼下距离有数十丈远,妖魔又屠刀将至,四人危在旦夕!
无奈之下,宫内掏出林白所赐的雷暴符,注入一丝真气,血符上的玄奥纹路泛起一抹淡蓝微光。
他臂膀一甩,雷暴符朝妖魔射了过去!
“希望能跟大人说的一样有效果。”
一头妖魔察觉到又有暗器袭来,下意识朝着血符的方向挥动铁爪抵挡。
不料接触的瞬间,符咒瞬间湮灭,转而出现在妖魔头顶上,盘旋起一座精妙绝伦的淡蓝色大阵。
妖魔们察觉到头上传来危险的气息,甚至空气中愈发散溢着焦糊的味道。
它们猛然抬头,伴随着令人胆碎的巨响,数团一人粗细的白光雷霆猛烈砸下,从它们头顶直接贯穿到脚掌!
未来得及哀嚎,集体沐浴在滚滚雷光之中,赤色眼珠立时泛白。
片刻后,尘埃落定,这群妖魔悉数殒命。
四名化相境都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这些雷电是哪里来的?
回过神来,他们意识到这是统领出手了,齐齐看向宫内。
宫内站在马前,也傻眼了。
这雷暴符的威力……强得有些过分了
紧接着心中掀起一阵狂喜,有这等威力强绝的符咒,对付陆千鹏身边的几名化相境后期还不是手拿把掐?
别说逃跑撤退,有这等符咒,完全可以与之死战。
他们死,我们战。
四名前锋镇魔使缓缓接近宫内,看着他仍处在喜悦之中,心中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老大,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用?!”
“害得我们身处险境,十几头妖魔,刀口都贴我脸上了。”
“就是就是,你得赔偿我们精神损失……刚才那种符,一人十张吧。”
宫内挥挥手:“滚滚滚,这是大人给的,老子也没……”
宫内忽然收口,骤然汗流浃背。
完蛋了,大人说过要保密的。
四名人眼睛滴溜溜一转,像苍蝇般搓了搓手,笑嘻嘻道:
“老大,你刚才说的是哪个大人?”
“不会是林大人吧?”
“走走走,跟林大人要几张去。”
几人勾肩搭背就要跑向中军营帐的驻扎去。
“站住!”宫内喝住几人,“林大人公务繁忙,你们居然拿这种小事烦扰他?不知军法吗?”
“军法?”其中一名镇魔使转身,扬着头对宫内不屑道:“宫哥,我姐的传音震纹,你还要不要了?”
先是暗暗思量一番,比较孰轻孰重,旋即下定决心,
满脸威严的宫内神色一怔,顿时萎了下去,先是暗暗思量一番,比较孰轻孰重,旋即下定决心,满脸堆笑。
“看你说的,咱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军法不军法的。其实林大人那里也没几张了,这样吧,我……我给你们每人一张,你们要保密,不能外泄,知道吗?”
说罢,宫内从符纸袋中抽出了四张,依次分给四人。
“就一张?一张只能兑换我姐震纹的……一条线。”
“我特么总共也没几张!你还有事儿没有?背药篓的那老头快死了知不知道?”宫内呵斥一声,指着倒在血泊里的老头。
那老头的血都快流干了。
年轻的镇魔使一拍脑袋,“坏了,差点把这事忘了。走走走。”
忽然又停住,回头看向宫内,挥了挥手里的符纸,威胁道:“老大,一张雷符,一条线哦。”
宫内满腔悲愤的点了点头。
通常一个人的震纹就是寥寥数笔,复杂一些的也不过十几画。
而他的姐姐为了避开那些追捧她的狂蜂浪蝶,特意把震纹设置成了足足三十多条。
我特么去哪弄这么多张雷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