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恒兄!”
齐梓恒站在原地,被爆冲过来的一只小牛差点撞倒,他笑着搂住面前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京辛苦了。”
卢晓骏摇摇头,看到齐梓恒身后的陈丹宁也是眼前一亮,直接再一个熊抱跳到陈丹宁身上。
“哇哇哇!丹宁兄!你竟然也在京城!”
陈丹宁哎呦了两声。
“早听阿恒说你要上京还怕赶不上时候,这不就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嘛,大家都又聚在一块了。”
卢晓骏嘿嘿两声,又跑回去把后面的轿子拉开,恭敬递过手掌,一只白嫩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背。
“诸位少爷好久不见,不知道这上京欢不欢迎我啊。”
嫩黄色的裙角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如今的江梦看着更是成熟稳重,美貌一丝未减,眼神里都是故人重逢的喜悦。
卢晓骏嘿嘿一笑捂着嘴跑到齐梓恒身边小声说道。
“这事儿没事先跟你说,既然要在京城做生意,江梦姑娘会是我们很好的助力。这还是我半路想到了又回青阳把江梦请回来的,这才耽误了不少。”
“江梦姑娘自己的事业不就耽搁了?你这事欠妥当......”
齐梓恒都还没舍得多说几句狠话,江梦都柔柔的抬眸看了过来。
“青阳的江梦台现在有弟子们主要登台,沈遥妹妹出嫁,来得少了,我烦闷些,差不多都已经退居幕后了。要是能帮上梓恒少爷那就太好不过了,而且想要舞艺乐曲上精进,更是要与不同的大家交流......山高路远,梓恒少爷不会想把我又遣回去吧。”
齐梓恒欲言又止,陈丹宁过来搂着他的肩膀跟个小低音炮一样轰道。
“江梦姑娘大老远的过来,一个姑娘家家的灰头土脸回去多没面子啊,我替你做主,就留下吧,来京城见见风光也是好的。”
江梦姑娘眼巴巴的看了过来,卢晓骏也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再一转头,陈丹宁也有样学样的眼巴巴......
齐梓恒只觉得好笑,一巴掌推开陈丹宁。
“壮得跟个小山一样还在这卖萌,我没说要赶她回去,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安排住宿和未来咱们创业的计划,你们一个两个,被江梦姑娘的美色冲昏头脑了。”
江梦面上一喜,冲上来直接同刚才卢晓骏一样的抱了过来。
“我就知道子恒少爷不会就这么赶我走!”
齐梓恒大惊退后躲在陈丹宁背后。
“姐姐这是在京城,稳当点!”
江梦偷笑着捂嘴,脆脆的声音哎了一声。
夜半。
卢晓骏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齐梓恒房里的灯都还未熄灭,在窗框上映出微弱的火光。
他揉着眼睛凑了过去,隔着未关死的窗户,他看到齐梓恒一人正在对着烛火饮酒。
昏暗的灯光照得他的身上无故多了几分冷意。
惺忪的眼眸似乎没有一丝情绪。
齐梓恒不是一个喜欢喝酒作乐的人。
“怎么了?喝酒不叫哥几个,有心事了?”
见到卢晓骏过来,那双沉寂的眸子里才多了几分颜色。
“我只是在想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以及我现在这样的选择真的是最好的应对之策吗?”
卢晓骏难得见到如此平静如死水的齐梓恒,他给自己也倒了一口酒。
“梓恒兄,我信你。还有很多,我们都信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齐梓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拍了拍卢晓骏的后背。
“京城,不是个好地方啊。”
齐梓恒灌酒的空隙,卢晓骏站起来忽然开始解裤腰带,还一边淅淅索索的左顾右盼。
“梓恒兄,我猜京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好兄弟,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人承担。此物我看着不简单,就这么一路都护了过来......”
然后齐梓恒就在呆滞的目光中,看着卢晓骏神情冷峻从裤袋里掏出一本册子来。
“这就是你要进京的原因?”
册子有些老旧,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时间久远有些霉斑的味道。
齐梓恒翻开第一眼,就忍不住啊了一声。
“辽国那边的文字?”
卢晓骏点了点头。
“这是在金玉堂挖出来的,就在咱们院子中央那棵长势茂盛树下的水井边。那里本来是要动工打秋千,没想到竟然被工人发现了这个,好在他们不识字也就被我揭了过去。里面东西实在是罕见,我也未曾叫人来认字。”
齐梓恒又往后翻了几眼,都是密密麻麻的用复杂的辽文字所记录,似乎是有些年头了,连纸都有些干涸发黄。
远在大景南方的望江楼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是谁想要隐藏这件东西,这里面到底又记录着什么?
“江掌柜......是怎么死的?”
“自尽,溺毙。”
齐梓恒把册子合上,神情严峻。
“想来把望江楼翻个底朝天的人就是在找这个,甚至不惜把江掌柜的性命也搭进去。晓骏你带这个来找我是对的。要是真是十分贵重之物,他们断不可能就只是寻这一遍。”
想到江掌柜的死,卢晓骏立刻变了脸色。
“你是说金玉堂的人都有危险!”
齐梓恒立刻按住他的手臂。
“暂时无忧,我上京前特地拜托过陈老大人帮我护着青阳这片土地。好在你这次上京师出有名,一路上也暂时未引人怀疑。”
听齐梓恒这般解释,卢晓骏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齐梓恒握住他有些微微湿润的手心捏了捏。语气不容置喙。
“京城的铺子我已经想好开在哪了,不日也会直接盘下,到时候你会比现在要繁忙得更多。找信得过的来尽快把这册子给翻出来。要迅速在京城此地,站住脚跟。”
“那国子监那边?”
齐梓恒有些自嘲的看着齐梓川房间的方向笑了笑。
“或许我也,该到的叛逆的岁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