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更是以压倒性碾压全场。”
“怪不得在下。”林若言嘟囔了一句。
“什么在下?”两人离得近,张海言听到了她口中的这句。
“没什么,你说的那种发型我又不会,不如一刀剪来的痛快。”林若言推开他递过来的额饰。
“简单,我会,你不是想美美的见族长吗?”张海言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
“我总不能让你一直梳。”林若言只想了下其中的麻烦,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种满头辫子盘起来后,你至少三天不用管头发。
你要是剪成厚厚的刘海,会显得很幼小。
跟族长站在一起年龄差会有点大,再说这大夏天的会很热。”
张海言的话让林若言想到了张启灵对年纪的在意。
“那你弄快点。”两人又买了一些吃的,回到了河湾码头那里。
林若言坐在最下方的台阶,方便张海言给她编发。
“我手速很快。”张海言将镜子给她,自己在她身后则是迅速的编发。
“张海言你不当翻译官,当个造型师肯定也能挣到钱。”
林若言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不过很短时间就有一部分成了辫子。
跟她在百乐京中见到偶尔路过的当地少女发型很像。
“我会的可多了。”张海言双手翻飞。
“只不过没机会在你面前展示。”
“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还是不那么惹人讨厌。”
林若言将手中的镜子对着太阳,就像童年玩的那样。
一片白光随着她的动作不停跃动在周边。
张海言这次好像变得稳重多了。
没有以前那么油腔滑调。
果然是有了爱人滋润,也变得正常起来。
“我一直都有好好跟你说话。”张海言见染黑的青丝在他手中变成一个个辫子,心下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相处对他来说,就很满足了。
林若言没再与他争辩,只是在看到下方的竹筏被人撑走,心下以为记错了。
他们的竹筏是在当地买的二手货,跟河湾码头上停的另外几只竹筏没什么区别,除了位置。
“张海言,那是不是我们的竹筏?”
正在将她头顶辫子结到一起的张海言,听到她话朝他们的竹筏停在的位置看去。
果然发现有两个穿着蓝衫对襟的男子,上了他们的竹筏。
“是。”张海言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林若言肩膀。
“就好了,没事,时间来得及,他们跑不了。”
张海言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手中的动作一直没停。
他将额饰用一对买来的小银钗,固定到盘在一起的辫子两侧。
月牙的额饰正好将那额头上青色印记完全遮挡住。
“完美,漂亮的苗疆少女,你别动,我来就行。”
张海言起身,将背包给她。
随后直接跳到台阶下方码头上,长腿一跃,借助河边的竹筏,很快就跳到了那两人带走的竹筏上。
林若言知道张海言的身手对付那两人是轻而易举,就将目光放在了附近停留的人身上。
她不知道是他们倒霉被人选中了竹筏,还是说是当地的地头蛇盯着这里,专门找生面孔下手。
张海言的动静并不大,所以除了码头这边有人正好看到,围观的人并不多。
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见张海言已将那两人踢到水中,正撑着竹筏回来。
她刚要起身下台阶,就听到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响起。
当先是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苗装的女子骑着白马到了石阶上的平台,后面还跟着同样骑着马的四个人。
见被张海言踹下水的两个男子在看到她后,拼命往最远处的河流游去。
女子那对英气十足的眉毛挑起,明艳的脸上就多了几分豪放不羁,伸手轻招,吩咐后面的人。
“那老不死的手段越来越急了,将他们带回寨子。”
“阿坤,这就是你们那方的诚意?”女子朝着身后一个神情淡漠的男子歪头笑道。
男子收回看向下方码头处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随后调转马头先行离开。
“很有挑战性嘛。”女子不在意的挥手,止住了旁边剩下的那个手下,马鞭轻轻一挥跟在男人身后离开。
“小哥!”追上来了林若言只吃了一蹄灰。
不过因为两边还有一些摆摊的,他们跑的并不快,她很快追上了跑远的三匹马。
或许是林若言喊“小哥”的声音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那个红衣女子勒停了马。
“小妹妹,你是在叫我们中的哪一个?”女子横马在不算宽的街道上,将去路挡了个严实。
两边摆摊的人却没有任何怒意,反而拉着自己摊子往后去了一点,直到退无可退。
对方说的苗语,林若言没听懂。
见横在面前的马身两侧被那些摊贩让出来一个能让一人可过的空隙,侧身就要过去。
但却被马上红衣女子拿着马鞭的手拦住。
“让开。”林若言手掌从她挡住的手腕穿过,随后掌沿一击,就将对方的胳膊推回。
等女子回过神,她已越过了马身,跟女子另外一个下马的手下交手起来。
“有意思。” 红衣女子马鞭重重一甩,连人带马冲向正在交手的两人。
林若言不得不收回即将落在男人颈侧的腿,躲开冲过来的马蹄。
“小姑娘,看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是稍微学了点功夫就能目中无人。”红衣女子这次说的是汉语。
林若言听懂了。
红衣女子最后的话音落下时,已是隔了一段。
她遥遥的看见小哥骑着同样的白马,停在远处的石桥上望着这边,见女子跟手下跟上,才调转马头。
林若言又跟着跑了一段。
百乐京这边的青石板道虽然可以让两匹马并排行走。
但地面起伏不断,临街的吊脚楼并不低,加上拱桥多,弯路多,她追的很吃力。
对方又骑着马,等她再跑到下一座的拱桥高处时,已不见了他们几人的身影。
这一刻,即使知道小哥的失忆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林若言还是忍不住会委屈。
她望着桥下的水面,鼻子一酸,泪水就到了眼眶中打转。
其实她这次醒来后,五感尽失,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人的情况下,她也很害怕。
可是在没找到他时,只能去忽略这份无助感,努力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