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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京夜有情 > 第122章 番外1 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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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霆这段时间心情差到极点,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原计划通过关东来给江华阳一点颜色,经过易家母女那茬,他这回谨慎了许多,直接把人药晕送到三亚来,打的江家人措手不及。

不想,江华阳的暗线埋的如此深,黎战和关东来身边设足了防备,甚至给二人装了定位器,他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言霆这会儿正拍着桌子训人,“连个人都抓不住,你调教的人会不会做事?我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敷衍我的吩咐,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

进来汇报的助理听了这话脸色发白,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言霆没好气的摆摆手,吩咐几样事情,便让人下去。

书房安静下来,言霆眉头紧锁,心思沉重的抽了支烟,他从抽屉翻出一支老式手枪,那是爷爷亲自传到他手上的武器,于他而言,是家族使命的传递,也是他们言家精神力量的传承。

言霆轻手擦拭着这支手枪,将子弹取出,再一颗颗装上,江家不过一个江华阳就敢与他正面开战,还把每一步棋都下的恰如其分,让他摸不清后手,每每回过味来,不免心惊。

他一颗心浮浮沉沉,堪堪缓上一口气,电话响起,言霆听完电话,倒笑了。

江华阳!

江华阳竟是公然冒充言家人!

他是和那些人有过联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生意结束就断了来往,现下被江华阳加以利用,轻易就把他推到众矢之的,成了替罪羔羊。

这类丑闻可大可小,圈子里都避讳不及,为了明面上的平静,当局会全权压下,但不代表言家可以置身事外,江华阳是彻底撕破脸了。

言霆思绪轰然炸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急的拨打了两位长辈的电话,只得到慎重二字,无需说破,也能会意。

他挂断电话,心一梗一梗的,起身看向窗外,瞧不清楚神情,背影却流露出不符合他气性的萎顿。

言澈言霖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大清早就来了言霆的住处,二人自小仰仗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习惯跑来找大哥拿定主意。

言澈推开房门,言霆闻声不发一言的打量着他们,神色阴鸷。

言澈被瞧的老不自在,避开大哥的视线。

言霖端着早餐,大嫂说大哥知道消息后就滴水未进,把自己锁在书房没下过楼,此刻定心一瞧,哪里还有往日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神气。

他欲言又止,犹豫着上前劝慰,“大哥,这两年局势不稳,纷争也多,你是家里劳心劳力的主心骨,再难也得吃饭啊。”他把餐盘放到大哥面前。

言霆不做理会,面无表情的盯着言澈。

言澈望着言霆枯槁似的面容,终是按捺不住,有些急了,“大哥,你好歹把饭吃了,千万保重身体。”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是不满大哥的专制,紧要关头疼的还是自家兄弟,“现下我们已经被架到火堆上,不如先下手为强把那伙人了结干净,来个死无对证!”

言霆听着言澈的大言不惭,黯淡无光的眼底爬上血丝,他颤手指着言澈,“滚!滚出去!你就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怪到人都瞧不上你,看看你这些年闹出的祸事,和江华阳斗了这么久,你连人家门都没碰到,还让他逮住一堆把柄,孬种,烂泥,你就是摊烂泥!”

这事真怪不到言澈身上,言霆怒极攻心,就把枪口对准了这个成事不足的弟弟。

言霖怕两位哥哥打起来,咬牙上前,想要安抚大哥。

言澈可不是受气的主,他是来商讨对策的,不是来挨骂的,僵着脸,半晌说不出话,终是哼了声,愤然要走。

言霆见状气道:“做什么,我让你走了吗?”

言澈也被惹急了,吼道:“你在和谁说话,我就算什么都不是,我也是你弟,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大不了我不认你这个哥,免得碍了你的路。”

言霆见他这死出,猛地上前抬起胳膊抵住他的咽喉,“我多希望没你这样的兄弟,但凡你能压得住江华阳,如今也没这档子事了。”他手臂往前一送,近乎让言澈窒息,“可你一次次坏事,乱了我的计划,让江华阳壮大至今,你的那点小聪明,你流出去的钱财,江华阳查起来没有一点难度,而这些,会成为送你上路的垫脚石!蠢货!”

言澈一阵猛咳,话虽听了进去,仍是不肯服软,言霖赶紧拽住言霆的胳膊,出声劝阻,“大哥,当下要紧的是对外,我们不能内讧啊,你快松手,这是二哥啊!”

言霆收回手,轻笑,“你要是个男人,想想怎么把江华阳干掉,也算了了你这些年和他结下的仇怨。”

言霆吐出口气,没了江华阳,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不过两家的私人恩怨。

言澈虚软的倚着门,嗓间干涸,言霆的话却令他心下畅快,好似预见了江华阳殒命的死状。

言澈已经没了耐心,从言霆那出来后,就冥思苦想如何对付江华阳,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引蛇出洞,于是让人带了梁君月过来。

江华阳不好近身,梁君月是个可以一试的突破口,都说他最喜那个小外甥李丹然,梁君月带了李丹然很长一段时间,她叫不出江华阳,能把李丹然哄出来就行。

梁君月被押到言澈面前,瞧这架势,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定睛扫了眼周遭,就是栋求救无门的烂尾楼,她不着痕迹的把手伸进外套口袋。

梁君月庆幸自己留着一台按键手机,按下设定好的联系人,她缓缓的歇了口气。

言澈狎了她一眼,“你怎么回事,想死?”语气十分不客气,“你外公的企业能活到今天,我们家起什么作用你该清楚,想退出,总得给我们家一个交代,你说对吧,梁小姐?”

梁君月禁不住颤了颤,过了会儿,小声解释:“言总,我一直在为您做事,从没变过。”

“是吗?”言澈阴狠的盯着她,“那你一会儿把李丹然带出来,然后让江华阳来接人。”

梁君月心下乱作一团,哪里猜不出言澈背后的意图,她稳住,回话说:“江家人心思缜密,不会同意让我单独领出孩子,往日我带着他,也是保镖不离身……”

何况易家母女那事之后,连程贺的电话她都打不通了,可她不能让言澈知道这些事情,她需要江华阳做她最后的底气。

“不过……”她按捺住情绪,“江华阳身边的那个女人,邓书韫也有一双儿女,她的孩子要比李丹然容易得手,现下他们感情正浓,江华阳不可能袖手旁观,能引出邓书韫,也能乱了江华阳的分寸。”

梁君月不敢伤害李丹然,她知道江华阳对那孩子有多疼爱,邓书韫和他感情就算再笃,也越不过这血浓于水,自作聪明的把祸水往邓书韫身上引,想着事情败露,她还有活路,却不知是在动江华阳的命根子。

言澈没做声,微微皱眉,像是在想这事能把江华阳引出的可能性。

气氛不算友好,梁君月没有十足的把握,终于听得言澈说:“按你说的做,我在说好的地点等你。”

言澈抬脚要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看她,“最好别耍花样,你知道我的手段。”

梁君月低头会意,不敢多瞧他一眼,正想挂断电话,手腕忽的被人用力攥住,生生要把她的手拧断。

梁君月脸色大变,嘴唇发白,手机已经被言澈的保镖夺走,递到言澈面前。

言澈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对面的人他并不陌生,呵呵冷笑一声,冷眼睇向梁君月。

他招来保镖,耳语两句,就看林彦跑不跑的出他的手掌心了。

“言总,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停顿,出声讨饶,“我就是和我表哥报备一下,我是一心一意给您做事的,您别动气,我马上去把李丹然,还有邓书韫的两个孩子都给您带来,您先放我离开,好吗?”

言澈问:“梁小姐,我看起来很蠢吗?”他闲适的摆摆手,隐在暗处的一名保镖窜了出来,他恶狠狠的瞧着梁君月,“你这么喜欢耍小聪明,我们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出来的保镖手执尖刀,走向梁君月,饶有兴致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梁君月奋力挣脱,手却被另一名保镖困的更狠,面前的男人犹如毒蛇吐息,令她作呕,她尖叫着喊住言澈,“言澈,你别动我,我有江华阳操控股市的证据,我给你,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言澈叫停他的人,冷冷说了句:“在哪 ?”

梁君月战栗不停,言辞恳切,“在我家,东西在我家鞋柜,里头有一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东西就在那,我带你去看。”

言澈冷笑,却没有让他的手下松手,“我安排人去拿,你家密码是?”

“我告诉你,我全说……”梁君月急的泪如雨下。

十分钟后,有保镖向言澈汇报:“林彦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人还是喝嗨的状态,对电话没有反应。”

言澈淡淡的嗯了一声,良久,电话进来,说是已经拿到梁君月的U盘。

言澈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他厉声问:“梁小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江华阳你都留了后手,我们的呢,搁哪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眼里把我们当什么了?”

梁君月摇头否认,“误会,都是误会,您的话就是圣旨,我向来遵从,这些材料我一直寻着机会给您,只是没来得及……”

言澈没给她继续狡辩的机会,背叛他的人还想苟活,他不耐烦的给了身边的保镖一个眼神,楼里只剩梁君月的哭喊与尖叫。

“看好,别急着弄死了!”他转身下楼,绷着脸吩咐,“至于她那位表哥,搞出场车祸送走。”

事情却没有按照言澈的计划走,林彦跑了!

他玩得云里雾里,听了电话本想报警,包厢外面就传来动静,只好装出醉死的模样,大气不敢出,来人见状果然放松警惕,将其他人赶走,去了包厢外头汇报。

他喝的迷瞪突逢变故,知道事情不妙,好在那会所他熟悉,急中生智跑进洗手间,沿着下水管道爬下楼,逃之夭夭。

他惊魂未定,边跑边电话好友王嘉峥,把表妹梁君月那通电话的始末告知,到了王嘉峥家里才发现脚脖子肿成了猪蹄,想是最后那一跳用力过猛挫伤的不轻。

王嘉峥第一时间联系了江华阳,江华阳没有犹豫,安排救人。

特警赶到的时候,言澈早已离去,无须顾忌,以暴制暴,快速解决歹徒,将梁君月送往医院抢救。

江华阳在三亚这边受伤的事情被压下,整件事都没有公开报道,他按照既定行程,带着邓书韫绕道香港,而后返回北城。

王嘉峥电话里除了求他救人,还说有重要事情相商,他得见一下这位学长,邓书韫当然和他一起。

三亚这一遭,江华阳不愿再等,决定明天就拉着邓书韫领证,婚纱做好就举行婚礼。

晚间,他带着邓书韫抵达王嘉峥住所,林彦乖乖奉上手机。

听完录音,二人一个字也不说,王嘉峥就在自己家客厅转悠,好半天也不敢吱声。

林彦着急啊,闹心的坐着,一会儿看看江华阳,一会儿看看邓书韫。

他满腹疑问,江华阳什么背景他不清楚,但他不是表妹的男朋友吗,他旁边的女人又是谁,瞧着和他很是亲密呢,自家表妹还在医院抢救,林彦怎么看怎么不顺,憋着也不说话。

他又一次瞟向邓书韫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丝熟悉,苦苦寻思,恍然大悟般问道:“你,你是不是p大的学生?”

邓书韫看向林彦,只盯着不讲话。

林彦被盯的心慌,迫于威慑力,他下意识躲闪目光,疑惑难道自己认错了人?

他以前谈过一个女友,叫常希文,大学没毕业就嗑药过量没了,这女子是常希文老乡。

邓书韫没让他疑惑太久,温声说:“是的,我们当年还见过一面。”她已经看淡过往,不惧不忧了。

江华阳闻言看了林彦一眼,眼神寒凉锐利,林彦骇然,直到这对男女离去,都没敢再多嘴。

一周后,竞标结果公示,不是言家,也不是江家,就连普遍看好的企业都不在红头文件上,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民营企业。

负责人姓冯,面对顶尖专家的拷问,从容不迫汇报,经过三次试验,他们家的模板最终被选用。

言霆知悉结果的时候,不禁手脚发软,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诺大的房子,好似时间一瞬停滞。

那模板他再眼熟不过,正是梁君月之前所拍,欲呈给他的投名状。

他当时一眼否决,原来江华阳真假混用,虚实之间摆了他一道,真正中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

四月的北城,春来无事,只为花忙,比想象中的还要美丽。

言家人却无暇迎接这份春和景明,湿润的空气里,明明没有凛冽寒风,却比刚刚流逝的冬日还要刺骨。

言澈被正式起诉,关键证人除了林彦和梁君月,还有隐身多时的周家旭,周家旭作为言澈的妻子,大义灭亲,将言澈犯罪的实证全数交予警方。

这个名噪一时的公子哥,堕落轨迹令人咋舌,贪污、受贿、行贿、诬告陷害、大肆敛财、涉黑涉恶,雇佣杀人,从权钱交易到利益输送,罪行累累,还通过各种隐蔽手段转移资产,试图掩盖罪行,不仅是对国家财产的公然掠夺,更是对社会公平正义的严重践踏。

随着检方的披露,其中的细节令人触目惊心,北城法院在多重压力下,将言澈移交海城法院审理。

言澈被关押,他背后的财富链条失控,北城各方势力胶着,漩涡难以平息。

然财富多寡,违法必惩,言澈的罪行在法律界与社会舆论场中激起千层浪,言家艰难走动,结果依然很不利,言澈死局已定。

与此同时,一则关于证监会高层私德败坏,与有夫之妇长期存在不正当关系的爆料发到网上,又第一时间被截胡,贴子标签还在,点进去却显示404!

关东来被江华阳的人带走,元宝咨询他接下来的打算,说江华阳在法国买有葡萄园,酒庄也是现成的,问他愿不愿意出去赚赚资本主义的钱。

鉴于确实有过黑点,关东来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经香港转机去往法国,以免夜长梦多。

他的女友陆可馨还在北城,待签证下来,会去往法国同他团聚。

黎战被言家以涉黑罪操作直接给判了一年,他当年待的时间不长,又没留下真正的案底,时间久远,证人死的死,早年抓进去的兄弟都出狱了,根本没有实证。

言澈案子还没审完,言家老爷子故去,言家人里里外外自顾不暇,不得不收敛锋芒,江华阳派人一番斡旋,先把人保外就医,再步步施压,就着言澈的案件,将黎战的案子改判为故意陷害,终于无罪释放。

黎战出来后听说关东来已经走出国门,他也不想继续留在国内,不时连累一下邓书韫,便也动了出国的心思。

落实这个计划前,周家旭先一步找到了他,希望和他吃餐饭,而后,她又约了邓书韫。

周家旭早早的来到约定的餐厅,有些事情,她要在今天当面问个清楚。

黎战提前十分钟到的,他腿伤未愈,拄着拐杖缓步走入,随意坐了个位置,闷头点烟抽烟。

负责引路的服务员按部就班的倒好水,瞧见包厢的客人也没有别的要求,添完茶水就退了出去。

周家旭看的心里咯噔一下,犹豫半响,还是决定暂不开口。

邓书韫准点抵达包厢,里头的二人同时扭头看向她,气氛安静的诡异。

黎战甚为诧异,明显不知道邓书韫会来,她径直去到黎战身边坐下。

邓书韫一来,服务员有序把菜呈上,周家旭挥退服务员,三人心照不宣的开始动筷。

周家旭自黎战受伤后,心乱如麻到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

江华阳,邓书韫,黎战,加之前几日言澈案子初审,她作为重要证人出庭,发现裴然,王嘉峥也在,还是出法院后,林彦的举动让她加快理清了头绪。

林彦那日情绪非常激动,冲到车边控诉邓书韫破鞋小三,害得他表妹现在还躺在医院,她以为是为着江华阳,毕竟这几年,梁君月一直跟在江华阳身边,赫然是他女伴的存在。

直到那个名字灌入耳中。

林彦被王嘉峥拎走前,骂了一句:“你会和常希文一样不得好死!”

她霎时周身凉了半截,那个她恨极厌极的名字,魔障她多年,轰然炸开她的神识。

她不安的追上林彦,问他:“邓书韫和常希文认识?”

林彦冷哼,“认识?人家好着呢,老乡,正儿八经的高中同学!”说罢甩了她个眼神走人。

她当即查上邓书韫,资料不多,但邓书韫母亲的案子也算轰动一时,与常家脱不了干系。

周家旭不傻,深入想了想,就勾出了一条线。

她语气平淡,极为自然的挑开话题:“邓小姐和常希文认识,对吗?”

邓书韫停下筷子,看着她没有言语。

周家旭默了会儿,又说:“当年我回国除了四哥,没有第二人知晓,我一直以为常希文闹到酒店是我命中有此劫难,是天意造就的巧合,近日我突然好奇,这其中,有没有人为的手笔,而执笔之人,是不是眼前人呢?”

邓书韫不说话,隐隐的呼吸声说明了一切。

周家旭见此情景,念及这些年的苦楚,无边恨意蔓延,捞起面前的水杯泼向邓书韫。

黎战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帮邓书韫挡下第二杯水,他握住周家旭的手,脸色铁青,浓眉竖起。

周家旭惊愕的看着他,到底没忍住,落下泪来。

黎战看她哭的悲切,不禁心软,渐渐松了力道。

邓书韫任水珠滴落,自发梢到唇角,目光落在屋子里的一男一女身上,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扯了几张纸巾擦拭,整理就绪后,见黎战满眼紧张,再看向周家旭,还是一脸愕然。

邓书韫犹豫片刻,字字清晰道:“天意作祟,一堕冥途,各人因果各人了,各人造业各人担,你的苦果你吃了,我的毒我也受了,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她说完起身,看着黎战说:“你发心而定,无需顾及我,先行一步,你们慢用。”

邓书韫来去风轻,徒剩黎战和周家旭心气不平。

周家旭埋头塞了口米饭,听得黎战叹息一声,艰难开口:“你是该怨她,但没资格怪她,当年是她料到常希文下手没个轻重会害了你,让我跟着去了酒店,她本不用心软,你,也活不到现在……我看她一路浮沉,你有钱有势,父母兄弟疼爱,吃喝不愁的大小姐,少奶奶做的再不顺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她少时因我丧父,小小年纪就因你们家,常希文家包庇罪徒,母亲一朝入狱,她失去所有,咬牙一夜长大,其中的苦不是你能想象的。”

周家旭略停,接着机械咀嚼,等着黎战把话说完。

黎战没再多言,起身走人,临了还是说了句:“我明天出国,再见。”

周家旭急切起身,冲口而出:“你要去哪?”

黎战身子一顿,不做回答,头也不回的走掉。

周家旭的心彻底乱了,杵着不动片刻,坐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视线愈发模糊,终是泣不成声。

她冲到洗手间,把咽下的吃食全数呕了出来,经年一幕幕闪现,此时因,前事修,后世因,此时修。

她,又能怨什么呢?

宿命沉沦,轮回辗转,受诸多苦恼,她也一度迷失本来,周家旭思绪回归,摇头一笑,出了餐厅。

行至地下停车场,却见黎战就在她的车边,地上躺着两男人。

周家旭了然是言霖要对他下手,但她已经不怕了。

她像是认定了般,快步冲过去抱住黎战,撞得黎战趔趄一下,“为什么没走?”

黎战浓眉紧拧,想要把她推开,不得,只好解释,“遇见个熟人,聊了几句,碰巧看到这两人在你车边动手脚……”

“说谎!”周家旭打断他,“你明明是不放心我。”

兜兜转转,她看上的男人都与邓书韫有关联,她错过了四哥,不会再错过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