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嫦见玉姣走了,连忙想去追:“娘娘!”
但尽夏已经冲出来,伸手拦住了薛玉嫦的去路。
薛玉嫦眼见着玉姣走远了,看着身旁的永昌侯说道:“她这脾气怎么这么大?不过就是求她,为我赐一门婚事,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还生气了?”
玉姣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薛玉嫦生气。
她更气永昌侯。
时至今日,永昌侯竟然一点都不后悔,昔日的所作所为。
如今能提出让薛玉嫦入宫这个主意,想必还为昔日送她去忠勇伯府这件事沾沾自喜,甚至觉得他这件事做对了!
诚然,她如今过得不错。
萧宁远也宠爱她。
可即便如此,想起昔日被胁迫入忠勇侯府,给一个自己从未了解过的男人做通房,她还是会觉得,心中冷寒。
永昌侯只知反省就算了!那薛玉嫦更是,将沈寒时当做可以挑选的存在。
自然让玉姣更气上几分。
她可以给任何人赐婚,但唯独,不会给沈寒时赐婚。
她可以不爱沈寒时,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去爱沈寒时。
可她至少,也应该尊重沈寒时,而不是给沈寒时的心上捅上一刀……
尤其是那个人,是薛玉嫦这种货色!
就算没有感情,她还欠沈寒时恩情,怎么可能真将这祸害,嫁给沈寒时?
……
玉姣回到宫中。
萧宁远已经等在栖鸾殿了。
见玉姣回来,萧宁远便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玉姣。
他敏锐的察觉到,玉姣的心情不太好,于是就看着春枝问道:“怎么?侯府之中,有什么惹你们娘娘不快了吗?”
春枝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萧宁远,而是看向玉姣。
玉姣吩咐着:“下去吧。”
等着屋内的宫女都走了,玉姣就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萧宁远微微蹙眉:“孤让你回府,是希望你能开心,可若是侯府上有人让你不快,孤定不会容他!”
“姣姣,你无需顾及,同孤说说,发生了什么?”萧宁远问。
玉姣最终还是没说发生了什么。
永昌侯再不好,她也不方便当着萧宁远的面,去搬弄自己生父的是非。
这不是为了维护永昌侯,而是为了维护她自己。
没有一个帝王,会希望自己身边的宠妃,整日碎碎念家长里短的小事。
若萧宁远真有心,有些事情不用她说,萧宁远自然会知道。
正如玉姣所料。
玉姣虽然没说,但萧宁远等着玉姣睡着。
就差藏冬去问了春枝。
春枝“随意”的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陛下,永昌侯是老糊涂了,这把年纪还纳了几房妾室,让娘娘不高兴了。”
“哦,对了,永昌侯还想将薛玉嫦,送入宫中当秀女。”
藏冬将自己从春枝那打听来的消息,尽数禀告给了萧宁远。
萧宁远听到这,眯着眼睛说道:“这永昌侯,当真是糊涂!”
萧宁远冷声道:“这个侯爷的位置,他既然这么不想坐,那就不必坐了。”
藏冬闻言微微一愣:“可若是直接褫夺了永昌侯的侯位,恐怕会影响到娘娘……”
萧宁远微微一顿:“不是有薛琅吗?就将这个侯位,传给薛琅便是!”
藏冬拱手道:“陛下圣明。”
萧宁远微微一顿,又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永昌侯府的那个薛玉嫦,年岁也不小了,该早早成婚,免得让贵妃心烦。”
萧宁远自是瞧不上薛玉嫦的。
事实上,薛玉嫦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去勾引萧宁远,只不过她找着机会,在萧宁远的面前掉了两次手帕,可萧宁远非但没有察觉,反而直接就从那手帕上走了过去。
至于别的机会……她还真没得到过。
……
第二日一早。
玉姣醒过来的时候,萧宁远已经下朝了。
玉姣看着面前,身穿玄色龙袍的萧宁远,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威严又陌生。
萧宁远见玉姣忙着从床上起身,就温声道:“无妨,你多躺一会儿便是。”
玉姣的脸一红:“昨夜陛下宿在臣妾这,一早还要去早朝,按道理说,臣妾应该早早起来,伺候陛下梳洗更衣的……”
可她却睡了个日上三竿。
萧宁远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孤自己做便是。”
纵然萧宁远成为了帝王,萧宁远也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
所以大多数时候,萧宁远都是自行更衣,这是他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毕竟行伍那些年,他找谁为自己更衣?
萧宁远坐在了玉姣的旁边,看着玉姣问道:“心情可好些了?”
玉姣点了点头:“有陛下在身边,臣妾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萧宁远笑了笑说道:“孤这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
玉姣抬头看向萧宁远,刚睡醒的玉姣,身上带着几分慵懒妩媚,让萧宁远的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了一下。
但萧宁远还是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永昌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难以胜任永昌侯这个位置了,孤准备,命他早些将这个侯位,传给薛琅,你以为如何?”
玉姣听到这,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接就答应下来,会不会表现的她很急切,倒显得,她昨天的不开心,是故意给萧宁远看的一样。
萧宁远的声音温和:“你只需要告诉孤,你同意或者是不同意。”
玉姣这才道:“臣妾同意。”
萧宁远点头道:“如此就按照贵妃的娘娘去办吧。”
玉姣听到这,微微一愣,按照她的意思?
萧宁远用手敲了敲玉姣光洁的额头,笑道:“你啊,还是改变不了这个,做什么事情都弯弯绕绕的毛病。”
“你昨天回来,直接同孤说起这件事,告诉孤你的想法,孤哪里会不同意?”
“记得,下次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孤,不用绕弯子。”萧宁远笑道。
萧宁远虽然用打趣的方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但玉姣的脸颊,却倏然间红了起来,她连忙解释着:“陛下,臣妾……臣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