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这个名字,风翊是完全没印象的,但你要说叫你汪藏海,那他可就不困了。
汪藏海这人应该也可以算是贯穿全文了吧?要知道吴妲己前期的剧情能正常平稳的开展,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归功于汪藏海当年总结留下的线索。
风翊对汪藏海印象最深的地方,除了这人自己给自己建造的海底墓,就是对方主持建造的云顶天宫了。
好像汪藏海还建造了别的建筑,不过风翊没记住,他只记得对方是个建筑高手。
但说到建筑,进了天塔后被无邪一路叨叨了半天专业建筑知识的风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风翊没忘记他跟无邪在南海地宫主殿里闲聊的内容。
“你说那个张启灵死了,那你怎么证明你是那个汪藏海?”风翊挑眉,他装作疑惑,“你这个样子很没说服力。”
那时候无邪说他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被安排的,兴趣爱好一类甚至是字体,都是按照齐羽那个人的样子来培养的,他一度以为齐羽是他妈爱而不得的初恋。
现在结合这个模样的汪藏海,风翊想想就有点汗流浃背了。
已知,无邪虽然是倒斗名门之后,却是名校建筑专业毕业的,而汪藏海(曾用名:吴中)就是建筑大师,求,二者之间的关联。
虽然别的信息暂且无从得知,但此时此刻风翊对着汪藏海这张脸,真的很难说无邪是照着齐羽培养的了。
“你还记得田有金向无邪喊话的内容吗?一个人如果被植入了另一个人完整的记忆,那算不算另一个人借这个人的躯体活过来了。”
明明是应该是疑问的语气,汪藏海却偏偏说的平铺直叙,十分肯定。
“听说张家人在生命中的某一天,脑子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一个与他们人生无关却不得不完成的事情,这些事情像是河流分支一样融进历史洪流中,推动着历史的进程。”
“这是那个非意识的神在干扰世界,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你曾经踏足过的地方,它们存储信息的方式很特别。”
此刻汪藏海收起了先前的怨夫口吻,“普通人聆听神谕条件十分苛刻,怪异的天气,适宜的地点,特殊的媒介,还有……”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脑后,“头上要钻孔,可是好奇怪,这些条件似乎是需要两两相结合的,但这好像不是你跟普通人的沟通方式。”
“我的主人,你说它们是同一个神吗?还是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第三个神呢?”
汪藏海笑着看向风翊,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青铜门后除了风翊之外还有别的非意识存在,这还要从他入仕说起。
他是建筑大师又是风水大家,可升官路并不平坦,从入仕那天起就有一个处处压他一头的政敌,姓张,叫张平遥。
和他汪藏海的名字一样,张平遥也是化名,不过他改名叫汪藏海,那纯属是为了符合风水建筑师的格调。
他们是一届科考选举出来的,张平遥是状元郎,他是探花,中间夹着的是岁数能当他俩爹的榜眼。
他跟张平遥的水火不容之势早在科考放榜那日就注定了,可惜当时的他年轻,嘴巴没有张平遥这个奸臣会说话,总被外派到别的地方修建工事。
一出差公干就是好几年,他憋着这口气,兢兢业业的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等他回来一看,朝里没有张平遥这个人了,这人辞官了。
这让汪藏海憋在心里这口气不上不下的,这货还没干到宰相吧,长得比这届新科状元脸还嫩呢,辞鸡毛官啊?
汪藏海不解,当时的皇帝朱棣更不解了。
未来的内政一把手,好好的官不当,非要辞官回家种地,还怎么劝都没用,这他找谁说理去?是他这个皇帝造反的问题吗?
别的皇帝可能日防夜防,害怕朝臣做大做强结党营私威胁到自己地位,到了他这可好,权利还比不过人家家里那块地。
没办法,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朱棣也只能忍痛放爱卿回家了。
等汪藏海再见到张平遥的时候,不是在这人所说的家乡,而是在他踩点的修墓选址地碰上了。
狗血的是这人不仅受伤还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说有人在等他,还在嘴上反复呢喃着,“要带叫花鸡回去”。
汪藏海更是大不解,但他看见张平遥的惨状心里诡异的愉悦了很多,他见不得死对头过得好。
虽然他精通卜卦风水一道,但他算不出来自己,也算不出跟张平遥有关的事,只能猜测张平遥红鸾星动,伤成这模样还记得给心上人带叫花鸡。
而且奇怪的是,过了十余年张平遥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比新科探花还水灵,这对吗?
汪藏海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真的有人会不老吗?他很好奇张平遥身上发生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奇遇。
要知道每个人的命数生来就是固定的,而皇帝现如今就十分迷恋丹药,自知时日无多想要借此延缓寿命。
汪藏海当然对给别人逆天改命这事没兴趣,按老祖宗的话来说逆天而行要遭天谴,他犯不着为了一朝主子搭上自己。
很快他就发现苏醒后像白纸一样的张平遥在观察队伍里的人,这人会学习模仿他们的动作,短短三日就像正常人一样能自主活动了。
此后半个月汪藏海除了监督建筑工程外,又多了一项自发的工作,他开始观察张平遥了。
这人似乎恢复了一点记忆,但他不认张平遥这个名字,而是自称张启灵,还要离开队伍。
张启灵这个名字,对于当时的汪藏海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汪藏海虽然不知道张平遥为什么改了名字,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认错死对头,他明白自己了解张平遥身上神异的机会来了。
他避开底下的人,亲自去城里买来了叫花鸡,命亲信收拾好包袱细软一同送去给张平遥,没有直接出现在张平遥面前。
张平遥知道队伍领头的官员一直在监视自己,也自然不会忘记在失忆时就一直念叨的东西。
他养病期间也没闲着,除了观察别人,就是学着跟队伍里的工匠一起做工。
离开汪藏海队伍的时候,身无分文的张平遥什么都没拿,只拿走了那只油纸包裹完好的叫花鸡。
汪藏海很有耐心,等工程竣工的时候才开始卜算自己这只叫花鸡的去处,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方位,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