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谋划在云景山别墅产权上动手脚,结果杜家连证据都不屑细看,直接把他们连人带文件扫地出门。
若不是跑得快,怕是要吃牢饭。
江思贺走投无路找到西九刀麾下大将,却发现那位狠角色早被霍小西收拾得服服帖帖。
落魄公子哥转身就被旧城区混混包围,不仅身上现金被抢得干干净净,还挨了顿狠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最讽刺的是,秦峰甚至不用亲自出面。
他手下那位“君子剑”不过略施手段,还没等秦峰从宁市返回,曾经风光无限的江家竟已支离破碎。
当然,这烂摊子八成得怪江思贺自己,本事不大胃口不小。
要说这位江家大少也算奇人,守着家族产业时还能装腔作势,等江家这棵大树倒了,转眼连街边野狗都不如。
老太太这时候才想起江忠良这房亲戚,可惜云景山别墅区的安保系统,连她轮椅的影子都不让靠近。
后来听人说,江家春节前就彻底散伙。银行追着讨要近千万欠款,抵押完所有房产公司后,流动资金缩水到只剩百八十万。
江思贺这败家子还偷偷挪走五十万去旧城区鬼混,说是要雇人报复秦峰,结果钱刚出手就被卷跑,又挨了顿毒打。
医院病房里躺着祖孙俩倒是默契,明明都成丧家之犬了,还摆着家主架子使唤亲戚。
起初大家还像从前那样端茶递水,直到听说家族资产早被抵押干净,这群人才恍然大悟:咱们江家是不是破产了?
这下可热闹了,往日里温顺的家族成员瞬间化身豺狼,争抢剩下的二十万家底。
按人头分下来,每人连万把块都拿不到,别忘了这群人往年分红都是六位数起跳,这点钱还不够他们买件像样大衣。
最戏剧性的是江老太病房变战场,往日俯首帖耳的亲戚们红着眼闯进来讨说法。
谁能想到曾经资产过亿的家族,最后竟为一辆二手车的钱撕破脸皮?
这出荒诞剧传到秦峰耳中时,他不过淡然一笑。说到底,他对赶尽杀绝没兴趣,但以德报怨更不可能。
命运这盘棋,总算让江家人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原本在江家说一不二的两位掌权人,看到平时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族人竟敢翻脸不认人,还本能想摆出长辈架子让人跪在病床前认错。
可这次的情况彻底超出他们预料,在场的江家人就像换了副面孔似的,个个神色不善。
“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信了你们的鬼话!尤其是你江思贺,整天画饼说要带家族挤进二流豪门,现在别说二流,咱们连老本都快赔光了!”
“我特么当牛做马还帮你们欺负秦峰江晓晴两口子,到头来就分到五千块?真想掐死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拔氧气!”
“老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全砸在你们手里了!老爷子要是还在世,非得拿拐杖抽死你们不可!”
“听说忠良二叔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住着大别墅到处游山玩水,咱们当初怎么就站错队了呢?肠子都悔青了!”
“最近可听说了,云景山别墅区的事都是秦峰的功劳,人家才是真有本事的!”
“怎么着?听到秦峰的名字还不服气是吧?江思贺你个害人精!整个江家都是被你拖垮的!”
病房里挤满了怒不可遏的族人,老太太毕竟年事已高没人动手,但江思贺就没这么好运了。
家族沦落到这般田地,这小子起码要担一半责任。
结果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江思贺又挨了顿狠揍,新伤叠着旧伤。
等保安闻讯赶来时,暴怒的族人们早就散得精光。至此,曾经风光无限的江家彻底树倒猢狲散。
听着手下汇报完这些闹剧,秦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心里清楚得很,江家走到今天这步纯属咎由自取。
自从江老爷子去世、江晓晴脱离家族后,这个家族再没出过能挑大梁的人物,四分五裂不过是早晚的事。
如今尘埃落定,这些恩怨也再与他无关。
不过每逢年关,除了江家的往事,秦峰还会想起另一件事关妻族的家族——云水应家。
作为国内四大都市之一,云水不仅是丈母娘应晓思的娘家,每年春节全家都得跟着回去。
除了春节回门的习俗,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年初四是江晓晴外公的寿辰。
这位应家老爷子讲究排场,每年都要大摆寿宴。
秦峰早些年跟着去过两回,后来就再不肯露面,在江家好歹还能干点杂活,到了应家连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应晓思这一房在家族里本就没什么地位,再加上秦峰上门女婿的身份,冷嘲热讽都算轻的。
还记得第二次赴宴时,有个应家少爷当着丈母娘的面就给了他一耳光。
那时的秦峰浑浑噩噩混日子,挨了打也只会木然站在原地。
应晓思以前为了秦峰的事,没少往应家老宅跑。
有回秦峰被应家小辈推搡,她又是找老爷子告状,又是揪着对方家长理论,结果反倒被阴阳怪气挤兑得下不来台。
后来江晓晴干脆以省路费为由不让秦峰跟着去,现在想想那是怕丢人,分明是护着自家男人不受委屈。
“今年啥时候回云水?”年夜饭桌上,江忠良突然扒着碗边探头问。
应晓思夹菜的手顿了顿:“往年你听见回娘家就装头疼,这回抽什么风?”
“谁说的!”
江忠良挺直腰板敲碗:“今年必须开晓晴那辆新奥迪回去,记得提醒我穿那件八千八的羊毛大衣。对了,寿礼预算得翻三倍!”
说着突然扭头瞪秦峰:“你小子也给我把白大褂带上!
现在天医馆名头响当当的,我那几个老伙计听说你在里头坐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峰差点呛着。上个月江忠良跟牌友吹牛,说女婿在天医馆当医师,愣是被当成骗子。
有个开私立医院的当场拍桌子:“就你们家那个软饭男?
知道天医馆门槛多高吗?前阵子三甲医院的科室主任想去打杂,人家派个实习生就把他比下去了!”
这会儿江忠良说得眉飞色舞,全然忘了当初是谁嫌秦峰穿白大褂晦气。
应晓思在桌下踹他:“显摆归显摆,别把晓晴车钥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