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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八月,蝉鸣阵阵,蒙特州的国际机场人来人往,旅客络绎不绝。

机场是人来人往的离别之地,江稚月不想表现的太过伤感,谢绝了亲朋好友相送,只有江婉柔和盛父陪着。

盛父关怀备至地叮嘱道:“这两年你在利慈国攻读经济系,同时在投行实习,必定十分辛苦,抽不出时间回国,就多跟我们打电话。”

江婉柔:“你心里明白,妈妈舍不得你远赴异国,可你执意要离开,妈妈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你,但不管走了多远,只要记得回家就好。”

女儿长大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学会放手。

爱如风筝线,虽远尤连。

“一路平安。”江婉柔松开紧握着江稚月的手,望着女孩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随后化作一点微弱的光圈,隐没在人群的尽头,她抹去眼角的泪,忍住了不舍。

同样就在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此,冷不防一阵热风拂过花香,从空气中闯了进来,萧景润摘掉眼镜。

他一直看着她,不再透过遮挡的镜片。

萧景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心里总有个声音提醒着他,还是要来瞧上一眼。

尽管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隔着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

利慈国的科技经济相较于兰登堡显得落后,但是名列全球最幸福和最稳定的国家排行榜前列,处处充满着机遇。

上午九点的飞机从蒙特州直飞利慈国首都乌兹的航班,这一趟满载旅客。

江稚月顺利过了安检,找到登机口,此时正逢暑假出游高峰期,前往利慈国旅行的游客已经排起了长队,巨幅荧幕上播放着一段关于利慈国的广告,被誉为'神明'的后花园,蓝天白云、森林雪山、草原湖泊,每一幅图片都让人心生向往。

江稚月看了一会儿广告,LINS上的消息如潮水不断涌来,崔妙妙不停地追问她,【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真的不需要我来送你吗?我们什么时候再相见?】

江稚月回了两个字:【过年】

崔妙妙:【我听说顾少爷央求顾先生,把他委派去利慈国接手一部分地产业务。】

顾兆野风风火火,做什么一定要惊天动地,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一往直前。

崔妙妙:【我凸(艹皿艹 ),稚月,你快看顾少爷最新的LINS!】

那头迫不及待的截了张图过来,江稚月点开一看,正是顾兆野在LINS上直接艾特秦肆账号,没有配图,强烈的措辞却能表达他的情感。

【我操你妈秦肆!抢我的老婆,抢我的爱人!我爱你江稚月!你知道吗!?江稚月老子好爱你,老子爱你要爱疯了,像自虐一样!我不敢点开你和他的照片,不敢打听你们的消息,但任何一个时刻,都无法阻止我的心跳,我的爱!】

【江稚月你别想跑!休想出国一走了之!江稚月!你等我!!!】

发帖人的心情非同一般。

顾兆野不是第一次示爱了,从未如此慌张过。

仿佛真的即将失去她,永远都无法再找到。

崔妙妙:【听我妈说,顾老太太安排顾少爷相亲,顾少爷把顾老太太气得犯了心脏病,这段时间在关禁闭,他应该是受刺激了。】

江稚月了解顾兆野的脾气,一笑了之。

她幸运地买到了经济舱的第一排座位,空间宽敞,临窗而设。

江稚月的行李十分简单,一只单肩包便是全部家当,她放好背包,身体往后微微靠了靠,温暖地阳光静静洒在她柔静的面庞上。

这几天被折腾的不轻,江稚月显得有些疲乏,打开手机,给秦肆发了一条消息。

她闭上眼,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了一阵极为雅致的檀香味,香气仿佛自西林寺袅袅飘来,恍惚间想到了陪同萧景润去祈福的那日,空中翻飞着写有铭文的纸鸢。

大雪纷飞,大风呼啸。

年轻的男人站在雪中,长身玉立,发丝、肩头、长睫上落满了细碎的雪花。

相传,若大风掠过,吹散了悬挂纸鸢的布条,那便是神佛聆听到了信徒的祈愿。

老僧人穿着正红色袈裟,手握念珠,大风吹得念珠四散在地,高挂着的纸鸢却在风中稳然不动。

老僧人面色慈悲,眉宇流露出一抹悲叹:“萧少爷执意要走的路,佛祖也不赞同。”

萧景润眼神复杂了一瞬,苦笑着说:“佛祖慈悲,却不懂人间疾苦。”

这似乎是一个有别现实的时空。

像是黄粱一梦。

江稚月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不一样的萧景润,没有她的陪同,也没有那张落在她手上的红色纸鸢。

男人的面容也比往日憔悴许多,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在既定的结局面前,他仍是不甘心,因此求了一个没有胜算概率的心愿。

一切的结果都表明他输了。

母亲不能庇护他,父亲偏爱长子漠视他,唯一伸出援手的萧老爷子,把他当做博弈中的赌注。

萧景润在实现一个被所有人视为异类的心愿,所有人千方百计的要铲除他。

角逐十年,他曾经做过赢家,但最终几方势力的联合下,男人身后早已布满悬崖峭壁。

“我输了,但不悔。”

一声枪响,猝不及防骤响。

飞溅了老僧人满脸的血。

铺天盖地的雪花淹没了那具冰凉的身躯,天地间只留下僧人一声悲凉的哀叹。

.....

江稚月只觉得耳朵嗡嗡响,仿佛置身一场噩梦,挣扎着想要醒来。

冥冥之中,却有什么阻力拽着她,强行将她留在那个时空,她看见了更多熟悉的面庞。

山河破碎,各地乱起。

早已叛逃兰登堡的楚君越,又重新杀回了蒙特州。

他被民众视为异类,视为楚父的耻辱。

他的名声很响亮,大人们恐吓爱哭的小孩,便提起楚君越的名字。

他那张显得更加成熟的面庞,刻满了风霜,浑身凶戾的再无一丝活人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