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夜清明取下了四名首领的耳朵。
原因很简单,两人没有给出任何的情报,另外两人则给出了虚假的情报。
寺庙还在这里,夜清明能够感觉得到那在地面之下,空间之中涌动的气流,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而虚假的情报并不能对应上那种感觉。
然后,在第一天的晚上,夜清明又取下了六十三的脑袋。
四名首领的受辱令得他们想要殊死搏斗,但他们却不敢亲自带队。是以,那些可怜的手下便是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废墟里不会有任何的浪费,不用夜清明授意,那些尸体便是自行消失在了他的周围。
第二天,夜清明又取下了一名首领的鼻子。
然后从第二天开始,有关于寺庙的情报如同雪片一般涌到了夜清明这边。
在夜清明的脑海之中已经构建好了一张矿区镇的地图。而每一个寺庙曾经出现过的位置都被夜清明在图上标记了出来。当汇报过来的数量越来越多,地图上的点渐渐的开始连成了线,跟着连成了面。
在第五天的时候,夜清明已经无需更多的情报了。
而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也成为了废墟里真正的王。
六名首领只剩下两个,而这两名首领理所当然的接收了另外四名首领的地盘,人手以及财富。失去了一对耳朵,换取了如此多的利益,那两名首领已经不得再高兴了。
在矿区镇废墟之中,耳朵或许是一个人身体上最无关紧要的部件了。以最廉价的代价换取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达到的巅峰,换取更长久的性命无虞,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
夜清明对两名幸存的首领来说已经不是灾星,而是实实在在的幸运。
而一个人处在巅峰的时候往往也是他走向下坡路,甚至是迈向深渊的第一步。
矿区镇的废墟被包围了。
夜清明并不感到意外。
从他处理了夏晗夫妇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七天的时间足够拥有玄鸟的夏家军重整旗鼓,并且拿下至少一半东盟的领土,足够他们将兵锋推进矿区镇之下。
甚至,如果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矿区镇,这个推进速度并算不上快。
夜清明并不意外,因为对于一个拥有超级算力和优质算法的玄鸟来说,夏家军即便无法算出是夜清明在背后搞鬼,也可以算出一个模糊的奇异点,算出正是这个奇异点在破坏他们的规划,让夏晗夫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踪。
他知道夏家军迟早会来,现在的是问题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位前来。
夜清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当玄鸟的翅膀将矿区镇覆盖,夏家军将矿区镇里所有的拾荒者都清理了之后,他们的首领便是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夜清明的面前。
夏禹。
是的,他出现的概率最高。
正常情况下夏霸一定已经和美加联邦和公会开始作战,那一边或许存在着一位天使,而那位天使很有可能是也是夏家的血脉。这是当初阿芙洛狄忒推测的结果,阿芙洛狄忒推测不会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一定会有极大的参考价值,而且到最后很有可能便是最终的答案。
“你好。”夏禹在废墟的下方对夜清明拱了拱手。
夏禹没有认出夜清明,后者无论在容貌还是气质上都已经完全不同,而在那枚水晶的加持之下,任何的窥探都会被净化。
是的,夏禹并不自信,或者说有些担忧。一个不能被玄鸟计算,不能被他这位十维行者所探查的人毫无疑问是一个绝对危险的因素,不可控的因素,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巨大破坏力的变量。
他们必须抹去这个变量。
“你好。”夜清明的声音嘶哑而有磁性,听上去充满了令人难忘的魅力,无论是对男性还是女性都很难忽视这个魅力。
夏禹的心下生出一种高深恻测的感觉来,这样的情况已经许久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过了。
“阁下可是有空?”夏禹说。
“很不巧,没空。”夜清明干脆的回答。
“那便是很糟糕了,我本欲邀请阁下到后京一叙,只是如此一来事情便是难办许多。”夏禹开始绕着夜清明所坐的那个废墟走起来。
夜清明能够感觉到夏禹正在布置一个法阵。
ApE能力,天宝转轮。
不过他并没有动,也不需要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气流,整个夏盟的气流转动之上。
矿区镇中曾经有一座寺庙,大雄寺。
那是一处连李仙都无法说清楚的所在,也是曾经矿区镇三大金控集团都尽量避免去提及的地方。或者说,只要他们不去搭理,这个寺庙便能够自然而然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消失,就仿佛这个寺庙从未出现在他们的意识之中一般。
但夜清明不一样,他记得寺庙之中的壁中画,也记得里面坐着的老僧,更记得那壁画便是进入壁画宇宙,也是玄鸟世界的入口。
寺庙并未在圣威廉的袭击之中损毁,事实上夜清明就不曾想过那寺庙会损毁,毕竟那是一个如此特别的存在,而特别的存在总有他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而在这个理由消失之前,大雄寺也必然会继续存在下去。
天宝转轮的布置让夜清明脑海之中的那个地图也开始转动。
拾荒者给出的点变成了面,形成了三层的圆环,而此刻在天宝转轮之下,这三层的圆环变成了三个不同结构的圆盘,让夜清明脑海之中的地图也开始转动。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
夏家人和大雄寺的链接没有断开,他们依旧是连接在在一起的。这个链接曾经也存在于夜豪身上,可现在,夜豪已经不在,在的那个人叫做夜清明。
所以,夜清明需要拾荒者的帮助构筑这个地图,更需要夏禹去打开这个地图。
“十分的遗憾,阁下若是保持这个态度,恐怕我必须用上一点暴力了,还请勿怪。”夏禹又一拱手说。
“不用感到遗憾,意志无法统一的时候,暴力从来便是最佳的手段,对此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