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着步子,手里的麦克风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嗒嗒声像老友哼曲,勉强压住街头的吵闹。
胸口像老电台,信号断续,沃克斯那句“同人结局”还在脑子里转。
他那古怪的笑,像根刺扎在我思绪里,挥都挥不去。
高位格存在?啧,这家伙是真信还是逗我玩?
我吐槽自己的多疑,地狱的频率乱归乱,总比天堂那甜得发腻的静音强。
街角有个摊贩在嚷,推销一堆烂兮兮的灵魂契约,旁边两个恶魔为了一块破烂打得头破血流,围观的家伙笑得像看戏。
我绕开这堆乱子,目光扫过巷子,阴影里好像有红光闪了下,像沃克斯的摄像头又在偷瞄。
我哼了一声,没理会,步子慢下来。
街头的热闹让我有点累,沃克斯的算计、夏莉的热情、天堂的恶心,全挤在脑子里,像信号卡顿的广播。
客栈就在前面,招牌有些歪,霓虹字母一闪一闪,像在喘气。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隐约有笑声和争吵混在一起,比街头还热闹。
我推开大门,门轴吱吱叫,像在抱怨我回来晚了。
大厅乱得像个翻车的马戏团,沙发塌了一角,上面堆着破毯子,吧台摆满空瓶,墙上的涂鸦乱得像恶魔的醉话。
空气里混着酒味和灰尘,亲切得让我鼻尖发痒。夏莉站在吧台后,手里攥着一叠皱巴巴的纸,旁边一块破黑板上写满歪歪扭扭的字。
她低头翻纸,尾巴甩得像风扇,金发乱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嘴里嘀咕着什么,声音急得像连珠炮。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猛地挥手:“阿拉斯托!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帮我个忙!”她的声音高得像喇叭,语气急切又兴奋,像憋了一肚子计划。
我挑了挑眉,手杖抱在怀中,慢悠悠走过去道:“亲爱的,这架势是要把客栈翻新,还是要开个派对?”
我的语气带着点玩笑,但夏莉这股热情总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她咯咯笑,手里的纸挥得像旗子,道:“不是派对!比那还大!我要宣布个超级重要的计划,大家得一起听!”
她蹦了两下,大眼睛闪着光芒,像是已经脑补了一堆画面。
夏莉这丫头,又在折腾她的救赎梦了。
我没多问,朝楼梯喊了声道:“朋友们,下来吧,你们的公主有大新闻!”声音拖长,像是在通知。
大厅很快热闹起来,安吉尔晃悠着下楼,四只手插兜,粉色毛发乱得像刚睡醒,挑眉笑道:“哟,公主又要搞啥大动作?别告诉我又要唱那首救赎歌,嗓子都听哑了。”
他的语气贱兮兮,但眼神藏着点暖意,像在掩饰什么。
赫斯克拎着个空酒瓶,从后门踉跄进来,猫耳朵耷拉着,一副喝高的样子。
“吵死了……啥事啊,”赫斯克耷拉着脸,扭过头,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疑惑道:“你也掺和?别又让我擦桌子。”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并且时不时蹦出一个饱嗝。但没走开,靠在吧台边,瓶子在手里转。
维姬从楼上下来,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眼神冷静。
“夏莉,这次是有详细计划吗?”她的语气平淡,但朝夏莉的方向靠了靠,像在护着她。
而妮芙蒂也像个小炮弹冲进来,眼睛瞪得像灯泡,双手,一只攥着把专门捅蟑螂的长矛,一只攥着块抹布,尖叫道:“大事!大事!我要把大厅擦得亮晶晶给大事助威!”
她猛地扑向沙发,擦得灰尘乱飞。
潘修斯慢吞吞飞进来,蛇尾晃得像钟摆,哼了一声:“哼,伟大的潘修斯伯爵的发明可比什么计划强!但如果有用的话……”他的语气傲慢,但到后面又逐渐弱了下来。他停在角落,蛇眼有些躲闪的盯着夏莉。
艾米丽最后一个到,光环抖得像坏灯泡,裙角攥在手里,声音轻快道:“夏莉,是不是跟救赎有关?我好期待!”她站在夏莉旁边,眼睛亮得像星星,像是迫不及待想帮忙。
我靠二楼的围栏边,手杖搁在旁边,目光扫过所有人,嘴角不自觉上扬,静静的看着。
。夏莉清了清嗓子,站到吧台后的椅子上,手里的纸攥得更紧,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大厅一下安静下来,连妮芙蒂都停了擦沙发,空气像暖风,慢慢流动。
夏莉深吸一口气,手挥得像在指挥乐队,声音激动但真诚道:“我们客栈从第一天起,就是为了让地狱的灵魂改过自新,证明他们能上天堂!这不是空话,也不是梦,是真的可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语气更坚定:“看看阿拉斯托!他去过天堂,见过塞拉,现在还是天使!这说明,不管过去做过什么,只要愿意改变,天堂的门就会开!”
她的金发晃得像瀑布,眼睛泛起泪光,声音哽咽但带着笑,
“我知道这很难,地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可我们客栈,就是要帮大家找到那条路!不论多远,我们一起走!”
她指向黑板,上面写着“救赎计划”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旁边画着乱七八糟的箭头和笑脸。
“我们会帮每个灵魂,找到他们的好,找到他们的希望!就像阿拉斯托,他不是完美的,可他做到了!我们也能!”
大厅的空气像调频的电台,信号越来越亮。艾米丽猛地拍手,光环抖得嗡嗡响,声音高得像铃铛:“夏莉说得太对了!天堂不是遥不可及!我……我会帮大家,哪怕我还在学着懂地狱!”
她的裙角晃得像在跳舞,眼神却有点犹豫,像在适应这混乱的地方。
安吉尔吹了声口哨,四只手拍在一起,语气轻佻但带着点真:“我亲爱的小公主,你这演讲跟拍电影似的,差点让我感动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语道:“要真能混张天堂门票,兴许我也能给老妹个交代。”他的粉色毛发晃了晃,掩饰了眼底的闪光。
赫斯克哼了一声,酒瓶在手里转,嘀咕:“上天堂?麻烦死了……不过,夏莉,你这丫头这么拼,我也实在不好打击你啊。”
他低头喝了口酒,嘴角勉强扯出个笑,像是藏着点暖意。
维姬也露出了一丝鼓励的笑意,她微微点头,说道:“从逻辑上看,阿拉斯托的案例提高了救赎的可能性。夏莉,我会帮你把计划整理清楚,细节不能马虎。”
她的语气冷静,但朝夏莉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像在说“我会护着你”。
妮芙蒂尖叫一声,手里的抹布挥得像旗子:“天堂!天堂!我要把天堂的云都擦得闪闪发光!顺便看看天堂有没有蟑螂!”
潘修斯先是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蛇尾甩得像在显示自己的高傲。
“哼!潘修斯的飞艇都能飞到天堂,还用得着救赎?不过……夏莉,你这……我会支持你的!”他的语气傲慢,但蛇眼软了点,像是默认配合。
真是一场好梦。
夏莉这丫头,她的演讲像把火,烧得大厅亮堂堂,连我这颗冷掉的心都暖了点。
她的救赎梦大得像个笑话,可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我居然有点想看她能走多远。
我清了清嗓子,语气慢悠悠,像在调试音调大小是否合适。
“亲爱的,频道乱归乱,可没准能调出点新花样。毕竟,地狱的信号,总得有点希望的杂音,对吧?”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夏莉,嘴角扯出个弧度,没明说支持,但她的大眼睛亮了亮,像是听懂了我的暗示。
夏莉猛地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同,声音拉的极高。
“对!我们一定能行!谢谢大家,谢谢你,阿拉斯托!”
她蹦下椅子,手里的纸挥得像旗子,笑容大得像要裂开,眼角还挂着点泪光。
大厅的空气像暖风,流动得更顺畅。
艾米丽拉着夏莉的手,叽叽喳喳讨论细节,安吉尔挑眉笑着,赫斯克低头喝酒,维姬抱着笔记走开,妮芙蒂还在找蟑螂桶,潘修斯则有些不知所措的躲藏了起来。
我看着这些客栈成员,嘴角不由得翘起了弧度,地狱的频率,乱归乱,却比天堂的静音多点人味。
演讲散场,大厅慢慢安静下来。安吉尔晃悠着上楼,嘴里哼着跑调的曲子。
赫斯克拎着酒瓶回吧台,拿起块抹布,默默的擦起酒杯和吧台。
维姬抱着笔记,低头写写画画。
妮芙蒂蹦着去扫后门,抹布挥得像在跳舞。
潘修斯尴尬的不知所措,逃一样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莉拉着艾米丽,坐在沙发上翻纸,两个丫头的声音像铃铛,叮叮当当传出老远。
我拿起手杖,慢悠悠上楼,胸口像老电台,信号平稳但有点沉。夏莉的梦太大,大的像个笑话,可我居然有点想看她能折腾出什么。
我缓缓地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房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仿佛是被岁月侵蚀过一般,无力地照在那张简陋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略显陈旧的老式收音机,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被时间遗忘。
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把椅子,每当我坐下时,它都会发出吱吱的响声,似乎在抱怨着长时间无人问津的寂寞。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异常安静,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一闪一闪地照在墙壁上,使得墙上的影子也跟着不停地晃动,仿佛在跳着一场诡异的舞蹈。
我刚刚把手杖靠在墙边,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就像是不小心踩进了一盆冰冷的水中。
然而,窗外并没有风,这股寒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在这时,那台原本安静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了“嗡嗡”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信号即将中断的前奏。
我不禁眯起眼睛,心跳也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一台坏掉的电台,信号紊乱得发出滋滋的声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克罗。
他如同鬼魅一般,静静地伫立在房间的正中央,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黑红西装,那颜色的搭配既显得庄重又透露出一丝神秘。
他的身材瘦高,西装的线条在他身上勾勒出一种独特的优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既让人觉得亲切,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他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深渊,漆黑而明亮,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这双眼睛却又异常平静,宛如在冷眼旁观一场戏。
“克罗?”我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声音低得仿佛只是一种试探。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掌心渗出了些许汗水。
对他的忌惮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感到喉咙发干。
这个家伙的到来如此悄无声息,就像影子突然长出了双腿,让人猝不及防。
他的笑容在听到我的呼唤后变得更深了一些,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虚无缥缈的烟雾,缓缓说道:“别紧张,阿拉斯托。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找点乐子罢了。”
他慢慢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缓慢,仿佛在刻意拖延时间。
他的脚步有节奏地轻点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节奏慢得如同在数着秒针的跳动。
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但同时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继续说道:“这名为生活的土地,实在是太过单调乏味了,总得有点乐趣来为它增添一些色彩,你说对吧?”
他的目光扫过我,像在拆礼物,慢条斯理却让人背心发凉。
我没动,盯着他,思绪像卡顿的频道,猜不透他的底牌。
克罗,这个家伙每次出现都不会带来什么好事情,而且他说话就像猜谜语一样,让人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都快被绕晕了。
我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语气故意显得很轻快地说道:“乐子?亲爱的,你所谓的乐子恐怕都不便宜吧。”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紧紧地锁定住他,接着追问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这次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节目单?”
然而,他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克罗突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手杖轻轻一抬,仿佛是在舞台上谢幕一般。
他的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戏谑,说道:“没有什么节目单,阿拉斯托。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个小小的广播员,最近发出的信号够不够热闹呢。”
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更低了一些,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继续说道:“夏莉的梦想倒是挺有趣的,你觉得呢?只可惜啊,这地狱里的地方,总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失望。”
他的这番话不明所以,深究下去又找不出什么,但总是令人感觉没那么一般。
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块重石压住,沉甸甸的,还伴随着阵阵酸痛。
我想要反驳他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西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是在舞台上谢幕一般。
我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空气突然散去一样。
房间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就像是走进了一座坟墓。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他离去时的身影。
克罗的“乐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但面对他,我却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自我安慰道:“也许是我太多疑了吧。”
地狱的频率虽然杂乱无章,但生活还得继续,就像收音机里的广播一样,即使信号再乱,也总得继续播放下去。
我缓缓走到桌边,缓缓坐下,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让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而此时,房间里的信号也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频道被关掉了一样。
这场“好戏”终于散场了,亲爱的观众们,记得调好频道,我们下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