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洪索位于混沌阵地深处的指挥大厅中,他正站在被火焰和怒涛照亮的半空投影台前,一脸懵逼地望着不断从亚空间中打开的蓝色裂隙。
裂隙如水银翻滚,狂暴的能量从中倾泻而出,随之降临的是一个个恶魔军团的先锋与化身。
奸奇的万变魔君、恐虐的大魔、色孽的魅魔军团……几乎整个亚空间的高阶战力都如潮水般涌入。
唯一没到场的,是刚刚大出血需要运营回血的纳垢实力。
洪索此时彻底看傻了,转头对身边刚刚踏出传送门、披着湛蓝斗篷的千子军团高阶巫师阿里曼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阿巴顿真的赢了?把莱恩、圣吉列斯,还有黎曼鲁斯的大军给全灭了?”
阿里曼眼中的灵焰悄然跳动,面具下的声音低沉却冷酷:
“不,阿巴顿,死了。”
“被莱恩跳帮斩首,脑袋被狮王的长剑活活砍了下来,现在正和黑石要塞一起打包拖回火星做研究样本。”
洪索脑海轰然一响,整个人如同被万钧雷霆劈中:“……你说什么?!”
而阿里曼继续淡淡说道:
“四神一致通过。阿巴顿已死,四神已经决定了!就由你来担任下一任混沌战帅。”
洪索瞳孔收缩,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他并非畏惧,而是太清楚这代表了什么,成为“混沌战帅”的代价,那是整个亚空间、无数战帮、四神旨意的交汇点,是被扯入宿命洪流的核心.......换句话说就是背锅的。
打的好就是“四神发力了!”,打的不好就是:“什么混沌战帅,菜不菜啊。”
他的手指缓缓指向远方的天际。
洪索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上,正有一排排如尖塔般的结构渐渐浮现。起初,它们宛如几座废弃的远古教堂,静静矗立在尘土与硝烟之中。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教堂”逐渐抬升,露出了下方庞大、如神只般肃穆的身躯。
大地开始震颤。
低频的轰鸣从远处滚滚传来,仿佛大地之心在战栗,天空也被沉重的铁意撕裂。尘土在地平线上扬起如幕布般的沙墙,天与地的交界线被一寸寸吞没。那些巨影开始移动——它们不是教堂,而是帝皇级泰坦机神,在火星的呼唤下重新踏上战争圣途。
它们的身形宛如摩天高楼般庞大,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随之剧烈震动。空气中浮现出一圈圈不稳定的电弧,仿佛空间本身都因它们的存在而扭曲。轰鸣、塌陷、震颤,万物为之退避。
这些泰坦身披彩绘尖塔和布满祷文的铁制墙垣,其身形几乎融合了宗教的神圣与战争的残酷。厚重的陶钢甲片如山岳般重叠,虚空护盾在它们周围如涟漪扩散。每一座“城堡”都镶嵌着帝皇圣像、战锤圣徽与铸造世界的祈祷铭文,而这些装饰的真正意义——是为毁灭而生的审判。
它们是帝国的神话。
它们不是战车,也不是兵器,它们是末日本身的具象,是文明对混沌的最后问候,是火星和泰拉对宇宙秩序的回应。
它们的武器系统足以抹去一座城市——等离子灭世炮、地狱震荡炮、裂解射线、风暴巨炮……每一种都曾被刻入星球的灾难史中。
而在它们脚下,那些如孩童般相形见绌的战将级泰坦与骑士机甲也缓缓步入战场。
这些骑士机甲身披深蓝色战甲,结构流畅却不失厚重,胸甲上是一道闪电缠绕齿轮的徽记——火星的祝福与忠诚的象征。它们双腿间高悬着淡黄色的家族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象征着它们来自神圣泰拉的高贵血统。
热熔链锯已然预热,雷击长枪电光闪烁,能量护盾在骑士机甲上不断跳跃。他们如风暴前的利矛,正协同佩图拉博的钢铁勇士,对混沌阵线发起沉重冲击。
泰坦机神之间,高悬的长旗随风舞动,金黄缎带上的徽记在战火中熠熠生辉——那是泰拉赐封的圣徽,是帝国高贵骑士家族的印记。那不仅仅是一面旗帜,那是帝国意志的具象化,是对异端的最后通牒:
混沌的时代将终结,星辰归于秩序,泰拉将再次审判一切。
洪索沉默地看着那逼近的天启之力,喉头微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意识到,阿里曼所说的“那些”,不仅仅是泰坦——
那是帝国火星的泰坦军团在万年沉寂之后,再一次以雷霆之姿,亲自走上战场。
洪索看着这一切,喉结微动。而一旁看到洪索这个样子的阿里曼在头盔里都笑出来了,作为大远征的老兵,老资历的他立刻打趣的说道:
“第一次见到火星泰坦军团吗?后生仔?真怀念啊!想当年我可是指挥过战帅级泰坦一炮把一个异形王宫给送上了天,而且精确的避免了波及王宫内的图书馆。”
洪索望着从亚空间蜂拥而出的各路援军,脸上写满了迷茫与困惑。各种恶魔、魔君、混沌巨兽仿佛一瞬间将他原本的战场变成了一场超自然的嘉年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里曼,踌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阿里曼前辈,请问一下……如果我真的打赢了这场仗,会怎么样?”
阿里曼闻言,顿时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摊了摊手,淡淡地说道:
“那就是——‘果然是阿巴顿的问题!四神亲自下场都能输,换人马上稳赢。’”
洪索听得额头冒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又问道:
“那……如果我输了呢?”
阿里曼轻轻一笑,语气却如利刃划过:
“那你可就比阿巴顿还不如........”
洪索:“……”
阿里曼立刻双手一摊,开始模仿起了:“那人家四神也有理由说的啊!我之前选的阿巴顿是什么人?大远征老兵啊!原体之下第一人啊!荷鲁斯之子的一连长啊!你现在这个什么洪索的都在当混沌战帅,他能当吗?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他忽然感觉,这个战帅的位置……或许并没有那么好坐,而且感觉自己突然成了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