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晨义清秘密接见了五建安、沈南山和贺港三人,主要敲定了合作的具体事宜。
至于大壮和幽影,两人一明一暗,都在各自打探天京城内的各种消息。
当然,苏怡手下势力的交接也没落下,人员目前已经全部交给了小青管理,主要负责晨义清府邸的安全,那些情报和记录则全部交给了幽影。
晨义清已经在新府邸住下三天了,这三天里,晨义清从未出过门,这也让外界对晨义清和晨亦闹翻的事更加相信了些。不过也仅此而已,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晨义清接下来会和晨氏彻底走上对立面,即便晨义清之前在天京城内再纨绔也不会有人如此联想,因为晨义清以前之所以能那么纨绔,全部都是依靠晨氏。
晨义清正悠闲地躺在府中园林的亭子里,大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晨义清虽然好奇,但说话却不紧不慢。
“是太子。”
“他不是提前回来了吗?到今天为止,他应该已经在天京过了两夜了。”
其实,就在晨义清把小文从老太太那边接过来的第二天中午,太子就回来了。不过这次回来十分低调,只是见了一次静皇,然后就和晨义清一样不再出门。
“是的,不过今天太子府来人,说下午请您过去,说是聚聚。”
“聚聚?”晨义清起身。
现在这个节骨眼,朝堂之上正斗的不可开交,各家的公子哥都比以前低调老实了不少,也包括太子和其他几个皇子。
本来,太子和晨义清两口子见面聚聚也无可厚非,不过如今两人在外界看来分别是这次废分封斗争中的领袖嫡子,私下见面会让其他人极度敏感。
晨义清问道:“他有说要带上明月和小文吗?”
“没有,就说请您下午过去。”
听了大壮的回答,晨义清心中了然,那这次应该不是私下见面了。不过如果不是私下见面的话,参与太子聚会的其他人必然都是支持废分封的人,晨义清这么一个身份过去,肯定会遭遇到排斥。
“太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晨义清的感叹一句,然后走出亭子,大壮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看向晨义清。
“那您还去吗?太子府的人在等答复。”
晨义清头也不回地说道:“当然要去,太子的面子谁敢不给?我现在就去更衣。”
……
等晨义清换好衣服,大壮已经将马车备好,晨义清只看了一眼,但并没有上车的打算。
“公子,怎么了?”大壮问道。
“别坐马车了,骑马过去,就你我二人。”
“公子,这……现在街上人多……骑马过去太张扬了吧?”大壮有些犹豫。
“就是要张扬点,不然其他家的公子们怎么能知道天京第一纨绔要去太子府?”晨义清微微一笑。
“那好,我这就去换马。”
很快,两人骑上骏马,直接向着太子府策马扬鞭。
“让开!雪侯要去太子府赴约!快让开!”
街上行人果然很多,而且多是些士子和家境不错的公子哥,大壮一路上嗓子都要喊破,在无数士子和公子们怨恨眼神的目送下,晨义清终于抵达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晨义清和大壮下马,太子府的人立刻上来牵马接待。
晨义清随手扔给太子府下人几两银子,然后旁若无人地问道:“路上通风报信的人多吗?”
“至少有二十多人听到我的的喊话后转身就走。”大壮说完,看了一眼领路的太子府下人。
那名下人好似完全没听到晨义清和大壮的对话,继续引路。这让大壮不禁感叹,太子府的下人就是不一样,这份定力和从容,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绝对不会有。
“那就好,这马没白骑。”
很快,晨义清被引到太子府这次招待客人们的大厅,下人转身对晨义清鞠了一躬,然后立刻退下。
大厅的门大开,晨义清向里面看去,太子还没到场,里面的人正三三两两地互相打着招呼,完全没注意到晨义清的到来。一番观察,晨义清确定,里面这些人都是些朝中官员之后,也有一些同龄的官员,全是这次废分封的主力军。
“咱们今天注定要被针对,一会儿不要说话,也不要动气,别流露任何情绪。”
“公子请放心。”
得到大壮的答复,晨义清这才带着大壮往里面走去。
晨义清进门的一瞬间,无数目光向晨义清聚拢,整个大厅立刻安静。
面对无数不屑、厌恶、嘲讽的目光,晨义清和大壮面不改色,停下步子,扫了一眼屋内众人,确认和屋内所有人都没话说后,晨义清径直走向距离太子座位最近的一个座位坐下,大壮则站在晨义清身后,目不斜视。
“大胆!谁让你坐那儿的?”
一名白袍青年走了出来,对着晨义清大声呵斥。
晨义清不急不恼,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白袍青年然后看向其他人。
“这人谁呀?”
没人答话,只是依旧看着晨义清。
“我乃尚书台余震之子余志华!”
余震乃是尚书台主理尚书之一,主理刑部,权力极大,他的儿子,嚣张一些也算正常。
“说清楚,我为何不能坐在这里?”说完,晨义清又看向一名在大厅中伺候的下人,吩咐道,“上茶。”
余志华见晨义清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更加恼怒。
“你何德何能?敢一进来就坐在主客的位置?”
在余志华心里,晨义清不过是一名纨绔,其他贵胄之后或许怕他,但他不怕,而且尤其不怕晨义清对他动手,现在这个节骨眼,正愁捏不到晨氏的短处,只要晨义清敢动手,一出太子府必然被刑部的人带走,到时候晨亦必然被动,绝对超值。
“我,不过是陛下封的雪侯罢了,不信你可以问太子,太子亲自给我带来的旨意。”晨义清又转头看了一眼依旧目不斜视的大壮,继续说道,“同辈之中应该没人比我地位更高。”
听完这话,余志华一时语塞。晨义清以前在天京城的纨绔名声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他一看到晨义清就只联想到纨绔,完全忘了他是同辈之中第一个封侯的人。
今天太子请的都是同辈中人,晨义清以雪侯之名坐在太子府的主客之位,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倒是你,何官何爵?居然敢呵斥我?”
余志华哑口无言,他无官无爵,不仅不能呵斥身为侯爵的晨义清,而且要想和晨义清说话,必须先行礼,否则就是不敬。
大庭广众之下,余志华不想认怂,拂袖离去他也不敢,因为他本就没对晨义清行礼,现在拂袖而去就是罪加一等。
余志华尴尬了,既不能认怂,也不敢翻脸,只能在原地杵着,等人过来解围。
可在场绝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贵胄之后,无官无爵,谁也不想上来就对晨义清行礼,那样会在旁人眼里丢了面子,一时无人上前解围。
晨义清这一招反客为主不可谓不高明,直接堵住了现场绝大多数人的嘴。
这时,太子府的下人见晨义清占据上风,终于把茶送了过来。
晨义清也不急,端起茶杯慢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