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把他们打服了,不是我们的目的。”
“把他们彻底收服,让鞑靼草原成为我们的其中一支,这才应该是我们的目的。”
“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世上都没有什么鞑靼、瓦剌了,还谈何草原部落问题呢?”
弘治皇帝摸摸下巴轻轻颔首:“你说的有理,但怎么将它们归化呢?”
草原部落,就算打不过中原王朝他想要跑中原王朝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毕竟草原不适合建设内地一般的一座座城池,守不住地迟早还得落回跑掉的那些草原人手中。
“这个嘛,也许老哥回来的时候父皇您就明白了。”
朱厚炜没过多解释,他之前虽然和朱厚照商讨过怎么永久解决草原问题,但最终能否实施还得看此战的结果,如果是结果不佳的话谈这些也不过是空谈而已。
“等他回来?”
弘治皇帝眼神意味深长。
你们俩小子果然在背后又有事情瞒着朕!
“这些暂且不谈,宁王叛乱已定,这问题你可有好的处理方案。”
既然朱厚炜暂时不想透露草原问题的具体措施,弘治皇帝也不勉强,而是转头就将另外一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朱厚炜。
“宁王叛乱这件事啊......”
“儿臣建议借此机会直接削藩?”
“削藩?!”
弘治皇帝整个人都直接坐直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炜沉默许久,最终开口道。
“知道啊,儿臣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朱厚炜点点头,看得出来弘治皇帝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反应似乎有点大但这本就是之前他和商讨过的话题,也是大明想要逆天改命必定要经历的东西,遮遮掩掩的没有意思,既然契机来了自然要好好把握住。
不然等到以后指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有这般天赐良机呢。
宁王这种铁憨憨又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
可遇不可求好吧!
“你自己也是藩王,若是由你来提的话确实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但宗室那边你可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炜,语气严肃且认真。
削藩,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它搞不好的话整个国家都会大乱。
当年建文为何会输,他们一脉的头子朱棣为何会发动这奉天靖难?
其直接因素还不是在削藩二字上。
没削藩,朱棣可没什么机会在洪武三十五年登基称帝。
“可是父皇,这总得有人来做啊。”
“藩王不削,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对大明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既如此,借着藩王造反这件事将它给打包一起办了不是正好。”
“至于儿臣提可能造成的影响......”
“放心,儿臣暂时现在是不会提的,等哥回来后到时候我们再来解决这件事。”
“除了削藩,我们还能用其它法子将问题转移的。”
弘治皇帝愣愣的看着朱厚炜,觉得这小子真的是一朵奇葩。
“自古以来的亲王,即便不贪恋权势,不可求这至高的位置与权柄,对于自身手中的权利那也是极为看中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削掉。”
“你小子却自己嚷嚷着要削藩要削弱大明诸王......”
“朕真是生了两朵奇葩。”
弘治皇帝倍感无奈,俩儿子都天赋异禀远超一般进阶。
就是说,这家伙特么都离人很远......
哪像正常人啊!
不过对此,弘治皇帝心中却也颇感欣慰。
一个亲王主动且诚恳的述说着大明宗室问题的危害,并且在知道会损害到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利益的情况下还自愿要求削藩。
这种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大明开国百余年,针对宗室问题也进行了不少次的尝试处理,但最终没有一个宗室是主动配合的。
朱厚炜,是其中唯一。
“哎呀,其实儿臣也没那么好啦。”朱厚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朕没有在夸你......”弘治皇帝嘴角一抽。
他生的到底是俩什么玩意。
“反正父皇您放心,宁王造反是个好契机,关于他的处置您暂时不用太过着急。”
“藩王造反,迟迟没有一个处置结果出来,宗室内的其它藩王才是最着急的人。”
“等情绪先酝酿着,等待一会到时候儿臣和老哥再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效果会更佳。”
朱厚炜暗想,尤其是等朱厚照大胜而归之时,那时候再借一波其北征大胜、最好是封狼居胥的势,这样形势比人强,一切都会好办的多。
“朱厚照你可得给点力啊,关于宗室问题可是到了收尾的关键节点,你那边别出什么岔子。”
一个少年雄主的大势,对于此类问题的推进解决可是很有助力作用的。
“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看着自己几个问题朱厚炜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弘治皇帝不由在心中询问自己。
诚然,他早些年就感觉有点跟不上节奏并做好了近两个科举周期就退位的打算,但在他看来两人聪明有余但对于朝中事物处理的经验欠缺很多事究竟该怎么处理他们实际上是并不了解的。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将两人按在监国位置上学习的原因。
结果现在一看,特喵的两人好像关于这些大事早就有了打算,根本不带慌也根本没有不懂缺乏经验的体现。
“且等太子回来,到那时再看吧。”
弘治皇帝摇摇头,朱厚照没有从草原安全回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所以......
“张卿、厚照,你们可一定要赢,一定要活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