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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已经钻了牛角尖的阮玉湖,听了沈天娇的这番话,瞬间就释怀了。

对啊,有什么好气的呢?就算是被算计了又怎么样呢?

郑光把郑闯送进宫里,正如沈天娇刚才所说的,是一件有利无弊的大好事。

淮王府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想要驯服这匹桀骜不驯又异常暴戾强横的野马,所要花费的精力,心智和时间,都是超乎想象的。

现在郑光把他最宝贝的孙儿,主动送到宫里来当辖制淮王府的人质,这是件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

自己被算计了,也就被算计了,反正自己又不吃亏,在这儿生什么闲气,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啊。

阮玉湖想开了,格局自然也就打开了,她才不要在这生闲气自己气自己呢,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收拾郑闯,让淮王府和郑光都能为自己所用才是。

“我没事了,娇娇你去忙吧,郑光既然要把他孙子送到宫里来,那就来吧,我等着就是了。”

看着眼前这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的小老太太,沈天娇心里是觉得挺满足快乐的。

阮玉湖以前是个强大到让别人看不到,自己任何软弱与缺点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能把自己的软弱和缺点都展现在自己面前。

那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她现在是真的毫无防备的把自己当成家人了,愿意把她不愿示人的那一面,毫无保留的给她看。

对于这一点,沈天娇心里也是很欣慰的,在这冷如冰的后宫里,有人能为她点灯取暖,她亦能成为别人生命中的亮光,这就足够了。

巩建州出了宫,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去了镇北侯府。

他们巩家今日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他与沈庭之的这份兄弟情义。

以往他跟沈庭之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但从今日起他就是沈庭之手里的刀了,他愿意为了沈庭之的一句话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巩建州到镇北侯府的时候,沈庭之还未起床呢。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使他的身体疲乏到了极处,他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沈庭之没醒,巩建州也不打扰他,也不走,就在那儿坐等他醒。

唐国公府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镇北侯府,亲卫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就顾不得自己主子还没睡醒了,直接就把沈庭之给叫了起来。

好在沈庭之在甘州这些年,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处理政务,常常都是几天几夜没办法睡觉。

不过劳累过后只要是能让沈庭之不受任何打扰,睡上个一两个时辰,他就能恢复体力了。

“主子,皇后娘娘已经褫夺了唐国公的封号,不过又赐了巩大公子一个长远伯的封号。”

沈庭之一边洗漱,一边听着亲卫给他传达的信息。

“巩大公子,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呢。”

“属下想着唐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巩大公子不回去处理,一直留在咱们府里终究是不合宜,所以这才想着把主子叫醒的。”

亲卫在沈庭之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嗯,我知道了,南风,你去请巩大公子,不对,如今已经是长远伯了。”

“你请长远伯先到书房去吧,我醒醒神稍后就到。”

沈庭之人是醒了,但是那醒的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大脑还处在关机状态中,没有完全的醒过来呢。

“是。”南风退了下去。

沈庭之端起一旁,早就为他备好的醒神茶喝了起来。

唐国公的封号被褫夺了,巩建州又得了个长远伯的封号。

这看似很不合理的背后,却是沈天娇的长远之计。

巩建州如今是自己的人,若是沦为一介布衣,失去了庇护的话,有很多事情他就没办法去做的。

而且这次唐国公府遭难,沈天娇若是置之不理的话,也会伤了巩建州的心。

想到刚才朝堂之上,沈天娇为了保住巩家,被那些朝臣们围而攻之的场面,沈庭之这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只能袖手旁观,在一旁看着,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沈庭之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往书房走去。

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让自己更强大起来,才能成为娇娇最有力的后盾。

沈庭之刚进的书房,巩建州就起身跪倒在了他面前。

“建州,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沈庭之用双手去搀扶巩建州,可奈何这小子就像是身上绑了千斤铁似的,怎么也扶不起来。

“庭之,今天这个头我是应当磕的,你不要拦着我。”

巩建州抬头看着沈庭之,他此时眼中含泪,真的是心存感激想要谢谢沈庭之的。

他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今日巩家能得皇后的赦免,大部分都是因为沈庭之的缘故。

唐国公府败不败亡对他来说其实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府里的那些女眷们。

一旦今日唐国公府被判流放发配边疆的话,最悲惨的不是他们这些男子,而是府中的那些女眷们。

她们若不跟着一起流放,就要进入教坊司,教坊司那种地方活人进去,就是变成鬼也出不来的。

可她们若是跟着一起流放发配边疆的话,那她们的命运同样悲惨,要受人欺辱不说,能不能平安到达目的地都是问题。

若是不幸死在了路上,尸体就只能被丢弃荒郊野外,成为那些动物的食物。

巩建州生母早亡,他父亲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他母亲倒是也还算有些情谊的。

他母亲走后,他父亲虽然纳了不少的妾室,但是却没有再娶妻填房。

而且他父亲的这些妾室里面,有抚养他和弟弟长大的二姨娘跟三姨娘。

这两位虽然是姨娘,但是却是难得的温良之人。

自从巩建州的母亲走后,她们两个就尽心尽力的扶养巩建州和巩建之兄弟俩。

这两位姨娘都没有生子,所生的都是女儿。

巩建州自小也与这两个妹妹很是亲近,他们兄妹感情甚好。

当年他被陈国公羞辱,他那亲生父亲都不敢出头为他鸣冤抱屈。

但是他这两位姨娘和妹妹们,却肯为他鸣不平。

巩建州此刻只要是想想就后怕,他们全家今日若是被流放,那他这两位姨娘和妹妹又该处于何种境地呢?

他在这个世上亲人不多,除了巩建之这个弟弟之外,也就只有这两位姨娘和妹妹了。

他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好他们,哪怕用自己的命也无所谓。

“建州,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呢?”

“你若还拿我当兄弟,就赶紧起来,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了。”

沈庭之看着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巩建州,心里着实也是有些生气的。

见沈庭之动怒了,巩建州这才赶紧起身。

“庭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想感谢你。”

“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沈庭之拍了拍巩建州的肩膀,“坐吧,坐下来说话。”

“庭之,你应该早就猜到除了巩成雨之外,我那几个叔叔也都不是什么干净人。”

“今早上,我已经问过我父亲了,他把他们的底细都告诉我了。”

“我刚刚在宫里,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皇后娘娘,请她示下该如何处置他们几个。”

“皇后娘娘说了,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巩建州整肃家风的第一步,就是要把他这几个庶出的叔叔清理出去,至于他们的结局会如何,他才不会关心呢。

“他们啊,是该处理掉了。”关于巩建州的这几位叔叔,该怎么处理,沈庭之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只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他没有来得及做罢了。

“你的那个二叔,既然精通贩卖各种情报,那就让他进入鹰眼,让他为国分忧,也算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鹰眼是沈翊阳在沈天娇被逼宫之后,培养出来的一个情报组织,为的就是能够掌控情报的来源。

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保护沈天娇,也能提前预知危险。

“至于三叔嘛,他能够依附李洪,那么在李洪倒台之后,也能去依附别人,这样的祸害留着也只会为祸人间。”

沈庭之的言下之意,就是巩建州的这个三叔,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一个不能提供价值,却又是叛党余孽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呢。

倒不如早点处理掉,也免得给将来留下祸患出来,就后悔莫及了。

“那位五叔是李朝晖的人,如今李朝晖蠢蠢欲动,他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配合了,这样吧,就把他送到慎刑司去。”

“至于他未来如何,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他。”

顷刻之间,沈庭之就把巩家那几位叔叔的去处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嗯,如此甚好。”巩建州对于沈庭之的安排完全没有意见。

沈庭之从刚从外面进来的内侍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

他转身就把盒子放到了巩建州的手上,说道:“这盒子里是三万两的银票,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够你安家了。”

“庭之,我不能要。”巩建州把手里的盒子推了回去,“安家的钱,府里应该还是有的。”

“行了,拿着吧,你我兄弟之间还在这里客套什么?”

“唐国公府这些年的日子如此,我还能不清楚吗?”

沈庭之把巩建州推回来的盒子,又重新放到了他手里。

“既然唐国公府没了,那就把以前的那些人和事都断干净了,免得以后还要牵扯不清,再累及你。”

巩建州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不语,自己家里什么情况,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唐国公府说白了,也只是说起来好听罢了,其实内里早就已经是个空壳子了,能维持到现在靠的不过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家底罢了。

现在说实话,要真的让他安家的话,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

虽然拿这些钱的确是有点儿厚脸皮,但是若不拿这些钱,他还真没办法把那些安置了,从此跟他们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如此,建州就多谢庭之了。”

巩建州手里握着盒子,向沈庭之行礼道谢。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欠下的这份恩情,他会有机会偿还的。

“行了,别再客气了,再客气的话,我们就真的不像兄弟了。”

“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便好,哪里有这么啰哩啰嗦的,不痛快!”

沈庭之虽然不真的知道,唐国公府的窘迫,但是从别人的嘴里,和巩成海的作派上,他也能窥探出一二来的。

“里面还有几张商铺的地契,等你安顿好了就带府里的管家去认认地。”

“那几个铺子地理位置都很不错,现在经营的也很好,如果以后你不想经营现在经营的生意了,也可以随意替换的。”

“反正它们都是你的了,你看着办就行了。”

这次巩建州没有再说拒绝不要的话,皇后也好,沈庭之也好,镇北侯府也好,反正他欠下的人情已经还不清了。

就留着以后再慢慢的还吧。

“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家里那一大摊子事还等着你处理呢,你父亲经此事之后,以后怕是再难崛起了。”

“以后整个巩氏一族,都要扛在你一人肩上了,责任重大你可要小心谨慎些才好。”

沈庭之拍了拍巩建州的肩膀,问道:“可要我派些亲卫给你带回去?”

“不。”巩建州摇了摇头,说道:“我身边还有些人可用,解决这件事情足够了。”

“唐国公府若还在,我倒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有我父亲在,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弟,这个家分不得。”

“但是如今唐国公府不在了,我作为子侄也实在是没有供养他们的义务了。”

“还是要小心些的好,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是你杀了巩成雨,就算别人不计较,他家里的人总要出来闹一闹的。”

沈庭之现在担心的是,巩成雨的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会对巩建州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