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三人听到林若言的话,抬头去看,发现上方潮水一样的魑蛊,正簇动着向他们爬来。
光线闪动中。那些面具上的表情也跟着生动了起来。
如同好多冤魂一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俯身看着他们。
“岩石上怎么也会有这么多魑蛊?”无邪喃喃道。
“别发呆了,快上绳子,我可不想被这虫子掏喉。”老杨推着无邪往石笋那里。
“黑灯笼速度很快,这绳子经得动我们三人,别一个一个过了,都上来,过去后就把绳子割断,再想别的办法。”
无邪用手擦去流到眼皮上血液,当先跳上了绳子。
老杨不用他说,也是紧跟其后。
“我现在还腿软。”凉师爷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试了几次,都不敢爬上绳子。
青铜树上方的魑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石壁那里的声音影响,也开始朝着他们所在的下方移动。
“别过来,从你们在的绳子处,想法去下方的石窟那里。”
黑灯笼看着因为绳子上了两人的原故,已往下坠了一个很大的弧度。
无邪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双腿如果垂下去,脚很轻易的就能站到洞窟周围那些凸出的钟乳石上。
只石笋上有开裂的声音响起,同时偏向青铜树这边绳结不远处也是发出一声“啪”一声脆响。
绳子上的老杨两人被绳子的下坠吓得大叫。
无邪闭上眼睛,脑子中已浮现掉下去后跟老秦一般的扭曲狰狞模样。
血都献祭给了青铜树。
但除了额头处不断的热意,却良久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一瞬间的死亡是让人感受不到疼痛?
“无邪,你还不赶紧下去,闭着眼睛是等着有人从天而降公主抱你吗?”
林若言朝着绳子上闭眼的无邪大声喊道。
绳子因为过细和表层没有保护网的原因,加上他们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尼龙绳已经勒进了手中,很是难受。
无邪赶忙睁开眼睛,发现是青铜树这一头的林若言探出大半身子,用手抓住了绳子。
黑灯笼在她身后同样抓紧了她的另一只胳膊,另一手拿着龙纹棍护在她两人上方,打飞那些跳下来的魑虫。
绳子已勒进她手背上很多。
无邪瞬间来了力气,他不能拖后腿。
而且绳子的弯度几乎将他们送到了下方石窟那里。
他迅速手脚并用往回爬去,一个长腿越过表情难受的老杨,跨到了石窟的左上方,以便减轻绳子上的重量。
随后将老杨也拉了上来。
“拼了。”凉师爷见无邪两人很快到了下方的洞窟中,又见后面的魑蛊往下开跳。
咬牙跺脚,以不合他之前的速度往下攀爬。
“林小姐,趁着石笋裂开之前,快过来,绳子我们拉住,以防万一。”
无邪跟老杨到了洞窟上中,回身将松垮在这边的绳子用手腕缠了几圈。
“过来一点。”林若言扭头对护在她身后的黑灯笼说道。
绳子上没人之后,皮肉勒紧的疼就好了许多。
林若言手腕向外翻转,挣脱黑灯笼的手掌,一手揽住靠过来的黑灯笼腰身,一手握紧绳子如同荡千秋一般,荡到了无邪他们下方的石壁上。
随后一个转身松手,跟黑灯笼两个人踩在下方的钟乳石上。
“啊。”凉师爷整个人贴在上方的石壁上,腾出一手将落在他身上的魑蛊拍开。
正好有一只落在无邪抓着绳子的手背上。
无邪看了一眼借助他手中绳子踩在石壁上快速攀上来的林若言两人。
忍着想要松手的举动,刚要让一旁老杨先松手帮他手上魑蛊给撬走,就见那魑蛊飞快的从他手上爬走。
“咦?你的血....”上方抖着腿被老杨抱下来凉师爷正好看到,奇怪的说了一句。
“什么血?”林若言跟黑灯笼爬了上来,才发现无邪半张脸都是血。
“无邪, 你特娘的说这绳子是什么现代高科技,我就不该信你。”老杨痛苦的说道。
他因为离石壁近一些,绳子断裂开来的瞬间回弹,让他腰部重重撞上一处尖锐凸出石壁很多的钟乳石上。
“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给划了一个口子,林小姐你的手没事吧。”
无邪伸手又擦了下额头上的血,没有理会老杨。
“我有事,我腰疼的厉害。”老杨不忿。
“不过刚才你手上那蛊虫怎么回事,感觉很怕你一样,我都差点开抢了。”
“这个地方的魑蛊好像很忌讳这个洞窟,先进里面。”黑灯笼看了一眼上方密密麻麻的面具。
不知为何,此时已包围在这洞窟的周围,却没进来。
“凉师爷,你刚才说老吴的血怎么了?”老杨摸着腰侧,疼的直呲牙。
“我也不确定,要不无老板你将有血的那只手,伸到外面的那些魑蛊中试试看?”凉师爷靠坐在一面石壁上。
无邪心中也奇怪,反正是手又不是嘴巴,就算那些魑蛊吸附上,也能第一时间摘掉。
就起来走到洞窟边缘,试探性的去够那些面具。
却没想到在他手刚伸过去,眼前这一片的魑蛊突然乱成一团,发出吱吱乱叫的声音,迅速退离很远。
有些没吸好石壁,甚至直接被挤压到了下方的黑暗中。
这情形让无邪不其然的想起鲁王宫时,那个闷油瓶的血滴在水中后,那些尸鳖疯狂逃走的情形。
他收回手,看手上只有一些脏污和血,又换了一个方向将手伸了过去。
蛊虫跟之前那些一样,稀里哗啦的远离他的周围。
总不会是那个闷油瓶的血牛到让鲁王宫他们这些下水的人,也变得跟他一样吧。
无邪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想到。
“老吴,你这也太牛了吧?基因突变了?还是在下面吃些什么,或者碰到什么那些面具的克星?”
老杨也顾不得腰侧的疼了。
林若言见状,就将目光望向了无邪背后阴影处的凉师爷。
是小哥他的血偷偷放在了无邪的手上?
可他不是答应过自己不会放血的吗?
只要他答应过的事,不会做不到。
“我不知道,凉师爷你是不是对我这种情况有一些头绪?”
无邪虽然脸上带着疑惑,但也没耽误他的动作。
“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先将这些魑蛊给赶走最重要。”
他忍痛扯了扯要愈合的伤口,让更多的血沾染到手背上,然后甩手将那些血滴,擦一些在洞窟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