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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洒下细碎金斑。姜泥攥着崭新的靛蓝围裙,望着案台上码得齐整的新鲜食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罗烈正往灶膛里添着松枝,火苗“噼啪”窜起时,他回头瞥见少女紧绷的肩膀,忽然笑出声:“不会是连切菜都不会吧?”

姜泥顿时竖起眉毛:“谁、谁说的!”她抄起菜刀,刀刃却在萝卜上方悬了半晌。记忆里最后一次下厨,还是亡国前在宫墙深处,乳母握着她的手教做桂花糕。此刻冰凉的刀柄触感,与掌心冷汗混在一处,倒让她想起握剑时的战栗。

“手腕要稳。”罗烈不知何时欺近,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的,带着烟火气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袖传来。姜泥浑身僵硬,看着刀刃在他引导下,将白萝卜片成蝉翼般的薄片,“你剑意通透,做菜也该懂借力——看好,下刀要顺着纹路。”

当第一缕晨雾漫过街巷,“天上客”的门板吱呀推开。鱼幼薇揉着眼睛下楼,鼻尖突然捕捉到熟悉的甜香。她冲进厨房,正撞见姜泥手忙脚乱地往蒸笼里塞面团,发梢沾着面粉,裙摆还蹭着油渍。

“这是……炊饼?”李白狮摇着鎏金算盘晃进来,丹蔻挑起一块焦黑的饼边。姜泥涨红着脸要抢,却被罗烈拦住。他掰下一角放入口中,咀嚼片刻忽然挑眉:“火候差了些,不过……”目光扫过少女耳尖的红晕,“馅料的配比倒是不错。”

姜泥愣在原地,看着罗烈将炊饼分给早起的食客。当她听见隔壁绸缎庄老板娘惊呼“吃出了家乡味”时,突然发现掌心的薄茧竟比握剑时更暖。灶台的热气氤氲中,她默默攥紧新学的雕花刀——或许这方寸灶台,也是另一片江湖。

暮色漫过\"天上客\"的酒旗时,姜泥将最后一笼蟹黄汤包端上蒸笼,转身便扯住罗烈的袖口。少女鼻尖还沾着面粉,杏眼亮晶晶地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罗烈擦拭着铜锅的动作微顿,忽然用沾着油星的指尖点了点她眉心:\"等你能代替我在后厨掌勺,我在考虑这件事。\"

话音未落,灶台上的油锅突然沸腾,溅起的油花吓得姜泥跳开半步,引得在后厨偷吃馅料的鱼幼薇笑弯了腰。

此后的一个多月,后厨成了另一片江湖。罗烈将二十八味秘制酱料倾囊相授,教姜泥如何让文火煨出山川滋味,指点鱼幼薇在刀工里藏剑意。蒸笼的白雾中,总能看见他负手而立的身影,时而敲开姜泥握刀过紧的指节,时而将鱼幼薇切得粗细不均的土豆丝重新摆成整齐方阵。

当梧桐叶落满长街时,姜泥单手托起半人高的蒸笼,蒸的包子味道都和罗烈差不多了,鱼幼薇的蓑衣黄瓜切得薄如蝉翼。

罗烈倚着门框轻笑,任由二女将他推出后厨。他望着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恍惚间想起年轻时独闯江湖的岁月——那时他追逐的是刀法巅峰,如今却在烟火气里寻得了另一种圆满。

檐角铜铃忽然急响,李淳罡踏着满地月光而来,腰间木剑与剑匣碰撞出清越声响。这已是老剑神本月第二十八次造访,每次都雷打不动要与姜泥探讨剑道。此刻他拎着酒葫芦径直走向角落,浑浊的眼睛却盯着姜泥翻锅时带起的残影:\"小泥人,今日可愿看看我的两仪剑阵?\"

姜泥头也不回地将刚出锅的糖醋鱼装盘,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李前辈,您酿的梅子酒又该添桂花了。\"

这话惹得李白狮掩唇而笑,她扭动着水蛇腰凑过来,指尖绕着罗烈的衣带:\"罗公子,人家新学了道八宝鸭,今夜可要尝尝?\"

鱼幼薇默默将温热的姜茶放在罗烈手边,转身时裙摆扫过他的小腿。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忽然想起那日在后厨,罗烈手把手教她辨认香料时,掌心传来的温度比灶台的火还要灼人,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红了。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食客们的谈笑声与后厨的鼎沸声交织。罗烈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里的牵绊,或许比任何武功秘籍都更让人难以割舍。

打烊之后,罗烈,李白狮,鱼幼薇,姜泥坐在一起吃宵夜,晚饭的时候也正是厨房忙的时候,所以他们吃饭也是不固定的。

鱼幼薇刚要给罗烈倒酒,李白狮就抢了过去,殷勤的给罗烈倒上,“喝吧。”

鱼幼薇有些生气的瞪了李白狮一眼。

罗烈对姜泥说:“不错不错,你已经能替代我掌勺了,有你和幼薇,我也轻松了不少,说吧,你是想练武,修仙还是复国,报仇。”

姜泥听到罗烈终于要教她武功了,开心的说:“我要变得像你一样厉害。”

罗烈:“哈哈,等你像我一样厉害的时候,你的仇人都差不多死绝了。”

姜泥:“为什么啊?”

罗烈:“我走到这一步用了200多年的时间呢,当然你不用,因为我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不过那也要百八十年,到时候你的仇人还有多少?”

说完还对李白狮和鱼幼薇说:“我们不合适的,你们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可比你们大200多岁呢。”

李白狮看着罗烈说:“没关系啊,我又不嫌你老。”

鱼幼薇:“我也是。”

李白狮:“再说了,你不是也想在平凡中悟道嘛,那样不是更好,从哇哇坠地,到上学开蒙,娶妻生子,逗弄儿孙,最后再魂归极乐,这才是平凡人的一生,这些你都不经历,那还怎么悟道呢?”

鱼幼薇也光芒闪烁的看着罗烈:“对啊对啊。”

罗烈对姜泥说:“你要是复国的话我看就算了。”

看到罗烈转移话题,李白狮在桌子下面踢了罗烈一脚,不过对罗烈来说就和被蚊子咬了一样。

姜泥说:“为什么啊?那可是我毕生的愿望,也是对父母的交代。”

罗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