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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风流俏佳人 > 第679章 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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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染,杨炯与潘简若默然并肩,沿着长安城渐次热闹的街巷,向着枸橘巷深处的偌大庄园行去。

白日里安喜园的血腥与童谣的激荡,如同两块沉甸甸的烙铁,交替炙烤着杨炯的心。他步履沉凝,眉峰紧锁,那惯常飞扬的锐气被一层阴郁的暗影笼罩,连带着周遭初起的夜色也显得分外粘稠。

潘简若落后半步,目光流连于他绷紧的侧脸轮廓,那线条在昏暗中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却也透着一股难以化开的沉重。

她知晓杨炯心中郁结,非是贪墨本身,而是那份对忠魂遗属的愧疚,对麾下被玷污的痛心,更夹杂着即将远赴倭国、不知归期的离别之绪。

潘简若心中微叹,怎能忍心看着自己夫君愁苦?她悄然加快了脚步,与杨炯并肩,并未言语,只是伸出微凉却有力的手,轻轻覆在他紧攥的拳头上。

杨炯身躯微震,那紧握的拳头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反手将她微凉的手掌握入掌心,力道却依旧带着一丝压抑的僵硬。

他侧首看向潘简若,夜色里,她那双平日里顾盼神飞的眸子,此刻沉静如深潭,其中却星光璀璨,同两人初见之时一般无二。

“还在想那些糟心事?”潘简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暮霭,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穿透力,不似寻常女子的温软,倒有几分师傅的严厉。

“军务司的蠹虫已除,家法已行,有郑秋清理门户,断不会再出差池。该杀的杀,该补的补,雷霆手段已施,剩下的,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潘简若顿了顿,指尖在他掌心微微用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仿佛要将他从自缚的泥沼中拽出:“身为三军统帅,统御之道,在于赏罚分明,更在于拿得起,放得下。若事事皆如此刻般压在心头,倭国万里波涛,你待如何自处?如何带兵?”

这话语,前半是宽慰,后半却是点拨,隐隐透着她作为“师傅”的那份洞察与威严。

杨炯听在耳中,心头那沉甸甸的块垒,竟被她这带着几分“教训”意味的言语撬动了一丝缝隙。

是啊,战场瞬息万变,若被后方琐事绊住心神,如何挥斥方遒?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晚春花香的微凉空气,胸中浊气似乎散去少许,攥着她的手也真正放松下来。

“师傅教训得是。”杨炯低声道,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活气,甚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徒儿心浮气躁,道心不稳,还需师傅时时棒喝。”

潘简若唇角微扬,星光初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手指却在他掌心轻轻一掐:“油嘴滑舌!那时教你拳法,若也这般心猿意马,早被我一拳打得满地找牙了。”

她嘴上不饶人,身子却更贴近了他几分,晚风吹拂她鬓边几缕碎发,拂过杨炯的颈侧,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兰芷幽香。

两人便这般牵着手,身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交融,一路无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沉重的步履渐渐轻快,那无形的阴霾被彼此的气息与体温悄然驱散。

及至枸橘巷深处,栖云居那气派而不失雅致的朱漆大门已在望,门楣上“栖云”二字在檐角风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悠远。

入了园子,更是别有洞天。虽夜色已浓,但园中路径两旁石灯次第点亮,勾勒出假山嶙峋、池水潋滟的轮廓。远处楼阁亭台的飞檐斗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湿润的清新与夜来香的馥郁。

偌大的庄园此刻仿佛只属于他们二人,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处临水的轩馆,名曰“枕流榭”。

三面轩窗大开,窗外一池春水映着天上疏星淡月,波光粼粼。榭内陈设简洁雅致,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临窗而设,案上未设笔墨,只随意搁着几卷书册并一只素白瓷瓶,斜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晚香玉,幽香暗送。

杨炯行至窗边,凭栏远眺池中星月倒影,白日里的激愤与沉郁终于彻底沉淀下去,心胸为之一阔。

他转过身,背倚着冰凉的雕花窗棂,看向随他进来的潘简若。

灯光下,潘简若卸去了白日里那份端凝的威仪,一身天水碧的素锦长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卸去了钗环,青丝松松挽起,几缕垂落颈间,平添几分慵懒与妩媚。那双星眸在灯下流转,少了疆场点兵的锐利,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情致,正盈盈地望着他,眼波深处似有暗流涌动。

“傻样儿!”潘简若被他灼灼目光瞧得耳根微热,却强作镇定,莲步轻移,走到书案旁,随手拿起一卷书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与试探,“明日便要开拔,长夜漫漫,你打算就在这窗边,看一宿的星星月亮?不想来点别的消遣?”

这话语已是极大胆的暗示。

杨炯心头一热,唇边笑意更深,他离开窗边,缓步踱至她身前。两人距离咫尺,能清楚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了兰芷幽香与淡淡汗意的独特气息,撩人心魄。

“别的消遣?”杨炯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在她微红的耳垂和优美的颈线上流连,“徒儿愚钝,还请师傅……指点迷津。”他刻意加重了“师傅”二字,带着狎昵的促狭。

潘简若被他这声“师傅”叫得心头一颤,又羞又恼,那点女儿家的羞怯瞬间被骨子里的大胆压了下去。

她猛地抬起眼帘,星光璀璨的眸子直视着他,带着一丝挑衅,也带着豁出去的娇蛮:“指点迷津?好啊!为师今日便教你一套新拳法!专破你这不尊师重道的孽徒!”

话音未落,她手中书卷已带着风声朝他面门掷去,身形却如穿花蝴蝶般灵巧一转,纤纤玉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竟是擒拿锁喉的招式,直取他咽喉要害。

这一下变起仓促,又快又狠,尽显她沙场宿将的功底。

杨炯虽早有防备,也被她这说打就打的泼辣劲儿惊了一下,头一偏躲过书卷,右手如封似闭,格开她擒来的玉腕。

两人就在这临水的枕流榭内,以紫檀木书案为中心,拳来脚往地拆解起来。

潘简若身法灵动,招式刁钻,将女子柔韧与武人刚猛结合得天衣无缝,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鹰隼搏兔,打得杨炯郁闷不已。

杨炯无奈,只能大开大阖,见招拆招,偏又存了三分相让之心,更兼存心逗弄,只守不攻。

一时间,榭内衣袂翻飞,拳风掌影,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娇叱与男子低沉的轻笑。

案上瓷瓶中的晚香玉被劲风拂动,幽香愈发浓郁。

“孽徒看招!”潘简若久攻不下,心头火起,更兼被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娇叱一声,足尖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一点,身形陡然拔高,竟如乳燕投林般凌空扑来,双掌带着劲风,直拍杨炯双肩。

这一下看似凶猛,实则中门大开,已是情急之下的虚招。

杨炯眼中笑意更浓,不闪不避,待她扑至近前,猿臂轻舒,一把便揽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顺势一带。

潘简若惊呼一声,整个人已落入他宽阔坚实的怀抱之中,那股熟悉的男子体味瞬间将她包裹。

“师傅好俊的身手,”杨炯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笑意,“只是这投怀送抱的拳法,徒儿可有些消受不起啊。”

这般说着,一只大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却已不安分地顺着她柔韧的脊线缓缓下滑。

潘简若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方才打斗的气息未平,此刻更被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和那作怪的大手撩拨得浑身发软,心跳如擂鼓。

她羞恼地挣扎了一下,粉拳捶在他胸膛:“放开!谁投怀送抱!你这欺师灭祖的……”

“孽徒”二字尚未出口,已被杨炯俯身落下的唇堵了回去。

潘简若脑中轰然一响,所有挣扎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余一片空白。她本能地嘤咛一声,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开始笨拙而生涩地回应。

唇齿交缠间,是兰芷的幽香,是她压抑许久终于喷薄而出的浓烈情潮。

杨炯的吻技早已炉火纯青,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和风细雨,撩拨得她浑身轻颤,星眸半闭,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不住地颤动。

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

案上那素白瓷瓶被无意间拂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晚香玉的花苞滚落尘埃,浓郁的香气骤然弥漫开来,更添几分旖旎。

杨炯的指尖顺着她下颌的弧线轻轻落下,停在颈侧时引得她微微一颤。他的手掌探入衣襟,隔着薄如蝉翼的丝衣触到那片温软,指腹的温度仿佛透过衣料化作细微的灼意。

潘简若唇间逸出几不可闻的轻响,身体诚实地向他拱起,活像一株渴雨娇兰。

“孽徒……”她声音带着难耐的哭腔,眼神迷离,星光璀璨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美得惊心动魄。

潘简若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羞赧与大胆,忽地用穿着软缎绣鞋的玉足,轻轻蹭了蹭杨炯的小腿。

杨炯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她。只见她颊染红霞,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着下唇,那神情既羞怯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媚态。

她那只玉足,小巧玲珑,足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包裹在月白色的软缎里,只露出一点点莹润的足尖。

此刻,那足尖正不安分地、带着试探性地,在杨炯腿上轻轻画着圈。

这无声的邀请,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诱惑力。

杨炯喉结滚动,眼中欲火更炽,大手顺着她的腰肢滑下,一把捉住了那只作乱的玉足。

潘简若轻呼一声,足踝被他温热的大手包裹,一股奇异的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她试图缩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杨炯俯身,在她耳边低笑,气息灼热:“师傅这‘兰花点穴手’,端的厉害!”

这般说着,他手指灵活地挑开软缎绣鞋的系带,褪去那层薄薄的束缚。一只完美无瑕的玉足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昏黄的灯光下。

足形纤秀,足弓优美,脚趾如同颗颗饱满的珍珠,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常年习武,足底却依旧柔嫩,只脚踝处有一道极淡的旧痕,平添几分英气。

杨炯垂首时,目色里揉着万千怜惜与灼烫的情意,指尖轻轻覆上她足背光洁的肌肤。指腹的温热与那处微凉的肌肤相触,潘简若浑身蓦地一颤,似有细密麻痒从足尖窜至发顶,让她不自觉蜷缩了脚趾,喉间逸出一声极轻极柔的嘤咛,恰如春雨打在芭蕉叶上,碎成一片羞赧的涟漪。

“莫要……”潘简若连耳根都红透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濡湿的羞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轻颤,竟在那温凉与温热的交替里,生出几分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期待。

杨炯的指尖顺着她足弓的弧线缓缓上移,在那玲珑的脚踝处稍作停留,指腹无意间擦过一道浅淡的旧痕,惹得她腰身微不可察地扭动起来。

杨炯一手托住潘简若的足踝,另一手已悄然探入裙裾之下,掌心贴着光洁如玉的腿侧缓缓上行,指腹带起的温热触感,恰似春风拂过湖面,在她身侧漾开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涟漪,直往那幽微深婉的所在而去。

潘简若早已意乱情迷,身体在他娴熟的挑逗下彻底打开,如一朵在暗夜中盛放的幽兰,吐露着醉人的芬芳。

她星眸半睁,水光潋滟,里面燃烧着与他同样的火焰,那平日里端庄持重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情动的红晕,娇艳欲滴。

潘简若主动抬起另一条腿,勾缠住他劲瘦的腰身,将他拉向自己,无声地诉说着最原始的渴求。

书案上的宣纸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砚台里未干的墨痕映着烛火,泛着幽微的光。

不知何时,案上的青瓷笔洗已被推至角落,几支狼毫散落在紫檀木的边缘,似是被什么急切的力道撞落。

杨炯的衣袍半褪在椅背上,锦缎面料上的云纹暗绣在光影里明明灭灭,而案下交叠的衣摆间,露出一截女子月白色的袜带,正随着桌腿不易察觉的震动轻轻晃悠。

潘简若垂在案侧的手指攥紧了一枝锦袜,那锦袜上绣着的娇兰已被揉得变了形。她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在泛红的颈间,原本束得笔挺的软甲腰带不知何时散了开来,银质的带钩磕在书案边缘,发出一两声细碎的轻响。

水榭外的池水晃碎了满天星子,将轩窗内晃动的剪影揉成一片朦胧的光晕。岸边的垂柳枝条忽然轻轻一颤,几片柳叶坠入水中,随着波纹荡向远处。

潘简若原本按在案上的手猛地攥住了桌沿的木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散乱的发丝扫过砚台边缘,溅起几点未干的墨星子,落在素白的腕间,恰似雪地里落下的梅痕。

一个时辰后,云收雨霁。

潘简若浑身香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软绵绵地伏在杨炯汗湿的胸膛上,青丝如瀑,铺散开来,遮住了半边酡红的脸颊。她气息未匀,胸口剧烈起伏,贴着杨炯同样急促的心跳。

星光从敞开的轩窗洒落,在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上镀了一层朦胧的银辉,那慵懒餍足的模样,活像一只被彻底驯服的美丽野猫。

杨炯一手揽着她光滑的脊背,另一只手仍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那只搁在他腿上的玉足。足尖微微蜷缩着,娇慵无力,可爱非常。

杨炯低笑,胸腔震动,揶揄道:“好师傅,这新授的拳法,果然霸道绝伦,徒儿险些招架不住。”

潘简若懒懒地掀开眼皮,横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哪里还有半分严师的模样?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杨炯汗湿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为师……手下留情,你这孽徒早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那声音绵软沙哑,更添风情。

杨炯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眼神幽暗:“哦?师傅手下留情了?那徒儿更要……加倍努力,好生报答师恩才是!”

说着,揽着潘简若腰肢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身体也蠢蠢欲动。

潘简若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头一跳,连忙按住他作怪的大手,娇嗔道:“要死呀!明日还要点兵出征,你……”

话未说完,忽听枕流榭紧闭的雕花门外,一声清越婉转、带着明显戏谑腔调的女子唱腔,毫无预兆地穿透夜色,清晰地飘了进来:“小炯炯~~!该交公粮啦!”

声音袅袅,在寂静的栖云居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