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队长,你怎么了?”仪我诚也注意到了张金辉的反常,随口问道。
张金辉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颤抖:“大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些心悸的感觉。
可能是前两天在宪兵司令部受了惊吓,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被抓进去,可是干了好几天的苦力。”
“哈哈哈,张队长,我听说了,说是宪兵司令部在修建牢房。
你这个时候被抓进去,肯定是要被拉去做工的,不用在意,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仪我诚也笑着说道,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关心。
“不是,大佐,我们这样烧了宪兵司令部的通行证,真的没问题吗?事后要是宪兵司令部追究起来。。。。”张金辉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仪我诚也看着张金辉,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在他眼中,张金辉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胆子小得可怜。
仪我诚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手拍向张金辉的肩膀:“张队长,不用。。。。”
话才刚出口。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在车站内响起。
那尖锐的枪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安静的车站内回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三八式步枪!谁走火了!
仪我诚也到底是在战斗部队任过职的,他第一时间判断出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眉头紧锁。
只是他的这个念头刚起,还没等问出口!
砰砰砰。。。哒哒哒哒哒。。。噗噗噗噗。。。
啊!。。
站台的西侧,有一座看似普通的仓库。
木质墙壁历经岁月的侵蚀,斑驳不堪,铁门也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沧桑历史。
谁能想到,在这看似平静的仓库里,却隐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力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等待着关键时刻释放出毁灭一切的能量。
早在今天一大早,一支由一个中队宪兵和两辆二号坦克组成的特殊部队悄然潜入天津站。
他们如同幽灵一般,在晨色的掩护下,避开众人的视线,潜伏在仓库之中。
坦克的驾驶舱内,年轻的士兵山本正紧张的正襟危坐,双手紧紧地握住操纵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亲王殿下这次竟然选择了他驾驶的这辆坦克,这让他紧张到不行。
车长座位上,景仁一身坦克作战服,正探出半个身子和外面的甘田悠人小声谈笑着,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并不把即将到来的战斗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守在电话机旁边的宪兵突然站直身子。
“嗨伊!嗨伊!明白!”几个简短的词汇,让正在交谈的景仁和甘田悠人住了嘴,转过头,目光同时看向接电话的宪兵。
火山爆发了。。。。。
二号坦克的车长舱门被景仁以一股蛮力砰的一声关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巨响,仿佛是战争即将爆发的前奏。
紧接着,二号坦克后部的发动机启动,动力系统通过复杂的传动装置,将源源不断的动力传递出来。
伴随着发动机的运转,排气口排出一股股满是柴油味的废气,那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
坦克整个车身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一头即将挣脱束缚的巨兽。
“是时候了!”甘田悠人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打破了仓库的寂静。
脸上露出兴奋和狰狞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嗨伊!”宪兵们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有力。
他们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挣上一份日元了。
老旧仓库靠近站台的一面,看似坚固的木制墙壁,在下一刻被撕裂,巨大的冲击力让木屑如雪花般纷飞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然而,这美丽的景象背后,却是死亡的气息。
两道7.92毫米mG34通用机枪发射的金属射流从仓库中探出,曳光弹拖拽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向着站台方向舔舐而去。
那尖锐的呼啸声,是死神的召唤。
同一时间,9挺大正十一年式机枪也开始怒吼起来。
虽然它们的火力不如坦克机枪那么凶猛,但在这一刻,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负责操作的士兵满脸兴奋,扣住扳机就不松手,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一旁的装弹手看在眼里,心里直皱眉,这机枪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像现在这样持续射击,是很容易卡壳的,到时候又得他来处理这麻烦事儿。
不自觉地看了眼一边架设的两挺九二式重机枪,那威力巨大的机枪让他满心羡慕。
紧了紧手里的5发弹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视线放回眼前的大正十一年式,随时准备装填。
仓库内,宪兵们躲在机枪阵阵地,与二号坦克两侧,依靠着窗户和木板墙壁的缝隙,手中的三八大盖也没歇着。
眯着眼睛的宪兵们,将一枚枚子弹朝着外面倾泻。
眼神中充满了狞笑,仿佛外面的驻屯军和特务都是他们的猎物。
五分钟打靶时间,他们可不能浪费,外面只有不到两百的驻屯军和特务,自己少开一枪,就少一分奖励!这可都是日元啊!
。。。。。。。。。
“八嘎呀路!这是什么情况?”仪我诚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子弹“嗖”的一声飞过,擦着他的耳朵射在身后的围栏上,溅起一串火花。
那炽热的火花溅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心悸,也吓得脸色苍白。
转身就往旁边的巨大水泥承重柱后面躲去,身体蜷缩成一团。
张金辉的反应也不慢,目睹那边扎堆的警察如同麦子一般被火舌割倒,他一点不带犹豫的,直愣愣地就趴在了地上,然后快速翻滚,向着站台靠近火车那边逃。
下一秒,“突!突!突!”的短促爆响传来,那声音类似重型机枪,但音调更高亢。
“咻 - 砰”连串张金辉没有听过的声音在耳边爆响,那是二号坦克20毫米机关炮开火的声音。
地上的水泥地面大量碎片飞起,如同锋利的刀片,击打在张金辉的背上,脸上,手臂上大腿上。
那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此时,二号坦克的发动机轰鸣起来,巨大的响声在车站中回荡,仿佛是战争的号角。
缓缓撞开已然破烂不堪的木板墙,驶出仓库,钢铁装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散发着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