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之后,徐庶立刻开始着手启动营救刘璋父子的计划。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关羽不是蠢货,他一定会加强对刘璋父子的监视。趁着关羽把注意力放在维持成都稳定的时候,徐庶就必须动手。
当天下午,士兵们照常给刘璋父子送来了吃食。
这些天,徐庶都利用张任的名义和刘璋父子秘密联络,并没有人怀疑其中的端倪。
徐庶仿照了张任的笔迹,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这也是为未来发生的可能变动进行铺垫。
任何细节都必须谨慎!
刘璋父子被软禁在此地,并不知道刘备已经带领兵马出征。他们如同往常那样打开食盒。
刘璋父子看到里面的绢布上写着:今夜离开成都。静候。
“父亲,张将军今夜就要带咱们离开了!”刘循压制着自己的兴奋。
刘璋也是激动。
忍耐了那么多天,终于等到了希望。
“如今关键时刻,你我更加要沉得住气!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刘璋小心翼翼地叮嘱。
刘循坚定地点头。
夜,成都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月光,只有零星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百姓们结束了一日的操劳,现在都进入梦乡之中。
被软禁的刘璋宅邸外,几名守卫裹紧披风,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小声抱怨这该死的天气。
“娘的!咱们真是倒霉,天天都要盯着刘璋。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按我说,就应该一刀杀了刘璋。浪费那么多粮食养着干嘛?”
“你们少说两句吧。谁叫咱们都是当兵的!认命吧!”
士兵们都认为他们命苦。他们在外面站岗,刘璋父子却在温暖的被窝睡觉。
人比人,气死人啊。
房间之内,刘璋和刘循自然是没有睡觉,反倒是紧张地等候营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瓦片滑落的声音。
刘璋父子二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窗户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敏捷地翻了进来。
“谁?”刘循迅速起身,把刘璋护在身前。
“刘使君,公子,勿惊。”黑影压低声音说道,同时掀开了蒙面巾,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正是徐庶派来的锦衣卫探子赵凌。
赵凌拱手道:“在下奉徐先生与张任将军之命,前来营救二位。”
刘璋和刘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又惊又喜。
刘璋颤抖着问道:“张任……他真的要救我们?还有徐庶是自己人?”
“正是。”赵凌点了点头,“徐先生不忍见二位困于此地,特命我等今夜行动。时间紧迫,请二位速速随我来。”
“敢问壮士,我家的其余家眷?”刘璋弱弱地问道。
刘璋还有不少的妻妾。
赵凌平静地说道:“吾只负责两位,其余一概不知!”
刘璋有点遗憾了。
刘循却不管那么多了,说道:“还请壮士带路!”
赵凌点头,然后带着刘璋和刘循小心翼翼地走出厢房,沿着昏暗的走廊前行。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回响。
当他们来到后院墙角时,赵凌轻轻推开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块,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那正是通往城内下水道的入口。
此处是徐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外围挖出来的缺口。
一个锦衣卫探子从里面冒了出来,可把刘璋和刘循吓了一大跳。
“这里是城内的下水道,错综复杂,鲜有人知。”赵凌解释道:“我们可以借此避开刘备的守军,逃出成都城。”
刘璋看着黑洞洞的下水道入口,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这……如此狭窄污秽之地,我……”
“父亲!”刘循急切地打断了他,“如今性命攸关,岂能再顾这些?只要能逃出生天,便是爬,我们也要爬出去!”
刘璋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震,咬了咬牙:“好!就依循儿所言!”
赵凌率先钻进下水道,刘璋和刘循紧随其后。
刚才冒出来的锦衣卫立刻将石块恢复原状,一点痕迹都没有。
然后锦衣卫跳上了房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下水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污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通道狭窄,刘璋等人只能蹲着行走。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赵凌手中的火把照亮前路。时不时有老鼠从脚边窜过,发出“吱吱”的叫声,让人心惊肉跳。
“小心,前面有个陡坡。”赵凌提醒道。
刘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刘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父亲:“父亲,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刘璋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污水和灰尘,苦笑道:“没想到我刘璋今日竟要在这阴沟里求生。”
他们在狭窄的下水道中艰难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
赵凌示意众人停下,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然后轻声说道:“这里是城内的排水口,快到出口了。咱们休息一下。”
刘璋和刘循暗自庆幸。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刘璋父子二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跳几乎停止。
赵凌迅速吹灭火把,低声道:“别出声,他们过来了。”
黑暗中,几束火把的光芒由远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奇怪,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
“别疑神疑鬼了,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来?八成是老鼠。”
刘璋紧紧抓住刘循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儿子的肉里。刘循强忍着疼痛,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
上方有好几个士兵,刘璋等人都可以看到火光下的人脸。
此刻几个士兵正在四处查看,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排水口下面有人。
“我说吧,什么都没有。赶紧走吧,这鬼地方臭死了。”
那几个人嘟囔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他们彻底走远,赵凌重新点燃火把,长舒一口气,说道:“好险,我们快些走。”
众人加快了脚步。
艰苦爬行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出口到了!”赵凌兴奋地说道。
刘璋等人奋力爬出下水道,外面是一片寂静的荒野。成都城墙就在他们身后。
寒风呼啸,却让刘璋父子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赵凌没有掉以轻心,带着刘璋父子噗噗前进,远离城墙。
如此艰难行走了两里地,刘璋他们来到了一处小树林。
树林里面,几匹快马与锦衣卫正在等待着他们。
看到赵凌等人出来,一名骑士立刻策马赶来:“徐先生吩咐,让我们尽快带二位离开。”
赵凌立刻对刘璋父子说道:“两位速速上马!”
刘璋和刘循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
刘璋对赵凌拱手道:“还请壮士转告徐先生,我刘璋父子此生不忘他的恩情。另外恳请壮士告诉子均,一定要活着归来。”
赵凌拱手道:“使君放心!在下一定传达!”
随着马蹄声响起,刘璋朝着黑暗中疾驰而去。身后,成都城的轮廓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赵凌也迅速离开树林,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已经远离了成都城。
刘璋勒住缰绳,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感叹道:“没想到我刘璋也有成为丧家之犬的一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与凄凉,但同时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能活着离开,便还有希望。”
刘循也停下马,看着刘璋,坚定地说道:“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找个安身之处,日后再图东山再起!”
刘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好!好!今日能逃出生天,实乃上天庇佑。”
刘循询问几个锦衣卫道:“几位壮士,请问我们要向何处去?”
一个锦衣卫百户郑重地回答道:“荆州!”
一听到荆州二字,刘循立刻激动了,说道:“诸位都是唐王的人马?”
锦衣卫们纷纷点头。
刘璋父子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徐庶、张任两人居然和刘俊扯上关系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刘俊操办的。
“哈哈哈!刘备,你的末日快到了!”刘璋畅快地大笑。
刘循也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马蹄声再次响起,刘璋父子在锦衣卫的护卫下,朝着东方,朝着荆州而去。
此时的成都,刘璋的软禁之地,士兵们如同往日一般前来送吃食。
可士兵们突然发现刘璋和刘循的房间都空空如也!
“不好!”
士兵们慌忙地四处搜寻,然而连刘璋和刘循的一根毛都找不到。
刘璋父子凭空消失了!
看守的士兵吓得半死,急忙将这个坏消息通知关羽和徐庶。
要是找不到刘璋父子,看守的士兵一个都逃不掉被问责的宿命。
关羽大惊失色,马上封锁全城,然后带着兵马来到了软禁刘璋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