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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传奇512 > 第747章 你要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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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维一根根断裂,水珠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滴,砸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绳结终于松了。清冬的手腕猛地一挣,麻绳“啪”地垂落在地,他来不及揉一揉发麻的手腕,迅速捡起那片玻璃。碎片不大,边缘却异常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的润冬和铭冬,两人正紧张地盯着他,绳子还牢牢捆着他们的手脚,指节因为用力攥拳而发白。

清冬的手在背后动了动,玻璃碎片被他捏在掌心,借着转身的动作顺势往旁边一送。

碎片划过空气时带起微不可闻的风声,润冬反应极快地抬手接住,指腹刚碰到玻璃就被划了道口子,他却死死攥着,迅速藏进袖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清冬又摸出了另一块碎片,此刻正用同样的手法扔给铭冬,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短弧,精准地落在铭冬蜷起的膝盖间,被他用腿死死夹住。

做完这一切,清冬才缓缓直起身。他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视线越过润冬的肩膀,落在房间中央的泥鳅身上。

泥鳅正背对着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点不耐烦的沙哑,手指时不时敲击着桌面,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

清冬的注意力很快回到自己脱臼的左胳膊上。

刚才被泥鳅推搡时,他的胳膊撞在桌角,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肩膀就彻底动不了了,此刻整条胳膊都垂在身侧,像条脱节的木偶,稍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

他咬紧牙关,左手扶着墙壁稳住身体,右手悄悄绕到背后,指尖触到脱臼的肩关节,那里的骨头明显向外凸着,皮肤下像是塞了颗错位的石子。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依旧锁定在泥鳅的背影上,耳朵却仔细分辨着对方的动静。

清冬趁着他分神的瞬间,右手猛地托住左胳膊的肘弯,掌心顶住脱位的关节处,指腹能清晰地摸到骨头的轮廓。

“唔。”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沁出冷汗。右手发力,将胳膊缓缓往回推,同时左肩猛地向后一缩,只听“咯噔”一声轻响,像齿轮重新咬合,脱臼的骨头瞬间复位。

那股剧痛猛地冲上头顶,清冬的眼前黑了一瞬,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他迅速放下手,装作无事般活动了一下左臂。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已经能自由抬动了。

润冬和铭冬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清冬用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你们有人能听得见。”

李珈抬起手,紧接着眼神变得慌张起来。

很少能看到李珈有表情,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我的那些人,你们会帮我安顿好的。”

“不会。”李珈吼道,但是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好像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了。

似乎在他们心里,只有自己死在泥鳅这里,他们带出来的人,才能活。

玻璃窗碎裂的脆响像惊雷在走廊炸开时,清冬的手肘还抵在窗框上。

他选的是最靠里的那扇气窗,玻璃本就有道陈年裂纹,此刻被他用尽全力一撞,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碎玻璃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往下掉,在地上铺了层闪着冷光的细屑。

他没等玻璃完全落尽,右手已经抓住窗框边缘,掌心被残留的碎碴划破,血珠顺着木纹往下渗。

左臂发力撑起身体,膝盖顶住窗台猛地一蹬,整个人像只绷紧的箭射进室内。

带棱的玻璃碴划过他的小臂,留下几道血痕,他却浑然不觉,落地时膝盖在地毯上重重一磕,借着这股冲力往前扑去。

泥鳅正背对着窗户,听见玻璃碎裂声时猛地回头,眼里还带着没散去的惊愕。

他看清清冬扑来的瞬间,右手已经条件反射般摸向腰后,那里别着把黑色手枪,枪身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但清冬的速度更快。

他扑出的姿势像头蓄势已久的猎豹,左臂伸直抵住泥鳅的肩膀,右手死死扣住对方摸枪的手腕。

两人相撞的力道让泥鳅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桌沿发出“咚”的闷响,桌上的玻璃杯应声落地,水渍混着玻璃碴在地板上漫开。

“快撤!”清冬的吼声几乎是贴着泥鳅的耳朵炸开的,胸腔的震动让他的声音带着股撕裂般的沙哑。

他知道屋里的512不能逗留在这里,知道每一秒都可能有人受伤,所以这声喊里灌满了急不可耐的力道,震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

泥鳅被压在身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的手腕被清冬扣得生疼,指节却依旧用力往枪套里钻,金属枪身擦过掌心的触感让他眼睛发红。

两人在地板上翻滚时,清冬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汗味,像团呛人的浓雾。

“砰——”

枪声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开,震得吊灯都晃了晃。

清冬只觉得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那股力道推着他往前压得更紧,几乎要把泥鳅钉在地板上。

他低头时,看见泥鳅的手腕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枪口冒着淡淡的青烟,而自己的后背已经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正顺着衣料往下滴。

“你要造反啊……”泥鳅啐了一口,试图用膝盖顶开清冬,却发现对方的力气非但没减,反而更狠了。

清冬的左手死死按在他持枪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泥鳅的皮肉里。

他能感觉到后背的血正顺着脊椎往下流,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但他不敢松劲——只要一松手,这枪指的就是屋里其他人。

“走啊!”清冬又吼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让他的牙龈都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