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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大营灯火通明,整顿军务的鼓声彻夜不息。

协军开始重新编排,旧藩旗帜被焚,换上大明“协军”番号;

朝鲜兵亦被集中整理,由明将监军;

明军将士换发兵装,补充火药、干粮,兵工营连夜铸弹、修器。

而徐闻独坐中帐,凝视地图许久不语。

他知道,初战虽胜,但最难的仗还在后头。

幕府还在京都,天皇仍未言降。

只要这两个政权中心未破,日本就还有“名义上的抵抗”余地。

其他藩主即便再怕,也不会彻底放弃幻想。

以小日本的尿性,不会轻易投降的,毕竟幕府大军还未出动,眼下投降的大多是地方大名。

这些狗东西和室町幕府本就不对付,积怨已深。

眼下跪下投降大明,也有想利用大明推翻室町幕府,重立朝廷的小心思。

日本室町幕府看起来挺弱的,实则还是有点东西的。

毕竟人口基数摆在这,外加山地众多,想要全部征服,需要费点手脚。

“杀人容易,打服人难,京都不破,这场仗就是白打。”

徐闻目光一凛:“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彻底打服这群小日本!”

......

两日之后,黑云压城,大明水师如潮水般出现在大阪湾外。

在这座日本西部最重要的港口前,上百艘大明风帆战列舰排成箭形阵列,宛若钢铁巨兽踏浪而来,桅杆如林、炮口森然,遮天蔽日。

海面上的浪涛都因舰队的庞大而失去自由,只能随着舰身的节奏翻滚起伏。

海军大臣徐明站在旗舰“镇东”号船头,披甲披风,望着远处朦胧的城廓,冷声问道:

“城中守将是谁?”

旗官回答:“是东军大将,细川胜元。”

“细川……”徐明点头,听过此人的情报。

细川胜元是室町幕府的实权派,掌握大量旧军、浪人、藩兵,是畿内一带抵抗明军的核心人物,性格强硬。

“派人去劝降。”徐明吩咐。

不是为了真劝,他知道细川不会那么容易低头。

这只是惯例,也是借这个时间给全舰修整、检查火炮、压实火药、调配步兵。

但他没有派大明将官,而是叫来了随军翻译,一个日本人。

这人叫小野寺俊清,原是毛利家旧幕僚,随毛利丰元投降后,被编入军务部做翻译。

小野寺年约三十,身材瘦削,穿着半旧的和服,脸上带着明明是倭人却努力学大明口音的文人气。

徐明对他说:“你去大阪城,把话带到——我们大明已经来了。如果细川胜元愿降,可以保命;不降,就让他看看炮火是怎么打穿城墙的。”

“记住,一字不漏!”

小野寺低头称是,骑上明军备用的轻骑,从岸边小舟上岸。

大阪外城早已进入战备状态,岗哨林立,日本兵披甲持枪,在街头巷尾巡逻,城门紧闭,只留一条狭窄通道进出。

小野寺举着小旗,刚靠近,就被几名细川军围住,用长枪拦住去路。

“哪来的?哪个家的?”

“我叫小野寺俊清,原属毛利家族,如今为天朝军队效命,奉命来传话。”

细川军一听“毛利”、“天朝”两个词,顿时警惕大起。

为首的军士皱眉:“你等等,我们通报。”

小野寺点头,稳住心神。

他明白,这一趟命悬一线,一句话不对,随时脑袋落地。

片刻后,细川军高层果然允许其进入,但全程由十名甲士护送。

小野寺被带入内城,沿途所见皆是紧张备战的迹象。

士兵们绑着头巾、在街边堆沙袋、烧水、准备火油,神色紧绷。

妇人小孩则在搬运柴米,准备随时躲入地窖。

大阪城不像之前那些小藩,是整个畿内的咽喉。

守军将近两万,火绳枪千余,大小战船数十艘,弓箭、火油、石弹一应俱全。

进入主殿后,小野寺终于见到细川胜元本人。

他年过五旬,面容清瘦却气场沉稳,穿一身黑色直裰,腰佩太刀,站在厅中,不怒自威。

“你是谁?”细川胜元语气冷淡。

“小野寺俊清,奉大明水军大将徐明之命,前来传话。”

“有话就说!”细川胜元脾气很不好的样子。

小野寺昂首道:“天朝兵临城下,若将军愿降,徐将军承诺保您性命、保存家族香火,并可留任畿内总镇。”

“若拒绝,城破之后,焚城、屠户、灭家,大人请三思。”

细川胜元听罢,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海面。

他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桅杆,在暮色中像森林一样浮动,乌压压看不到尽头。

他万万没想到,明军居然以水师奇袭大阪,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几则他们得逞了!

细川胜元低声道:“你曾是毛利家的人,现在替大明人说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小野寺神色淡然道:“毛利家投降了,整个中国地区都换了旗,我不是羞耻,我是怕死,我想大人也怕,只是还没承认而已。”

细川胜元猛地回头,盯着他:“滚!”

“你们这群替外人传话的狗,就别再踏入大阪城。”

小野寺没再说话,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大阪城,日本畿内门户,四面环水,天险可守。

细川胜元自恃雄厚,誓死不降。

明军到来前,他就下令封锁海港、阻断街道,全城戒严,准备死战。

得知劝降结果,徐明只说了一句:“有点骨头,也有点蠢,既然不降,那就只能让他等死了!”

上午四刻,战列舰推进至三百米线。

号角响起,百艘战舰转舵横列,纷纷降下备用帆,全舰停泊入位。

炮兵在昏暗的船舱内完成最后的火药装填,浇水、压弹、引线、塞塞弹……动作如流水。

战船摇晃,却无人分心,每个明军士兵的目光都如刀,落在远处的大阪城上。

“各部战船,全炮齐射,准备!”

徐明高举令旗,声音压过海风。

随着他一声令下,百余门重型火炮依次怒吼,震耳欲聋!

轰!轰!轰!

炮口喷出炽热火焰,巨响如雷贯空,炮弹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呼啸砸向岸上。

大阪港口顿时被掀翻。堤坝崩裂、仓库起火、楼宇倒塌。

紧接着,城头的了望台被一炮炸断,巨大的楼身坍塌,数十名守兵连人带瓦砾一起葬身火海。

火光初起,硝烟漫天。

战列舰继续开火,每十分钟一轮,每轮五百枚炮弹,如同钢铁风暴,将大阪沿岸变成一片焦土。

岸上的细川军奋力反击,使用弓箭、火绳枪射向海面。

但与明军火力相比,这些简陋武器毫无还手之力。无数箭矢在海风中折断,火枪射程更是连战舰都碰不到,所有努力仿佛飞蛾扑火。

徐明看了一眼这反抗的“象征”,轻描淡写:“真有意思,准备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