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景尘说话,徐爱喜便道:“当年徐家遭到尚志义的暗算,为了不牵连到你母亲,徐家便一夜消失在了京城。”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么多年,我暗中调查到那老家伙贪腐,而那个账本是关键。”
“回来后,得知你也被陷害,而我无意中知晓,他们准备私底下解决了你,于是我装作同你有仇的样子,扮作杀手,接了这个单子,将你带了出来。”
“当时......”说到这里,徐爱喜的声音顿了顿,道:“尚志义当时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查他,我以为......是你做的,惊动了他,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知晓那个账本的下落。”
“却不想,你当时还真不知道”,徐爱喜叹息了一声,“将你丢到荒山野岭,一来是让你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也能好好的保护你自己;二来......则是因为姨母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两把刷子!”
徐爱喜说到这里,拍了拍萧景尘的肩膀,然后欣慰地笑了出来。
太子也笑,笑而不语,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令牌,只道:“姨母,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可凭此到东宫寻我。”
徐爱喜收起令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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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里出来后,太子回了东宫。
明州道:“殿下,已经将人安置好了。”
太子点头:“此次我们能及时得到三弟的消息,还多亏了他,如今安置好了就行。”
太子说的,正是先前那个暗藏在东宫的暗卫。
由此,京城的事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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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乐国。
景乐帝一脸生气,看着跪在底下的大皇子:“你个混账,你到底做了什么?”
大皇子一脸不服气:“父皇,儿臣是为了景乐国大业。”
景乐帝“唰”一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指向他:
“大业?宁锦奕,你告诉朕……什么叫大业?!”
“为了大业就是做些不自量力的事,贸然出兵吗?!”
景乐帝快要气死了:“宁锦奕,你可知晓,你一开始站队那个三皇子,就是错的!”
大皇子宁锦奕咬了咬牙,道:“父皇,先前,那个三皇子各方准备充分,是赢面最大的,所以,儿臣才下定决心出手的。”
景乐帝捂着胸口坐下,喘了几口气:“现在,立刻召集重臣商议此事。”
大皇子猛然抬头:“父皇,您是要赔罪?”
景乐帝眼睛一瞪:“废话!景乐国国力固然强盛,但若是碰上永安国,到时候……不死也得残!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两国坐下来好好商谈。”
说完后,他摆了摆手,让大皇子先下去。
大皇子回到府中后,将同萧景赫来往的所有书信全部烧毁。
“萧景赫这个废物,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给他了,还是不成器!”
就在此时,一阵黑烟飘了进来。
大皇子双眉一蹙,就当他准备起身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殿内。
来人一身高贵,黑袍披身,眼尾的泪痣更添几分妖媚。
“你是谁?”大皇子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皇子您现在需要我。”
太皇子脸色沉了下来:“敢擅闯本皇子的府邸,你也是胆大包天。”
萧嘉轻笑一声,她摇了摇头:“大皇子,本尊可以帮你。”
宁锦奕挑眉,不动声色:“本皇子凭什么信你?”
萧嘉声音缓缓:“就凭……你想要建功立业。”
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大皇子突然恍然大悟。
他心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永安国看起来也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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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武安侯道:“景乐国那边来信说,两国国君乃年少好友,如今已经许多年未见,因此想要约个时间一聚。”
苏砚和江揽月坐在下首,二人对视一眼,只听,苏砚道:“对方是想谈和?”
武安侯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苏砚问:“皇上的意思如何?”
“皇上……”武安侯嗤笑一声:
“曾经萧琰同那景乐国君是好友不错,可是……依我之见,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说谁野心更大,当是萧琰无愧!”
说完,武安侯挑了挑眉:
“等着看好戏吧!”
*
夜色深重。
尚雨纤一人又回到了已经查封了的丞相府,她从右丞相书房的暗室里找到了一个东西后,也就悄悄地离开了。
此时,死牢内。
门口的士兵突然全部晕倒,不久,一道曼妙的身影快速朝里而去。
见到来人,尚志义一脸惊喜:“纤儿!东西若是拿到了,快救父亲出去!”
尚雨纤可没他那么高兴,她冷笑一声:“父亲,先前你本想让我嫁给太子作太子妃,您为何突然反悔?”
尚志义一听,脸立刻板了起来:“朝堂的事,你少掺和!”
闻言,尚雨纤讽刺地笑了起来:“掺和?我看是父亲你放心不下大长公主吧!”
“胡说!”尚志义怒了,却又无可奈何。
尚雨纤不理,只是想要把心中的委屈发泄完:“父亲,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可是……当您站队萧景赫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你为了你仰慕一生却又得不到的大长公主奔波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半分?”
“如今……”尚雨纤指向他,一字一句:“尚家满门受你牵连下狱!”
尚雨纤说的激动,字字诛心。
“连我……”她又指向自己:“本是高高在上的尚府最尊贵的嫡小姐,如今也是到处躲藏!”
尚雨纤满脸气愤,她努力了那么久,成为京中第一才女,声名鹊起!!
她恢复前世的记忆后,就盼着有一天能够将江揽月和苏砚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然后实施她的报复计划!!!
“父亲!太子他难道不好吗?”
“中宫嫡子,自皇上登基以来,他就被立为太子,如今又得皇上偏爱,这难道还不够吗?”
尚雨纤满眼通红:“可你,竟然为了你自己的私欲,毁了我的幸福!”
“放肆!!!”尚志义大吼一声。
忽然,狂风大作。
尚雨纤表情古怪,语气非常轻:“父亲大人,您不是想要这个盒子吗?那就给你如何?”
语罢,尚雨纤手中的盒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尚志义身上。
啪一声,盒子碎裂在了他的身上,连带着纸屑四散开来,白色的囚服瞬间被割裂,血迹染红了碎衣布。
尚志义就这么眼睁睁地倒了下去,连最后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