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虚弱,就当成一次心性的历练吧。
将之前急促的心理状态放缓之后,林若言意外的发现心口和额头处那种堵塞的疼,似乎也好了几分。
见张海峡他们营帐的帘子是大开状态,林若言也没多想。
直接走到了营帐处,却在看到里面互相为对方整理衣装的两人时,愣在当场。
“你们这是在玩....制服诱惑?”林若言呆呆的看着两人,喃喃自语
上一次看到穿着军装锋芒毕露的张海峡时,还是在霹雳州怡保的街上。
半白的头发衬着军服上面的各种徽章,又平添了几分锐利。
一旁的张海言也是如此,不过军装上要比张海峡要少了一些徽章。
她是第一次见到张海言穿着挺括军装,气场正常的模样。
满头的白发似乎让一向玩世不恭的他也变得冷厉起来。
只是一开口,就破坏了那股气氛。
“我们南部档案馆的军服,莫言,怎么样?是否英俊潇洒迷人?”
“确实英俊。”这点没得说。
张家人迄今为止,长相年轻的,好像还没见到有很丑的。
“八十一年了,没想到你们将这军装保存的这么完好。”
“虾仔的军装是我后来亲手做出的。”
张海言摇头,当时军装跟着张海峡尸体下葬了。
“也不知道当时莫言你怎么做出跟虾仔一模一样的尸体,身上疤痕也是丝毫不差。
我完全没认出不是海峡,莫言你肯定将海峡里里外外看的明明白白 。”
这话中的酸味,林若言感受的清清楚楚,但话语中意思就让她不爽了。
“海言,你的嘴.....”
看到张海峡和林若言看他的目光变冷。
张海言知道自己失言,赶忙转移话题。
“我以为这是除了寄居蟹手表外,我和虾仔唯一的最后联系了。”
张海言伸手露出了衬衫袖口处的蓝色寄居蟹手表。
“虾仔,你的也让莫言看下啊。”遇到虾仔后,他就将那份唯一思念之一的手表,重新物归原主。
“挺好的,你们两人这几十年不见,如今也算苦尽甘来。”
南部档案馆除了张海其,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吧。
也算是情侣装,情侣表。
张海言炫耀的不要太明显。
“那莫言你能帮我们拍一份合照吗?虾仔这次不跟我们走,要回南洋一趟。”张海言将张海峡准备的相机递过来。
“好啊。”林若言接过看了下,比她之前用的相机复杂。
“这个我不会,有点复杂。”
“我叫一个会使用这相机的人来。”一直没说话的张海峡开口。
“正好若言我们可以一起合照。”
几十年前的合照没有备份,即使他再小心珍藏,也已有了磨损。
“..…我就不用了。”林若言看向张海言,他还不得醋翻天。
“你们俩照就行。”
“莫言,我们三个头发现在都是白的,多有意义啊。
来一张,再说虾仔还要跑南洋一趟,这么多年,我们还没有过合照。
你又救过虾仔的命,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来来来。”
张海言微瘸着腿搬了一个高点的凳子,环顾周围的环境,最后以高山为背景。
还是虾仔聪明。
张海峡这边已交待了不远处的一个人过来。
林若言斜了张海言一眼,难得见他通情达理一次。
只是张海言又瘸了的样子。
看来昨夜他们两人厮混的很晚。
张海言看着活蹦乱跳跟个皮猴似的,身体素质还是不太行。
“那你们先照,照完再合影。”
张海言的身高低于张海峡,林若言就忍着笑,看他踮着脚跟张海峡勾肩搭背。
他一边拍照吧,嘴还一边吧啦个不停。
“莫言,难得有机会,以往虾仔留下的照片都不多。
那时过得苦,我们连个合影都没,这次正好凑巧,也算满足了以往的愿望。”
“你赶紧拍吧,我还想早点走。”林若言催促。
“就好了,来,莫言你坐这,我感觉以后有时间了,族长也回来后,能凑到的张家人,都来一个家族大合影。”
张海言让开了位置。
林若言坐在凳子上,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
张海峡对上照相那人看过来的眼神,点了点头。
拿着相机的人在给三人拍了几张合影后,又往张海峡那边挪了镜头,拍了好几张。
“海峡,你回南洋是为了带何首乌吗?”分别前,林若言又问道。
“不是,生意上那边有一些重要的决策,需要我在场处理。”张海峡换下了那身军装。
“嗯。”他这样说,将什么都堵上,林若言虽心有疑惑,却也无话可说。
“找到小哥后,就没张海言什么事了,他随时都可以找你。”
“不用,我这边处理好,很快就会回来。”
张海峡将一个很大的背包和钱递给张海言,见出来的他还没将军装换掉,眼中就有了无奈。
“海言,你不想被警察询问,就还是换掉这身衣服。”
“我就是觉得当年的日子很怀念,想多穿一会,这就换。”
张海言见林若言的秀眉也跟着蹙了起来,立马说道。
他没忽略林若言眼中的赞美。
他就知道,以他的容貌穿这身军装,一定很好看。
“若言,我再交待海言一些事。”
张海峡想起张海言的性格,觉得还是再次提醒一下他,要克制住他自己本性中的欲望。
“这把枪和子弹,你带着。”
“嗯,我在前面先慢慢的走。”林若言理解两人的再次分别。
她接过手枪和子弹,装进他给自己准备的小背包,里面还有一些匕首衣物。
她没走多远,张海峡两人就跟了上来。
一直将他们两人送到了县城,看着他们的班车离开,张海峡才开车回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吗?”
张海言甩了一把自己刘海,朝着车上不时看过来的人说道。
两人的鹤发童颜在人群中格外明显。
那些目光追着看的人,让林若言到底局促起来。
“莫言,我们这么漂亮,干嘛要避着人群低头走。 ”张海言觉得还好。
与她用不上白头偕老这一句祝词,至少也算共白头了。
起码比那些酸酸的什么他朝若是共淋雪,此时也算共白头的人幸福许多。
他跟莫言,可是名副其实的共白头!
族长都没这待遇。
“再说我额头上不也是有痕迹, 咱们两个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人。”
“到了下一个县城,我找个理发店将头发染黑。”
两人已进入广西境内,一路来,她这白发让很多上了年纪自来熟的老一辈问,是不是少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