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对待冷溶月的那份深切的关爱,一旁的萧璟煜看在眼里也不免动容。
萧璟煜朝着安国公夫妇拱手说道:“国公爷,老夫人,两位长辈但请放宽心,璟煜保证,一定护月儿周全,一定保月儿安然无恙!”
“有劳煜王殿下了!”
安国公傅鹏和夫人同声说道。
冷溶月这才又朝着屋中的几位长辈行了一礼,与萧璟煜肩并肩走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青衣、紫衣、蓝衣、绿衣四人迈步紧跟上去。
正屋中,大夫人霍婵玉和二夫人郑素瑶对视一眼,走到安国公夫妇面前,说道:“爹,娘,咱们将跟来的下人都招进这院中来吧!
都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出现意外的闪失!”
安国公傅鹏点头。
大夫人立即吩咐下去,十几名下人全都被召进了主院中,男东女西,分别进了东西两边厢房之中;
冷溶月身边伺候的袁嬷嬷、落雪和飘雨也在其中。
等人都进去了,房门也关上了。
院中只有在树上以及墙边阴影处,还有侍卫隐身在那里。
无他,就是为了确保这座主院的绝对安全!
冷溶月与萧璟煜带人出了客院,踏着石板铺就的甬路,沿着清国寺的外墙,转到了正面的山门前。
天上高悬一弯新月,点点繁星犹如颗颗闪亮的钻石,装点着暗沉的夜空。
秋夜轻柔的微风送来缕缕檀香。
走过的这一路,冷溶月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在暗影处以及高高的树上都有人隐藏着。
冷溶月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感知到隐藏者的气息,并非是这些人隐藏气息的功力不够,而是还没有到时候。
更是因为,他们看到走来的是自己和萧璟煜,他们才没有刻意地隐藏自己;
相反的,也是为了让自己和萧璟煜知道,他们都已就位。
两人来到清国寺的山门前。
清国寺的山门外是一大片宽敞平坦的空地,此时更是显得格外空旷。
空地边缘的一棵大树上忽地跳下一人,径直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冷溶月定睛看向来人……认识,是萧璟煜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听雷。
听雷走到近前,抱拳行礼:“属下见过王爷!见过小小姐!”
“现在什么情况?”
萧璟煜问道。
“回王爷,大公子与踏云已经带人去了西边断崖;
三公子和随风带人去了东面;
我们的人传来最新消息,此时北边和东边山道上的来人都停在了半山腰,看样子……他们是在等时辰统一行动。”
听了听雷的话,冷溶月和萧璟煜同时抬头看天……
那一弯月牙儿还略微偏东些,距离子时大约还有半个时辰。
“凌波呢?”
萧璟煜问。
“凌波去了南面。
为保险起见,他过去探查一番,如果那边没有异常情况,他会留下人看守,自己则会回来这里。”
萧璟煜听了,点了点头道:“很好!
就快到子时了,叮嘱我们的人打起精神,今夜来人务必一个都不能活着放走!”
“是,属下遵命!”
听雷行了一礼,身形瞬间隐没在了夜色里。
“今晚来人大约在四五十个;
西边断崖那里……有大哥哥和踏云他们在,来人想从那里悄悄爬上来……根本不可能!
可以提前将那边的十个人从我们为他们准备的生死簿上划掉了!”
冷溶月两手背在身后,眼望着远处乌蒙蒙的连绵山影,面色从容,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说:这会儿的风似乎有些凉了……
萧璟煜就站在冷溶月身旁。
借着淡淡的月光,将冷溶月那惊世绝美的侧颜收入眼中……
看着眼前的小未婚妻,萧璟煜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柔情中更有着无限的欣赏、宠爱和敬爱!
不可否认的,其中还有着些许好奇……不,不是些许,是很多!
说实在的,萧璟煜对于今日所见的冷溶月真真是好奇得紧!
在萧璟煜对冷溶月的认知里,冷溶月从出生,到生母傅宝珍被害前的那六年,冷溶月有亲娘护佑在身边,又有外祖安国公一家的疼爱,那六年,该是小小的冷溶月活得最开心快乐,被保护得最好的六年!
自从生母傅宝珍被害身亡,小小的冷溶月就落入了蛇蝎豺狼环伺的恐怖境地!
勤兴侯府那一窝用尽了各种手段,就为了将冷溶月与外祖安国公一家隔离开来,将小小的冷溶月控制在他们手中,任由他们随意摆布。
而他们则是借着冷溶月之名,无耻且贪婪地肆意享用和侵吞冷溶月生母傅宝珍的大笔嫁妆!
不仅如此,孤苦无依的冷溶月还要忍受他们日复一日、无穷无尽的苛待和欺凌……
小小的女娃娃要在那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会有多么艰难……简直是无法想象!
然而,冷溶月活下来了!
她不仅活了下来,还为惨死的生母报了仇,雪了恨!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似乎还得到了某种神奇的机缘……
透过出自冷溶月之手的那些见所未见之物,和从未品尝过的鲜果美味,就可以窥见一斑!
只是……从冷溶月身上展现出来的英武风姿……
还有那种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凛然气度……
无论如何也不是能在闺阁弱质身上轻易看得到的!
倒像是历经过沙场,见识过生死,指挥过对敌的军中之将才能拥有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