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说了很多,什么路佐子被排挤啊,她的成绩不错,获得过不少奖状。
只是说来说去,一直都没有说他是怎么做的。
既然发现了班上的学生在欺负路佐子,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呢。
就这样的人,不配当老师。
他说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他甚至都把校长收了钱,安排了路佐子来这里上学的事都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让路佐子到了这里读书的,谁啊。”
按着这个刘老师骄傲的样子,说什么他们这里的学生都是高官富商家的孩子,路佐子能够上这个学校,确实很离奇。
“是牟校董,不过他已经卸任了。”
姓牟,那肯定是和牟凯有关系。
“是的,牟凯是牟校董家的亲戚。”
“那牟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无缘无故的让人转学。
“这个啊。”刘老师看了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才小声的说。
“据我所知,是牟凯开车撞死了路佐子的父母,为了摆平这件事,他们家花了一笔钱,还答应给路佐子弄到我们学校。”
“什么!”
我靠,竟然会是这样。
“那这个江信鸿呢?”
牟凯是因为害死了路佐子的父母,才会被她报复的吧。
那这个江信鸿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江信鸿在他这里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学生,自然是不怎么上心的。
“那我们快去找他吧,问个清楚。”
这么想来,这路佐子这么惨,会想要报复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没毛病啊。
“这个学校,可真不是好东西。”庄如皎很有触感,因为她笑得时候也被人欺负过。
难道穷就是原罪吗?
刘老师没有反驳,他就是想借路佐子的手,把校长也干掉。
爆出校长的黑料,就是希望这些人都能路佐子说,就算不说,校长活得好好的,也不关他的事啊,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只是他并不知道,路佐子实际上一直跟在姜桃的身后。
对于刘老师,她的恨意没有对那些同班同学来的深。
当然是在刘老师没说出自己知道她父母就是牟凯撞死的,这件事。
她决定晚上就弄死刘老师。
还有那个校长,他们都说狼狈为奸,早就应该去死了的人。
只是她根本出不去学校,不然牟凯早就被她弄死了。
“这都什么学校啊,老师学生,都不是好东西。”
钟诚简也是义愤填膺的。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就算是现在的学校,校园霸凌的事情还是层出不穷的。”
凌久时垂着脑袋,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对,确实。”庄如皎表示了肯定。
“好了,我们快去找江信鸿,别让他跑了。”
牟凯不就是跑了嘛。
“就是这里了,不过,他们还在上课。”凌久时听到了教室里面讲课的声音。
“那我们等一下吧。”直接冲进去会不会太嚣张了啊。
还是等他们自己出来吧。
铃声一响,学生们就涌了出来,包括江信鸿。
“是他。”黎东源直接搂着江信鸿的脖子,将人拉走了。
“你们是谁啊,想干什么?”江信鸿试图反抗,然后就被直接打晕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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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鸿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好几张怼近了的脸。
吓得他一抖。
“你醒啦。”庄如皎笑得灿烂,但是眼底却没有善意。
这家伙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干嘛要对他有善意。
“就你叫江信鸿?”
黎东源那头白毛,外加痞里痞气的神情,一看就是校外那种混社会的人士。
江信鸿大脑飞速运转,自己得罪过这些人吗?
他看着这些生面孔,确定自己根本就没见过他们。
“问你话呢!”黎东源一把扯过了他的校牌。
江信鸿根本就不敢还嘴。
毕竟他的脖子还疼着呢。
“你之前是高一二班的吧。”
这话一出,江信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本就心中有鬼,原本以为等再过些时日,就可以离开这里,一切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出事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以前确实是高一二班的。”
这些人能准确的找到他,肯定不会什么都不清楚。
他还是承认的好。
“哦,那正好,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阮澜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形的压迫感立刻就上来了。
他这人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你,你问吧。”
“路佐子,你知道吧。”
果然是佐子的事情。
江信鸿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知道。”江信鸿看上去很低沉,也很悲伤。
“我和她之前是一个班的同学,你们想知道什么?”
他看上去格外的配合。
“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先试探试探。
“她出了车祸。”
江信鸿也是秉持着,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多余的那是一点都不多提起。
“哦,这么简单,那她为什么要杀你呢。”
门神要的人,肯定不会是为了报恩啊。
“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都是他们做的,我什么都没做。”
他崩溃的抱着脑袋,神情激动。
“哦,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是怎么欺负的佐子。”
“为什么要欺负她,就因为她家里穷?”
“或者,是牟凯做了什么吧。”
提到牟凯,江信鸿的脑袋立刻就抬起来了。
“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嘛。”
“是,是牟凯,都是他。”
江信鸿开始诉说了起来,说什么自己和路佐子其实从小就相识,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而改变的开始,就是路佐子的父母去世,她转学到了自己的班上。
“牟凯威胁我,我没有办法,他家里的势力,不是我们家能够抵抗的,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没有站出来帮助她。”
“我真的没说谎,你们相信我。”
江信鸿很是诚恳,再加上他说的那些事情,也和他们得到的吻合。
“你们能放了我吗?”这里这么多人,他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不行哦,你可是佐子点名要的人呢。”
“真可惜。”
阮澜烛对他抱歉一笑。
江信鸿却被恐惧侵占了所有。
“不行,我不能去,我不想死,我不去。”
他突然推开了旁边的庄如皎,在包围圈破开了一个口子。
黎东源下意识去扶人,就没能及时把人抓回来。
但是没关系,谁说他们外面就没有人了呢。
姜桃在外面吃果冻,敖顺则在给自己的爪子保养。
江信鸿推门而出的时候,两人根本都没看他一眼。
一把刀片跟天女散花似得,朝着他就飞了过去。
江信鸿清晰的看到,无数尖锐的刀刃对着他而来,求生本能,让他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绿色头发的男人。
这个男人眼尾上钩,眉毛细长,脸色青白,瞧着甚至不像活人。
“你跑什么,谁让你跑了。”
刀片划过他的脸颊,带来冰冷的触感。
江信鸿根本不敢动,就怕会被划伤。
里面的几人也追了出来,看到江信鸿周围的地方一圈的刀片,心里都是一紧。
哇,怎么做到的,这怕不是个玩飞刀的高手!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
敖顺将人一推,江信鸿就被推到了阮澜烛那里。
阮澜烛抓住他的衣领。
这次江信鸿算是乖觉了,没有再反抗。
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死亡的威胁了。
“你应该有牟凯的联系方式吧,把他约过来。”
阮澜烛靠近他的耳边。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们也是会下杀手的。”
江信鸿一抖,颤颤巍巍的答应了。
牟凯和江信鸿这唯二的还活着的人,两人本身就是有联系的。
牟凯当天下午就赶了过来。
“到底什么事,非要让我过来一趟!”
牟凯有些不耐烦。
江信鸿却并没有说话,神情也不对劲。
牟凯立刻远离了他几步。
“你是谁,你是江信鸿吗?”他的脸褪去了血色,眼神中也满是恐惧。
“我是。”
“你想吓死我啊。”还以为这是套着江信鸿皮的佐子呢。
“所以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牟凯家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也找了大师看过了。
那佐子被困在学校,只要他离开了这里,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不是我叫你来的,是别人。”
“谁,是谁找我来的,你是想害死我!”牟凯直接就要爆发了。
“是我们哦。”
几人手上都拿着棍棒。
这样恶心的家伙,给他准备的自然是最合适他的。
“你们想干什么!”
牟凯看了看四周,这里很是偏僻,极少有人路过。
他想叫人都叫不成。
“带你去见一个人哦,她等了你很久了呢。”
“不,我不去,我不去!!”牟凯立刻就想到了路佐子。
这些人都是她的帮手。
“江信鸿,你背叛我,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牟凯叫嚣着,被嫌弃他烦人的黎东源直接打晕了。
“你打晕的,你负责搬。”阮澜烛可不会去干这种重活,也不会让凌久时去。
“我们可以帮忙的。”
“让我们来好了。”自觉没什么贡献,聂成和罗晓雨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你看看人家这觉悟。”
钟诚简盯上了江信鸿。
“不然把他也打晕吧,省的他到时候想溜,还得时刻注意着。”
“我不会跑的,别打我。”江信鸿不想无知无觉的死去。
佐子那么善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说不定她能放过自己呢。
江信鸿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还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
万一呢。
“行了,走吧,去那里,你应该比我们熟。”
江信鸿没有办法,只能在前面带路。
在他们踏入旧校舍的范围时,路佐子就会有感应。
她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原本还想等晚上弄死他的,看来得提前了。
刘老师正在批改作业,他刚想喝一口茶,打开杯盖,浓浓的血腥味直冲他的鼻腔。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杯子里的东西。
鲜红浓稠。
“砰!”
是杯子掉落在地上,被打碎时发出的声音。
“啊!”
是生生被板下一只腿的痛苦呼喊。
“路佐子呢?”
明明已经到达了教室,为什么她却不出来。
“上厕所去了?”庄如皎突然那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阮澜烛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门神哪里需要上厕所。
“说不定路佐子需要呢。”庄如皎死鸭子嘴硬,她刚才确实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砰!”
大开的教室门被一阵风大力关上。
一个穿着校服,黑色长发的小姑娘就这么脆生生的站在门口。
“啊!”
突然出现,小琴和罗晓雨都被吓得不轻。
庄如皎也是抓住了黎东源的胳膊,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
“松松,没事啊,你先松手。”
黎东源拍庄如皎,让她松手。
“抱歉,黎哥,你没事吧?”这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实在太吓人了。
“我没事。”黎东源摇了摇头,只是被抓了一下而已,真男人怎么会有事。
“佐子。”
江信鸿吓得腿软,直接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你来啦,你终于来了。”
路佐子往前走了一步。
此时她的腿是完好的,走路的时候也不会再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佐子,都是他做的,我也不想的,是他威胁我的!”
他拼命的想要将牟凯摇醒。
比起自己,更应该死的是牟凯才对。
“啊,啊啊!!”
牟凯也是不负众望的被他给摇醒了。
看到那张出现在噩梦中的脸,直接尖叫了起来。
众人纷纷捂上耳朵,尤其是耳朵格外灵敏的凌久时,脑袋直接嗡嗡响了。
这牟凯看来很有当男高音的潜质啊。
“你很害怕吗?”
“你为什么要害怕呢。”
路佐子歪歪脑袋,似乎在疑惑不解。
“路佐子从小就叫自己佐子。”
一眨眼,那些早已死去了的同学,再次出现。
他们保持着原本的样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缩得极小的瞳孔,好像是被定格在了无比恐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