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本能,让江晚宁问出了这句孩子们在哪的话。
她没有和父母亲近的习惯,面对刘梅的热情,她一时半会还真接受不了。
小孩子就不同了,两岁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交流起来也更简单一点。
这个时候,有人在不远处草垛,发现了三个孩子。
他们被原主哄睡后,放在了草垛里。
这会人醒来了,见不到妈妈,正嗷嗷大哭呢!
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哭了一会后,看见周围有人,拍了两个弟弟一下,
“别哭了,有人,不嫌丢人啊!”
两个男孩立马停止哭泣,只吸着鼻子。
随后,女孩抬起头,眨巴着可怜巴巴的眼神奶声奶气地问:
“我妈妈呢?”
一个快嘴大婶指了指河边,
“你妈跳河了,刚被人捞上来。”
两个男孩听说妈妈跳河,又哇的一声哭了。
刘梅听到动静,朝碎嘴的大婶吼叫,
“王晓凤,你个天杀的,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胡说八道什么呢!”
“三个讨债鬼,你们的妈妈在这呢!”
因为周政那个白眼狼,刘梅对三个孩子平时也没好气。
三个孩子听说妈妈在那边,赶紧爬起来,倒腾着小腿往河边跑了过去。
“妈妈~”
“妈妈~”
“妈妈~”
三个孩子见到妈妈后便叫个不停。
此时,江晚宁的身体还有些发虚,身上又有厚厚的湿衣服,便一直坐在地上。
她将三个孩子拥在怀里,挨个抹掉他们脸上的泪痕,解释道:
“妈妈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你们别着急,现在咱们回家,我看谁跑得最快。”
老大朵朵:“好,妈妈衣服湿了,我先回去帮你找干净衣服。”
老二跳跳:“我最能跑了,我要给妈妈回去烧火做饭。”
老三豆包:“我要陪着妈妈走,不让她掉河里。”
他生怕妈妈又走着走着掉河里了。
江晚宁被刘梅扶着起来往家走。
经过草垛的时候,王晓凤还站在那跟几个妇女扯闲篇,见到她,眉眼上下打量,露出看好戏的笑,
“哎呦晚宁,你还真是命大,都这样还能被男人救起来。那个当兵的,我怎么看像是林家的小儿子,你可真有福气,走了一个知青,又攀上一个当兵的。”
她这话立即引起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谁不知道,原主当年痴恋周政,和他有了三个孩子,还惨被抛弃。
林野只是救她,也被她说得这么不堪,分明是在含沙射影,说她不守妇道。
江晚宁心口起伏,没想到这个村里嘴碎的人还真多,正要发作,刘梅已经上前,摔了她一个巴掌,
“你这张嘴如果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把它打烂。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对我家宁宝记恨。
没办法,我家宁宝太有魅力了,喜欢她的人太多,她随便挑。”
几年前,王晓凤的儿子也对原主有好感,还请了媒婆上门说媒,但原主没瞧上他。
结果他意志消沉开始酗酒,有一天晚上差点掉进水沟淹死。
现在,他还在家没娶媳妇呢。
王晓凤捂着生疼的脸,气得破口大骂,
“刘梅,你这个泼妇,你这个闺女就是被你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抛弃,命苦也是活该......”
“啪啪~”
江晚宁使出全身力气,朝她扇了两个巴掌。
“出门忘刷牙了?嘴这么臭。
你以为我是你,没有男人就不活了,整天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
告诉你,没有男人,我照样比你们的日子过得好,天天吃香喝辣,到时候,你就羡慕吧。”
说着,她拉着刘梅和豆包一起走了。
王晓凤的脸肿成了馒头,刚想说话,嘴角扯得生疼。
她一张嘴,一个小蜜蜂刚好经过,被她吸了进去,顺着喉咙就往里进。
蜂针扎进了她的嗓子眼。
一股钻心的疼袭来。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喉咙,瞳孔放大,嘴巴张开,露出惊恐的表情。
众人都慌了,赶紧给她送到乡卫生院。
据说,她被蜜蜂蛰了后,喉咙肿大差点窒息,后来切开了喉管才保命,没有一个月,她的喉咙好不了。
江晚宁回家后,看到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却是皱紧了眉头。
已经是80年了,但江家还住着茅草屋呢。
当然,红旗村是十里八乡的贫困村,因为靠近河边,经常遭受水灾,水稻欠收,大部分家里还住着茅草屋。
少数人家因为有人出去打工,日子富裕一点,盖起了红砖房。
原主大伯是村长,自己家盖起了红砖房,但原主父亲江春喜性子软,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还经常被大伯挤兑,要不是刘梅性子刚烈,怕早被欺负死了。
“妈妈,我已经和外公烧好水了。”
她一回来,跳跳便跑过来邀功。
其实,他最多算是起到了传话的作用,水是江春喜烧的。
“宁宝,你没事吧?让爹看看,哪里有不舒服。
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咱们家又不是养不活你。
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你妈怎么活?”
江春喜迎上来,对着江晚宁一阵嘘寒问暖。
这次她果然是拿了团宠剧本吧,连老爹都稀罕她。
她笑着摇头,
“爹,我是一时想不开,以后不会了,我要带着我们全家过好日子。”
这么好的父母过苦日子,她实在看不过去。
反正她是不能忍受吃苦的日子的,她要带着这家人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让那些以前欺负他们的人羡慕嫉妒恨。
说话的时候,朵朵已经把一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了,就等着她洗完澡换上。
那套衣服怎么说呢,棉布的,上面都起球了,一看就是穿了过年的。
就这种衣服,还是家里人穿得最好的。
很快,江晚宁就简单洗了个澡,穿上干爽的衣服出来了。
三个孩子都围拢了过来,依偎在她的旁边,用喜爱的眼神看着她。
刘梅端来一个碗,里面是新做的三个荷包蛋,色泽金黄,还泛着油花。
孩子们见了都吞了一下口水。
但他们没有一个嚷着要吃的,把碗推到了江晚宁面前。
“妈妈你吃。”
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这时,从田里干活回来的二哥媳妇宋来娣回来了,摘掉草帽露出汗津津被压出红印的额头,将锄头放在墙角,咧着嘴露出一脸疲态。
当她看到碗里三个油汪汪的三个荷包蛋,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