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几乎让空气凝固。
卡兹皱起眉，突然开口：“这个红光……”
卡兹看到了！
尤菲猛地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头晕目眩：“这个红光就是气运。”
卡兹拿起红石石鬼面，戴到脸上。
阳光射入艾哲红石，石鬼面爆发出白色的光芒。
咔嚓。
骨针扎进卡兹的脸里。
红石的白光越来越亮，卡兹忽然把石鬼面扯了下来，刚愈合的脸又多了几个出血的洞。
卡兹沉默着，只有扎进尤菲太阳穴的血管在蠕动。
一秒后，卡兹再次戴上石鬼面。
卡兹反复戴了好几次，又反复摘下，眉头越皱越紧。
忽然。
卡兹抱住尤菲，在她身上闻来闻去，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卷发拂过尤菲的皮肤，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尤菲浑身僵硬，身体像变成了石头，怎么努力都动不了，仅剩心脏在疯狂跳动。
在尤菲快晕过去时，卡兹放开了她。
卡兹将红石石鬼面放进身体里，沉声道：“详细解释那个叫气运的东西。”
卡兹把石鬼面放进体内，跟人把物品放进箱子里差不多，意味着卡兹暂时不会用了。
计划起效了……
尤菲深呼吸了几次，压下因过度恐惧而产生的眩晕和恶心。
“我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替身。”
“它是我可以不停进化的秘密。”
“某些特定的人身上会有气运。”
“气运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是系统能帮我看到。”
“我通过系统找到这些人，与他们接触获取气运，再把气运喂给系统，就能在希望的地方发生进化。”
卡兹捏住尤菲的下巴，强迫她仰头与自己对视：“所以你缠着我做爱是想要获得气运，而你能撑过死亡婚戒的毒，是靠那次性交拿到的好处。”
被迫撞入那双冰冷的红眸里，尤菲不禁打了个寒颤。
尤菲握紧拳头，强行控制僵硬的嘴部肌肉蠕动：“是的。”
卡兹危险地眯起眼睛：“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所谓的气运会出问题跟你有关。”
尤菲顾不上卡兹还连在她太阳穴上的血管，疯狂摇头。
“没有！我拿气运对你不会有影响的！”
“气运有进有出，总体会维持一个固定的值，我拿的是在进出时残留在你身上的多余的气运。”
“把气运比作头发，我捡的就是你掉的头发，对你头上的头发不会有影响。”
卡兹眼里的冷意没有变化：“证明。”
尤菲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乔斯达家有很多气运之子，他们被我拿过很多次，最久的那个在六十多年前就开始给我提供气运了。”
“我在他身上拿的气运点甚至比在你身上拿的还要多，可他的气运还是恒定的，没有发生变化。”
尤菲顿了顿，加大音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坚定有力。
“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气运会发生变化的气运之子！而且还是在你带上红石石鬼面之后！”
“明显是那个红石石鬼面有问题！”
“变成究极生物这事你没有真的做过实验吧？”
“那你怎么知道，石鬼面加上艾哲红石就真的能让你变成无敌的存在？”
卡兹抽走扎进尤菲太阳穴里的血管。
他扔下尤菲，坐到一旁，从体内掏出石鬼面，指尖弹出剑刃，在石鬼面上面敲敲打打。
他信了！
尤菲瘫在地上，头晕目眩，浑身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卡兹极其多疑谨慎。
光看他作战的风格就知道了——
使用一环接一环的诡计，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算计进去。
比如在巨石圈的决斗。
明明柱之男有非常强大的三人合体技，是稳赢的，卡兹却仍留下了许多后手。
要不是当时有“火山爆发”这个强大且出乎意料的因素存在，卡兹的计划不可能失败。
这样多疑谨慎的人，在面对不确定因素的时候，比起直接莽上去，更倾向于调查并制定各种预备方案。
而变成究极生物是卡兹最大的目标，是他最重视的东西。
他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而且红石和石鬼面已经到手，卡兹随时都能变成究极生物，自然不急于一时。
尤菲的这个计划，利用了卡兹的性格。
其实她没什么把握，只是赌博而已。
谁知道卡兹会不会被胜利冲昏头脑，直接就把石鬼面给戴上了？
而现在，尤菲幸运地赌对了！
卡兹对红石石鬼面起了疑心！
卡兹又将红石石鬼面收进身体里，向来淡漠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凝重。
卡兹的大手按到尤菲的脖子上，明亮的金光亮起。
滋啦滋啦……
一股温暖的能量涌入，尤菲脖子上的刺痛立马消散了。
尤菲瞳孔紧缩，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是……
波纹？！
而且能量非常浓厚，比她的波纹还要强大！
要知道，她因为极高的体质是所有伙伴里波纹量最多的人。
莉莎莉莎曾经说过，自己翻遍了波纹前辈们留下来的古籍，都没见过像尤菲有这么多波纹人。尤菲说不定，是拥有最强波纹的人类。
而卡兹，拥有了超越人类的波纹……
卡兹收回手，淡淡道：“波纹这种东西，我看一眼就能学会。”
尤菲心里的恐惧不停发酵。
柱之男很强，可正是因为他们害怕阳光和波纹，波纹战士才有战胜他们的机会。
现在卡兹能用波纹，说明他已经不怕波纹了。
一个不怕波纹不怕阳光的、还被石鬼面加强过的柱之男……
卡兹在被强化之前，可是能用剑刃劈导弹的存在！
而现在，天知道他变得有多强……
哪怕卡兹只是个究极生物的半成品，尤菲仍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战胜的巨大压力，呼吸愈发急促，差点没法维持波纹气功。
卡兹冷厉的表情柔和下来，用以往跟宠物鼠聊天的温和语气说道：“气运到底是什么？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
虽然卡兹变温柔了，但尤菲心里的凉意并没有消退。
尤菲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反复查看鬼面的时候，心里应该有预感吧——如果丢失了气运，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卡兹手撑着脸，唇角微勾：“老鼠，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笨嘛。对，当我看到那黑红色的光柱变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恐惧。明明在我成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产生过恐惧这种情绪了……”
尤菲连连点头，挤出友善的、担心的表情：“对对，所以你的进化方式绝对有问题！你还是先研究一下吧！”
卡兹没管尤菲，换了一个话题：“你通过气运点进化，具体是什么原理？”
尤菲沉吟片刻，不太确定地解释。
“替身是灵魂的产物。”
“你知道的，灵魂这种东西太过复杂，我也不确定它的原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概的过程。”
“替身从气运之子获取气运，将其转化成能量，然后就能帮助我进化了。”
卡兹听完，托着脸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脸颊，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尤菲偷偷打量了一下卡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
“卡兹，我们来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