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圣洁见池然心事重重,也就没说什么,让司机调头去司家老宅。
回到司家,池然一下车直奔后堂,路上遇到谁都没说话。
她变的比之前还要沉默。
“这里的那坛子药酒呢?”池然记得很清楚,自己昏迷不醒时,二丫头专门给她喝这个酒。
真的只是为了救她?
打扫后堂的人都没发现,这几天他们也在忙着别的事。
“前几日还在。”
“查下监控。”
池然回来的路上,就担心这药酒被偷,果然不见了。
司铭闻讯赶来,问道:“那坛子不见了?”这里一共摆放了十几坛子,年份都不同,药材也不同。
唯独老太爷送给司凤的那一坛子不见了。
那坛子酒可是这里年头最久,药材最多的一坛子,平时都没人敢碰。
池然语气寡淡的说道:“二丫头给我喝的那坛子。”
“怎么会不见?那么一坛子酒,谁能偷。”司铭不敢想,还有人来偷酒。
池然看了司铭一眼,都这时候了,还在这装。“家主,你真不知道二丫头的情况?”
“二丫头什么情况?”司铭眨了下眼睛,明显是有所隐藏。“她的死,我知道你很难过,节哀。”
“如果她没死呢。”
池然板着一张脸,目光凝视着司铭,这个老狐狸在隐藏什么秘密。
“你早就知道二丫头有问题,又不好亲自撵她出去,所以才借由她犯病把人送到我那里。”
她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
司铭听池然这么说,也只好摊牌。“她的病情我之前见过,这不是简单的精神分类,双重人格。”
“你见过她发病?”
“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司铭看的出来,池然已经长大。“那个人,是你母亲,孟如愿。”
池然愣了。
“怎么可能?”
“你母亲生你之前,有过这种病,司家不惜一切诊治,差点让她毁了司家,从那以后孟家姐妹就不准进入司家老宅。”
司铭很不愿提起此事,也是司家的秘密,若不是前几日老宅内院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能量波动,他也不会提起。
池然第一次听说,母亲曾经有过疯病。
“你刚才说,我妈的病跟二丫头很像。”
“不是很像,是一样。”族长来了,老远就听到少主跟家主谈到此事。“这件事少主早晚都会知道,带她去祠堂。”
祠堂有个暗格,里面放着很多司家的机密。
池然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很多卷宗。
走到会议桌前,族长命人把三十年前的卷宗拿出来,还有影像资料。
池然看完后,难以想象妈妈年少时过的这么不如意。
“那我妈后来是怎么好的?”
“画画,她开始学画画后状态就好很多,从那次差点把老宅搞毁后,就没有来过,只要不来老宅她的状态会很好。”族长也觉得纳闷,所以那天看到二丫头犯病就暗中调查了下。“二丫头的病也是一样,进入老宅就会发作。”
池然纳闷了,这跟老宅有什么关系。
“从那以后,为了公平起见,孟家两姐妹都禁止进入司家老宅,也取消了她们选拔继承人的资格。”族长记得很清楚,这个决定引起了孟如意的不满。
池然听完后,心里沉甸甸的,如果妈妈的病跟二丫头的一样,大姨为何带走二丫头。
“那后来呢?”
“后来她们姐妹陆续出事,就没有过她们的消息。”
“族长,据我所知,大姨孟如意还活着,二丫头是被她带走的。”池然必须如实相告,这件事估计跟司家某些秘密有关。
“她真的还活着。”
族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其实老人家是希望后代子孙都好好活着。
“那她,为何要带走二丫头?”
“不知道。”池然可想不通,不过那坛酒丢了,问题可不小。“还是先调查下,丢失的那坛子药酒吧。”
这么大的家,人来人往,那么一坛子的酒怎会突然不见。
查监控,发现早在梅姑去世当天,大家都在忙时,那坛子酒就被二丫头搬走了。
有人接应,监控放大。
池然看到接应的人,握紧拳头。“阿泰,果然是他。”
“他们偷这坛子酒做什么?”司家人并不知,这坛子酒的用处。
用过的池然可是清楚,这坛子药酒的功效非比寻常。
“你们就没想过,这坛子酒才是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而非是你们守着的那棵幽冥鬼草。”池然也是刚想通,一直打着要什么幽冥鬼草,她就不明白,一棵枯萎的药草就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实则,是冲着这坛子酒。
八十多年的药酒,当年下这坛子药酒的人可不简单。
族长想起来了。
“那坛子药酒是为司凤准备,她刚出生不久便与王道全定了娃娃亲,王家太祖跟司家太祖一起下了两坛子药酒。”
具体为什么,没人知道。
池然喝过那药酒,真的很神奇。
“王道全的那坛子药酒呢?”
“早就被毁了。”族长记得此事,司凤亲自毁的。“两家分裂后,王道全跟司凤也受到了影响,一开始两人还没闹掰,直到司凤怀上了二女儿后,性格大变。”
池然大概明白了,外婆那时候无法接受自己被玷污,怀孕时就受了刺激。
“先找阿泰,如果酒还在,必须拿回来。”
“这坛酒,很重要吗?”司铭问道。
池然给了司铭一个眼神,你猜。
你不说,我也不说,大家都不说,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司铭看出来了,池然是在跟他怄气,这丫头气性还那么大。
“你母亲的事,是家族的秘密,我不能说。”
“那是我妈,我妈的事我也不能知道。”池然真的很生气,翻了个白眼,朝外走去。“我这个少主,就是个摆设,是专门给你当炮灰的。”
完了!
司铭摸了下头,无奈的看着族长。
“这丫头,真生气了。”
族长装聋,假装没听到,起身朝外走去。
哄少主的事,一直由家主负责,他人老了,精力有限。
司铭叹口气,想着该如何哄池然高兴,总不能就这样被她甩脸子。
“然然,晚上想吃什么。”
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池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哼了一声,直接打开门。
“给你次机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