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言失望的收回手中的饰品,选了一个他觉得最合适的放在一边。
辫子拆散后的发量,显得格外惊人。
张海言手中翻飞,极快的结辫。
“莫言,植物染出的黑发维持时间只有半个月左右,半个月后我再重新给你染一次。”
张海言看到发根位置已又出现了银色,心头压不下的热度被难受替代。
海峡去南洋带回的东西不知对她会不会起上作用。
“不用,给我带到有信号的地方你就回到他身边吧。”
林若言将摘下的苍耳扔在山坡下方处。
“染黑随便一个理发店都能做到。”
“那些染发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制成,远不如植物染温和。”
张海言辫完后,转到了她面前,跪着伸手取她的额饰。
“这次的额饰不用盘上去一些辫子就能戴上。”
“嗯,你怎么又戴了眼镜?”林若言疑惑的抬头望着跪在她身前的张海言。
“寨子中族长的身份取戴隐形眼镜不方便,你和族长走的这两天我就没戴。”
蓝紫色的苗服映衬下,绣纹边缘对比出的肌肤白的惊人。
柔美的锁骨弧线轮廓若隐若现,他摘额饰的手几乎控制不住要滑下。
张海言喉咙动了下,尽量将镜片后的炽烈目光放在了额饰上。
但心跳的速度完全控制不住,被微风吹着的额头上渐渐有汗珠出现。
额饰下的印记变化,宛如几瓣微微绽放了花尖的莲花。
“这青色印记有了变化。”张海言稳住开始急促的呼吸,稍微拉开了身形。
一遍遍念着张海峡临走前的告诫。
林若言听他如此说,拿出一个镜子照向自己的额头。
好像莲花……
识海的那朵青莲不见,识海也运用不了,难道跟这印记有关?
不会是传说中的封印吧?
“莫言你的空间能用了?”张海言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却也舍不得将自己拉离这片沁香中。
“嗯。”林若言收起镜子,打开装着照片的铁盒子,将铁盒和盖子放在膝盖上。
印记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打算离开百乐京,用不了这些少数民族的饰品时,就剪一个齐刘海先遮住。
“莫言,能帮我背后和头发上够不到也看不到的苍耳也摘一下吗?”张海言已感觉到手中攥着的额饰沾上了他手心不少的汗。
“自己摘。”林若言头也没抬的又将镜子拿出扔给他。
专注的在一叠照片背后,一张张的翻找那几张有具体广西地址的照片。
意料之中的回答,也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我先将你的额饰戴上。”张海言接住镜子放在一旁,解开自己衣襟上的布扣,将衣服脱下后,把手中的额饰擦干净。
随后将这块镶着南红的额饰戴在了她头上。
感受到面前的光线被遮挡,林若言抬头,却看到舞动的穷奇纹身。
她皱起眉头,还没等她说话,张海言就先她开口。
“莫言!”张海言微矮了身子,低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我的身子虽然看着纤瘦,但身体的素质其实不比族长差,张家出来的人就没有弱的。
族长他再记不起你的话,你要不然看看我。”
他又膝行了两步,到了她的双脚处。
“一身汗臭,离我远点。”林若言抬起一脚想将他踹远。
“莫言,我洗干净就可以靠近你了吗?”张海言稳住了身子,双手虔诚的扶住了她的鞋底。
“张海言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林若言抽回了脚,脚上的鞋子却因为他的双手紧抓,没有带回。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难道小哥这次又跟了上来?
“莫言,我是认真的,哪怕你打我骂我,我也是极其喜——”
“你们在做什么?”含冰的声音大的几乎失真。
林若言愕然的看着从林子里出来的张启灵。
小哥他还真追上来了,自己都没察觉到,张海言怎么感觉到了。
张海言同样震惊的看着打断他话的张启灵。
族长....
族长他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吗?
张启灵的脚步不敢再跨出,紧握的手指骨节泛出了白。
心口处莫名的涌动几乎压不住。
他怕再接近,会看到一些让他压制不住凶猛情绪的画面。
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一种不甘和委屈制止。
两只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半分。
她几天前除了亲自己,路上还时不时告诉自己与她以往的记忆。
他们不是订婚了吗?
她想让自己之后跟她一起回京城时,虽然不知那股奇怪的别扭为何让他拒绝。
但她怎么能在下一刻就因为这个原因,去跟别的男人好上。
他明明走的那么慢,与她想去的百乐京也是一个方向。
她却偏偏不再跟在自己身旁。
宁愿去走这满是林子和荒草的无路之地,也不愿与他同行。
“光天化日的我们能做什么?”林若言将从膝盖掉落的铁盒子捡起后,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整整齐齐。
除了张海言的上身没穿衣服。
其实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都能做的。
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张海言将这句话咽了下去,捡起自己的衣服摘苍耳。
“族长,我脱衣服是为了好摘苍耳,莫言她又不可能帮我摘。”
张启灵计算了一下角度位置。
不是自己的想的那样。
不然张海言也不会还戴着眼镜。
毕竟戴着眼镜的话,任何的角度也不方便....也不方便亲她。
而且真亲的话……她脸上会染上动人的绯色,也不会是如今这幅冰冷。
张启灵那股无名的火气这才下去了一些。
往他们两人那里走去,却看到林若言的一只鞋子在张海言手中。
“她的鞋怎么会在你手中?”
“还不是莫言觉得我离她太近,想将我踹开,我阻挡时不小心拽下了她的鞋子, 我这就给她穿上。”
张海言的话落,后面的林子中又出现了四个人。
“这.....”张念看到草丛中散落一旁的裙子和衣服,赤着上身的张海言头发凌乱沾着草屑,手中还拿着一只鞋子,心中迅速思考。
“族长,夫人她跟张海言背着你——”一把匕首和几个破空而来的刀片朝着他袭来。
旁边的三人散开,贴着地后翻的张念,最后还是没有躲过由上至下力度掷出的匕首来势。
刀刃轻易的从他鼻尖到额头的地方划过。
他起来时,已有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