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姒悦的母亲外出打工跟别人跑了,留下伍姒悦和父亲相依为命。
城市发展,父女俩渐渐富裕,哪怕不用为生活发愁,两人心中始终有一根刺。
在伍姒悦小时候,房东经常跟她说,他们父女俩,谁也不离开谁。
她想着她以后绝对不离开父亲。
小时候和长大后的追求不一样,小时候愿意留在老家,长大了,她只想离开家乡,去外面闯一闯。
孩子成长,父亲上了年纪,不愿意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两人因此发生矛盾。
最终以伍姒悦身死,画上句号。
房东从愤怒的情绪中回神,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双眼无神,没有呼吸。
他崩溃地大喊大叫。
老天爷啊!他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突然失踪,周围的邻居关切的询问。
房东对外一致说:“姒悦出国了,小孩子,喜欢在外面跑。”
邻居关心道:“你年龄也不小了,姒悦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
“我还没到需要人照顾的程度,只要姒悦幸福,就算她永远不回来,我也无所谓。”
久而久之,邻居渐渐不再询问伍姒悦的消息。
只有熟悉的人,想起来会询问一二。
房东便以伍姒悦在国外定居为由,回来不方便。
有时候房东会离开两三个月,说去国外看女儿,实际他去国内景区旅游。
渐渐年纪大了,他不再外出,加上跟他熟悉的人,几乎都死了,他也不用想办法编造伍姒悦的现状。
他不能接受女儿离开他,便把女儿的尸体放在冰柜里。
每当他想女儿的时候,他就会过来看一眼女儿。
狗尾草不明白自己这么倒霉,“你女儿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你怎么突然想让陌生人住进来。”
不是他,就是其他男人住进伍姒悦的房间。
房东年纪大,已经不在乎坐不坐牢,他也不隐瞒。
“姒悦去世的时候,还没结婚,前段时间,她托梦给我。”
“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我想着她在下面肯定无聊,让我给她找个伴侣。”
一开始,房东给伍姒悦烧纸人,差点点燃房子。
纸人哪有真人玩着舒服,他利用房租优势吸引年轻小伙子。
在他装惨和关怀下,果然有小年轻搬进来。
狗尾草一时无语,他就是个小倒霉蛋。
随机抽盲盒,抽中了他。
苏凝神色淡然,狗尾草的运气差,被房东选中。
狗尾草住进来,是个意外。
苏凝问道:“你既然没让你爸给你找姻缘,为什么在梦里引狗尾草与你在一起?”
甚至吸狗尾草的精气。
狗尾草竖起耳朵,他倒要听听女鬼说什么。
伍姒悦撇撇嘴,语气十分嫌弃,“如果有的选,我才不会选那个弱鸡。”
狗尾草:“……”
[你到底有多虚,才会被女鬼嫌弃。]
[狗尾草实惨,不仅出钱还出卖身体和精气,惨遭女鬼嫌弃。]
[他一副半只脚踏入地狱的样子,有的选,没人,不,应该没鬼会选他。]
狗尾草自闭了 。
不仅女鬼嫌弃他,网友还说风凉话。
伍姒悦说:“我生前没谈过恋爱,死了二十多年,我也好奇男女之事。”
好奇之心,鬼皆有之。
她被关在冰柜里二十二年,除了她爸,她没见过任何男人。
突然搬进来一个帅小伙,伍姒悦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熟练,做的太过了,之后在梦里,我都没尽兴,他还是不行。”
她没尽兴!他不行!
不停的在狗尾草耳边立体循环播放。
狗尾草又被伍姒悦扎一刀。
“我没嫌弃你是鬼,你还嫌弃我,说得好像我求着你入我梦。”
他只是想租一间离公司近又便宜的房子,怎么就这么难。
伍姒悦啧了声,“在市中心五百块租房,白日做梦,这是我的房子,我拿点报酬怎么了?”
不想花钱,那就出卖身体。
狗尾草被女鬼不讲理气死了,“你爸说这间房五百块一个月 ”
“明码标价的房子,你爸可没说我需要卖身抵房租。”
伍姒悦冷笑道:“那不是我爸,那是杀我的凶手,他有什么资格替我出租房屋。”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没答应出租,就算答应出租,也不可能五百块一个月。”
狗尾草没办法跟一只鬼说理,他气的头昏脑胀。
他指着女鬼说不出话,转头跟苏凝告状。
“大师,她吸我精气,害我性命,快收了她。”
伍姒悦脸色一变,“你多大人了,还告状。”
狗尾草不听,眼神中带着希冀,“大师!”
一旁的房东急了,“不关我女儿的事,都是我自作主张找他来伺候我女儿。”
他老了,生死无所谓,女儿已经被他害了一次,不能再被他害第二次。
伍姒悦怔怔望着护在她面前的老头,原来爸爸已经老了。
苏凝揉揉眉心,“伍姒悦该去地府,你杀人的事,不归我管,有专门的人负责。”
特管局和警方的人一同到来,各自带回嫌疑人。
房间没有女鬼,气温回暖,狗尾草急忙道:“大师,我被鬼吸的精气,还能恢复吗?”
他不想一直弱下去。
他去锻炼,去健身!
苏凝低眸画出一张符,说:“后台私信我地址,我把符寄给你。”
“一张五百。”她补充道。
“好嘞。”狗尾草立马给苏凝发五百块红包。
苏凝又道:“不是你身体弱,是伍姒悦不断索取,不知满足,她做鬼二十二年,早已不是普通的小鬼。”
“此处是她死亡的地方,她的尸体藏在卧室,成为地缚鬼,只能待在此处。”
“你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就是一只送上门的肥羊,她怎么可能放过你。”
[伍姒悦看起来不像会杀人的鬼。]
[她根本不像厉鬼,很像邻居姐姐。]
[鬼话不可信,她说第一次没经验,但她和狗尾草可不止一次交欢,怎么可能次次都没经验,明显她故意伤害狗尾草。]
[可怕~]
狗尾草吓得脸色惨白,伍姒悦的话让他失去恐惧,他以为伍姒悦还是没经验的女鬼。
大师却告诉他,伍姒悦把他当成待宰的肥羊。
鬼话不可信,需要自己判断真假。
苏凝面无表情地说:“日日与女鬼在梦中交合,任何人都受不了。”
“白日房东给你送汤补身体,若没有他的汤,你可能等不到抢我的福袋,你就死了。”
她之所以没有拆穿伍姒悦,她觉得没必要,反正伍姒悦到了地府,该受的惩罚,不会少。
狗尾草一阵后怕,“我以后再也不敢贪小便宜,我宁愿多花两千块,也不想住带鬼的房子。”
事情解决,狗尾草退出直播间,内心复杂,房东不算很坏。
等他养好身体,去见房东最后一面。
对待死亡,房东很从容,可能活够了。
房东没有亲人,狗尾草帮房东办理后事。
他靠着房东的汤活下来,他帮他办理后事,扯平了。
房东这边下葬,那边律师就找来,狗尾草拿着房东的遗嘱,仿佛在做梦。
房东竟然把那两套房都给了他!
市中心的两套房!
发财了发财了!
苏凝直播间,狗尾草若没去医院看望房东,自愿负责房东的后事,他也不会得到两套房。
两套房,他该得的。
下一卦,抽到福袋的是边缘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边缘人抢到福袋。]
[每日一问,什么时候轮到我抢到福袋?]
镜头对准,边缘人呲个大牙,笑着跟苏凝说:“大师,我们工地出现女鬼,我想请大师帮我们抓鬼。”
中年大叔带着工地安全帽,看样子是个小领导,他身后站着两个打了绷带,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
[工地遇鬼?为什么人人都能见到鬼,只有我,见不到鬼。]
[工地经常发生事故,有些工地甚至是坟场,很容易撞鬼。]
[学土木的小女孩已经轻轻碎掉了。]
[每次去工地,我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吓得我赶紧转行。]
[工地,一个危险的地方。]
边缘人说完就给苏凝卦金,眉宇间毫无心疼之色,好像五百块对他而言,不算钱。
苏凝微微蹙眉,边缘人身上的阴气很少,他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阴气太重。
“你们具体在哪里见到的鬼?”
以边缘人为代表,他说:“我们正在景区建私人别墅。”
[景区?私人别墅,我这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是我孤陋寡闻,我第一次见到景区里面可以建私人别墅。]
[景区半夜三更没有人,但一定有鬼。]
边缘人站起来,拿手机出去,给苏凝看外面。
一处还没被开发的地方。
“一个星期前,我们还没动工,山体滑坡,道路塌陷,车没法开进来。”
“我们派人在这里守着工地,其余人全部离开,等路通了,才开始干活。”
“好不容易道路恢复交通,车能进来,却发生了人命。”
边缘人没不由得忧愁,“还没动工,状况百出,先是山体滑坡,后是工人骨折,接着工人死亡。”
短短一个星期,没正式开工,发生的意外倒是不少。
苏凝问道:“你们老板动工前,找风水先生看过此处吗?”
“这里就是风水大师选的地方。”选址施工前老板都找大师来看风水。
老板十分迷信风水,他深信只要选好位置,钱财会自动跑到他手中。
[不是风水问题,就是你们工地存在安全隐患。]
[别找借口,把工人意外去世推到鬼身上,工地都有死亡指标,死亡人数在指标线内,就没事。]
[他慌了他慌了,工地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对于某些网友,边缘人懒得搭理。
“我们还没开始施工,设备器材,很多东西都不全,哪来的安全隐患。”
“正是因为看过了风水,大师说没问题,却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意外事故,肯定有鬼。”
苏凝早注意到边缘人身后的两个工人,“他们怎么发生的意外?”
两个工人身上的阴气浓烈,一定接触过鬼。
突然被苏凝提及,两个工人神情不自在,紧张地看向边缘人。
边缘人替他们说:“他们段涛和左键,晚上出去小便,不小心摔到坑里,摔骨折了。”
“他们摔骨折是小问题,关键是跟他们一起出去的工人左罗,摔死了。”
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小便,突然就没了。
老板半夜三更打电话骂他,说他安全设施不完善,怀疑他偷工减料。
他冤枉啊!
还没施工,整个工地,没挖一个坑,哪来的安全隐患。
“坑?”苏凝不解道:“你们不是没施工吗?哪来的坑?”
边缘人深深叹息,他无奈地说:“不是我们挖的坑,是山体滑坡,突然出现一个坑。”
“大概有三米深,我发现坑的时候,就让人把坑围起来了,等机器开进来,再把坑填上。”
[三米,一层楼高,摔不死人。]
[我小时候从平房往下跳,没一点事,不会摔死人。]
[三米深的坑,你找人拿铁锹,一会也就填上了,不用等机器。]
[早点把坑埋上,就不会死人了。]
说起那个坑,边缘人就有说不完话。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已经让人把坑围起来,就像网友们说的,三米,不算深,就算不把坑不围起来,也摔不死人。”
“可就那么不巧,有三个人摔下坑,还死了个人。”
苏凝敛眸,恐怕那个坑不止三米。
“尸检报告怎么说?”
边缘人抹干净眼泪,“法医说死者是浑身骨骼断裂,碎骨扎进心肺而亡。”
他抖着手,伸出三根手指,“就三米而已,白天我没做任何保护措施,跳下去看了,你看我,没有一点损伤。”
“我想不明白,怎么能把人摔死,我闭上眼睛跳下去,我也没一点点损伤。”
“唉,大师,你不知道,那个三米的坑,土质松软,跟棉花一样。”
“你说说这奇不奇怪,软塌塌的土地,怎么可能摔死人?”
除非有鬼。
死者家属来工地闹,人家不要赔偿,就要他负法律责任。
他冤不冤啊!
啥也没干,担上一个偷工减料、不顾工人死活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