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羞辱过李清研的人,全都被李曦年挨个带到了门口,重新加了钱才被放进去。
导致这些人看见李清研都绕道走,生怕因为多看了她一眼,被拉过去加钱。
为此受益的还有李成民。
毕竟他的处境不比李清研好到哪里去。
因为李曦年的骚操作,这帮人即便嘴皮子痒痒,也不敢多吭一声。
李炳彦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看着过来过去的宾客,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时,有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朝他走了过来,弯下腰问道:“怎么不见李家主啊?”
李炳彦缓缓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余光瞥了眼二楼:“不是搁那床上躺着么?死人还能不翼而飞咯?”
“……我说的是现在的李家主!”
“我说的也是。”
“唉,你这老东西,咋听不懂人话呢!”
“到底是谁听不懂?”
李炳彦点上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抬起头眼神冷厉的看着对方。
而对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一拍大腿,笑着道:“哎哟,瞧我这张嘴,我再去看一眼李家主,呵呵……”
李炳彦冷笑道:“人走茶凉。”
二楼的某个房间。
“呃……”
李懿悠悠睁开双眼。
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迟来的刺痛让他几乎疼得大小便失禁。
整张脸就好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同时凌迟一般,手指触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淤肿的血块。
一段丢人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在他昏厥之前,好像是被李曦年那个小王八犊子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来着!
“艹!!!”
李懿嘴里发出一声嘶吼。
但因为别墅内此刻全是吊唁的宾客,一阵阵的声浪将他的嘶吼声盖了过去。
不行。
坚决不能让李清研那个贱货主宰了整个葬礼。
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这么想着,李懿顾不得脸上的伤痛,摸索着就要爬起身来。
忽然。
只听吱呀一声。
老旧的房门被人推开来。
李懿心中燃起希望,急忙扶着床问道:“是谁进来了?”
“爸,是我!”
这是李景诚的声音。
太好了!
李懿伸出手,忙叨叨的说道:“赶紧扶我下楼!”
“你先等会儿!”
李景诚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他的面前,低头说:“爸,刘义洲将城南那块地的价格,以及后期的投入成本都估算出来了,现在需要你签个字!”
“多少钱?”李懿摸索着抓住他的胳膊,语气很是焦急。
现在多耽误一秒钟。
李清研那个贱货就有可能多一分胜算。
天知道他已经在这躺了多久了。
只听李景诚犹豫不决的说:“总价超过了30个亿,我觉得……”
“甭管多少,我签了字你就让财务打钱,尽快让刘义洲运作起来,不要给对方有机可乘!”
李懿之所以这么果断。
不光是因为李曦年也想要投资这块地。
而是他实在是被李曦年给气得抓心挠肝,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儿子,咱们的项目一旦成功,就能让李曦年的城西项目化为泡影,到时候滨洲的房地产行业就是咱爷俩的天下了,不久的将来,我还要抢走李清研的毕生心血,让她一朝回到三十年前,沦为街边的乞丐!”
李懿抓着李景诚的胳膊,疯狂的晃了晃。
闻言,李景诚轻笑道:“好啊,爸,那我就拭目以待!”
“快给我笔!”
李懿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别急,我这就给你笔!”
“签哪儿?”
“我手按的这里!”
“印泥!印泥!”
“给你!”
……
片刻后。
李景诚提着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李炳彦不由得皱眉,急忙对路过的李成民问道:“那小子要干什么?”
李成民回头看了眼庭院,李景诚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可能有什么急事!”
“这节骨眼上他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为了抢遗产!”
“怎么能叫抢?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爷俩的!”
“李成民,你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该不会……他们已经把你说动了吧?”
李炳彦眼神狐疑的瞪着他。
而后者只是低笑两声,什么也没说。
于此。
李炳彦猛地一拍茶几。
气得咬牙切齿。
“你果然和三十年前一样,自私自利!”
“成德大哥一纸书信让你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帮助他们爷俩的!”
“你不会不知道,成德大哥这些年有多痛苦,他有多思念自己的女儿!”
“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
“别再做对不起大嫂的事情了!”
“将来你踏进黄泉,如何面对大嫂啊!”
听见这话。
李成民背着手,转过身叹了口气:“我说老弟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没良心的混蛋吗?”
“你不是?”李炳彦攥着拳头反问道。
“呵呵,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
李成民摆了摆手。
实在是不愿和他多言。
就见李曦年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走到了两人面前,弯下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吵啥呢?”
李炳彦哼哧一声,板着脸道:“没吵。”
“没吵是吵啥呢?”
“……都告诉你没吵了还总问个什么劲儿!”
“二外公,这小老头抽什么风?”
“动物修炼一定年数会成精,人也是如此啊!”
“那这小老头成什么精?”
“你看他气得哽哽的,一点就着,自己动脑子猜猜!”
“煤气管子成精?”
“对咯!”
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李炳彦面前吐槽着。
气得李炳彦头顶都快冒烟了。
忽然。
面前的宾客传出几声惊呼。
一众人齐刷刷的扭头朝着楼梯口看去。
李炳彦叹息一声,为了不看这两个气人的玩意,也转头看了眼楼梯口。
李懿在保姆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下了楼。
而他满脸的淤青和血迹,直接就让在场的宾客惊得目瞪口呆。
“哎呀,李家主哇,你怎么会被人揍成这样?!”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殴打外城李家的家主!”
“你父亲泉下有知,看见你如此模样,怎么舍得放心离去?”
“李家主,这是几?”
“完犊子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啊!”
……
李懿好不容易下完了楼梯。
听见这话,差点没当场气吐血。
他是看不见。
但他不是听不见啊!
这帮人拿他当三岁小孩耍呢!
还问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