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皱着眉头说道:“有过耳闻,了解不多。”
刘思雅叹息一声。
“龙傲天根基很深的,而且人脉通天!
乔治酒店集团旗下,有个叫洛丽塔的俱乐部。
传闻里面很脏,专门侍候达官贵人的。
陆宇乔他们侮辱我后,我不是没想过报复。
可我打听到龙傲天的信息后,就没敢继续幻想了。”
说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奈。
李天佑神情黯然。
穷与富争,商不与官斗,叶小云有个黑白通吃的继父,他能理解刘思雅的顾忌。
“龙傲天既然这么厉害,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跟一个二婚女搅在一起?
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思雅轻抿嘴唇,缓缓说出一段八卦。
“叶小云的母亲叫潘静莲,是蒙古族人。
她与龙傲天本来就是恋人。
只不过当年龙傲天家境太贫寒。潘静莲的父母棒打鸳鸯,逼她嫁给了警察叶海声。
在潘静莲的父母看来,公务员的工作稳定。
而且叶海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助理警司,还是乔治市皇后街地方警局负责人,前途不可限量。
龙傲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恋人,披上了他人的嫁衣。”
“听说,龙傲天是在吉龙坡发的迹?“
“传闻是这么说的。
恋人被人横刀夺走,龙傲天视为奇耻大辱。
伤心之下,远走他乡,独荡吉龙坡。
十多年后,只身重回乔治城时,已然摇身一变,成了商业大亨!
然后潘静莲便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李天佑挠了挠头,不太相信。
“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所以再续前缘?龙傲天这么长情的?”
刘思雅冷笑一声。
“呵呵,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传闻龙傲天与潘静莲结婚时,比较低调,只是小范围摆了一桌酒。
他喝醉了,在包厢里大放厥词。
‘十四年了,我一直在期待这一刻。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而是要证明我失去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你听听,这什么话!
还有,我偶然发现,龙傲天与潘静莲并没有登记领证的。
也就是说,潘静莲在某种程度上,只是算是龙傲天的情妇。
与其说他是个深情之人,倒不如说,他对当年被横刀夺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李天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问道:“既然这样,叶小云只不过是一个继子。他出事,龙傲天就一定会罩着他?”
“潘静莲与叶海生结婚后,七个月多月,便生下了叶小云。有八卦说,潘静莲是奉子成婚。”
李天佑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叶小云其实是龙傲天的亲骨肉?”
刘思雅微微耸了耸肩。
“这个,只是我的揣测。
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但龙傲天很信任叶小云的母亲。
潘静莲的绰号叫静姐,那个洛丽塔的俱乐部,就是她替龙傲天筹建、打理的。
而且,传闻龙傲天并没有其它子嗣。
你可以想像得到,叶小云在龙傲天心中的份量!”
李天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叶海声现在怎样了?”
“离职了,具体去向不清楚。”
“离职了?不是说很有前途吗?“
“听说犯了纪律,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李天佑身体微微前倾:“可以找到他的联络方式吗?”
“我可以问问我爸。
他们是一个系统的,说不定可以查得到。
查到后,我发给你!
李天佑,虽然我打听的都是八卦消息,作不得数的。
但空穴不来风,龙傲天,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一句,轻易不要动叶小云。
你现在生活安逸,没必要为一些陈年往事,把自己给搭进去!”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你帮了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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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乔如同丢了魂儿似的,晃晃悠悠地从乔治中心医院走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目光空洞无神,脑袋里好似被塞进了一团怎么都理不清的乱麻。
这段日子仿佛被下了恶毒的诅咒,真tm的流年不利。
陆江河竟然跳楼了!
那个老混球跳楼也就罢了,还给他留下了一屁股的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债主无情地将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地贴上封条,然后像赶乞丐似的把他扫地出门。
陆宇乔满心愤懑与不解。
怎么都想不明白,陆江河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真的是一丁点的后路都没给他留。
可就算想破了脑袋,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跑到地下去质问那个混球?
陆江河这一死,曾经围在身边的亲朋好友,眨眼间就作鸟兽散。
如今家破人亡,他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
人们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避之不及。
这也是人之常情!
富在闹市无人问,穷在深山有远亲。
世态炎凉,本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这点陆宇乔不是不明白。
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时,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特别的憋屈。
但好在,他心里还有白无瑕。
这个他深深爱着的女子,是他心中最后的温暖与希望。
只要心里还有牵挂,人生就还有值得留念的地方。
由此可见,陆宇乔其实是个极其坚强的人。
只是白无瑕去实习了,之后便音信全无。
当然,他也能理解,毕竟那个考古项目规格很高,出于保密需要,不能与外界联系。
只是在这种孤独无助的时候,内心对她的思念与担忧,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生活还得继续,哪怕再艰难,日子也得过下去。
家没了,陆宇乔的内心被惶惶不安所占据。
就在这时,顾震北出现了。
在操办完陆江河的葬礼后,顾震北找他谈了一次心,甚是语重心长。
顾震北告诉他,神鸟医院在经营上陷入了危机,陆江河铤而走险,押上了全部身家进行一场豪赌。
只可惜,他输了,输得精光。
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方式。
逝者已逝,生者已矣。
顾震北劝陆宇乔不要太过悲伤,要勇敢面对现实,坚强地活下去。
可在顾震北的描述中,陆宇乔要面对的现实实在是太过残酷。
他说,陆家已经垮了,短时间内想要东山再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又劝陆宇乔别瞎折腾了。
找份工作,安安稳稳地过点平凡小日子。
陆宇乔静静地听着,心中虽有万般苦涩,却也清楚这就是冰冷又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