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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婉连忙起身,恭敬行礼:“臣妾谢母后恩典。”

太后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自家人,不必多礼。”

殿内一时静谧,只听得窗外雀鸟轻啼,和风拂过檐角铜铃的清脆声响。

太后沉吟片刻,忽而问道:“近日宫中事务繁杂,你可还应付得来?”

顾清婉温声答道:“府中诸事有管事嬷嬷打理,臣妾只需过目即可,并不劳累。”

太后深深看她一眼,语气微沉:“你素来聪慧,哀家是放心的。只是……”她指尖轻叩案几,声音低了几分,“如今你腹中怀着楚王的骨肉,难免有人眼热,凡事需多留个心眼。”

顾清婉心下一凛,明白太后这是在提点她,当即恭敬应道:“臣妾谨记母后教诲,定当谨慎行事。”

太后满意地点头,又闲话几句家常,见她始终恭谨柔顺,眼底的慈和之色更浓。

片刻后,太后似有些倦了,顾清婉察言观色,适时起身告退:“太后娘娘劳累,臣妾就不多扰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太后微微颔首:“去吧,好好养着,若有需要,尽管来寻哀家。”

顾清婉福身退下,步履轻盈地离开了慈宁宫。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太后缓缓闭目,指尖轻捻佛珠,低声喃喃:“但愿这一胎,能平安诞下……”

殿外,阳光正好,顾清婉抬眸望了望天,唇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沉静。

宫里面的血雨腥风已经过去了,各家官眷也在皇后的安排之下陆续离开,谁能不去唏嘘一番,往日富贵滔天的太后娘家也已经被太后亲自贬为庶人,二皇子疯了三皇子被关押进了天牢,如今太子的地位已经稳固了,谁也不能再动什么心思。

各家官眷也死伤了不少,顾清婉在宫门口遇到了孟老夫人。

“给王妃请安。”

顾清婉并没有下马车,她掀起车帘,看了看孟老夫人身边还有一个脸上被包扎上还渗出来丝丝血迹的女子,这人就是当初在侯府拦着她的沈氏还有侯府的两个庶女。

“孟老夫人,我还记得当初回京的时候孟老夫人带着嫣然为清婉解围的场景,那时的老夫人是何等的睿智,如今经历了这一遭,想来老夫人也该有所顿悟了。”

孟老夫人的身子更加的佝偻了,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忽然经历了一场宫变,看到了杀戮目睹了血流成河的场景到底有些受不住。

回想起临行之前儿子给她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让他忍不住老泪纵横,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身边的外甥女儿,也许真的如楚王妃说的那样应该顿悟了。

楚王妃满身是血从宫外拼杀入宫,如同修罗一样,杀红了眼。

在宫中攀附惜妃的那帮子夫人,趁着惜妃得势没少作践她们这些命妇,楚王妃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过去,好像皮开肉绽的就是自己,让人对这个年轻的王妃忍不住心存畏惧。

“王妃教训的是,臣妇……臣妇回去就去祠堂为边疆战士祈福。”

“祈福啊,这是最好的。”顾清婉的话如同风一样轻,但是却飘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陆岩一路躲躲藏藏在天亮之前躲进了宜安侯府,他浑身是血直奔后院书房而去,他在慌乱中收拾了一些要紧的东西,还不忘给自己的伤口处理包扎一下。

宜安侯府不是不能久留,他现在唯一的去处就是去小陈氏的庄子,那处庄子很隐蔽,是小陈氏最近才买下来的,想来宜安侯应该还不知道,他过去和小陈氏汇合,二人带上所有的钱财远走高飞,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于是陆岩几乎把宜安侯府上账面上的钱财全部带走了。

临行的时候陆岩的声响惊动了养病的世子妃朱笑颜,陆岩手里拿着剑想要杀人灭口,可是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新婚的那些日子的浓情蜜意。

再看现在的朱笑颜,面色苍白,身子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她给吹走,虽然他对朱笑颜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是和自己成亲拜堂的人,心里此刻竟然生出了那么一丝怜惜。

朱笑颜两手紧紧扒住门框,陆岩手中的剑还血迹斑斑,她不确定下一秒陆岩会不会直接过来杀了她,不过想想如果是死在了他的手底下那也好。

可是陆岩没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却没有说出口,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

“陆岩!”

陆岩的身影似乎顿了一下,朱笑颜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朱笑颜整个身子都软倒在了门边。

昨天晚上的一场雨,把树上刚刚冒出来的桃花全部都打落了,一朵朵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人世间。

陆岩快马加鞭地赶往小陈氏的那个庄子,此刻的小陈氏还躺在贵妃椅上吃着庄子里面送来的新鲜水果,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岩一脚把门踹开。

“啊!”小陈氏吓得抱着肚子直接站了起来,看清楚来人是陆岩,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岩郎怎么是你,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歹人闯了进来。”

“赶快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小陈氏一脸茫然,他看着陆岩直接闯到室内把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放进了包裹里面,就连床上暗格中的东西也没有放过。

“岩郎你在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赶快收拾啊!”陆岩脸上的汗一直都没有停下。

“不是,你要给我说清楚,你拿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有二皇子的事情成没成,哎呀你说话啊!”

陆岩被拉扯的不耐烦,眼神凶狠地握住了小陈氏的胳膊说道:“你给我听好了!都是你!全部都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为了你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是他害了我害了我们俩!”

小陈氏连忙抱住自己的肚子,大声叫嚷道:“陆岩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他!”

“孩子孩子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爹回来了!”

这句话犹如天外的惊雷直接把小陈氏给劈得魂都丢了。

“什么?你说什么?谁回来了?”小陈氏发髻上的珠钗都歪了,她此刻顾不上容貌更顾不上手腕已经被陆岩捏的发紫。

“不要再问了,赶紧跟我走!”陆岩拉着小陈氏就要往外面走,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没有放下小陈氏。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了马鸣声,陆岩和小陈氏直接就僵住在了那里。

“谁?陆岩是谁来了?”小陈氏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伺候在身边的小丫鬟多多少少知道了小陈氏和世子之间的事情,此刻她吓得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上去,她身刻的知道侯爷回来小陈氏会没命,同样她和周围伺候的人也会跟着没有命的。

“竖子,贱人!你们还不赶紧出来受死!”雷霆之声在院落之中炸起。

春风虽暖可拍打在陆沉的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他紧握缰绳,指节发白,胯下的黑马\"追风\"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京郊的庄子已隐约可见,灰蒙蒙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侯爷,前面就是那庄子了。\"身旁的侍卫赵成压低声音道。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想起亡妻临终前那双含恨的眼睛,想起她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却终究没能说出那个秘密。三年了,他查了三年,今日终于要揭开那层遮羞布。

\"你们在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陆沉翻身下马,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庄子大门虚掩着,显然有人刻意为之。陆沉冷笑一声,大步踏入。院内积雪未扫,却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主屋。

主屋的暖阁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陆沉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父...父亲!\"陆岩猛地推开小陈氏,脸色煞白。

小陈氏慌忙拉拢衣襟,却掩饰不住隆起的小腹。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挤出笑容:\"侯爷怎么来了?我...我是来看望庄上的老仆...\"

\"住口!\"陆沉暴喝一声,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好一对奸夫淫妇!陆岩,她是你继母!小陈氏,你腹中野种是谁的?\"

小陈氏脸色刷白,踉跄后退。陆岩却突然镇定下来,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父亲息怒,此事另有隐情...\"

\"隐情?\"陆沉怒极反笑,=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暖阁的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素衣女子缓步走入。她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沧桑。

\"翠英?\"小陈氏失声叫道,眼中满是惊恐,\"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名叫翠英的女子冷笑,\"夫人好狠的心,我为了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为了您掩盖您做下来的猪狗不如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呢?您竟然要杀了我。可惜老天有眼,让我活了下来,是楚王妃救了我,我活着就为了今日。\"

陆沉眯起眼睛。

翠英向陆沉深深一拜:\"侯爷,奴婢今日来,是要为自己为苏溪小姐讨一个公道!\"

陆岩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贱婢休得胡言!父亲,这丫鬟疯了,快把她赶出去!\"

\"你休要胡说!\"陆岩突然拔剑指向翠英,\"父亲,这贱婢污蔑主母,罪该万死!\"

翠英面无惧色,反而上前一步让剑尖抵住自己咽喉:\"世子爷敢做不敢当吗?当年你与夫人私通在先,为掩人耳目才让陷害苏溪小姐,只等瓜熟落地那一刻便设计害死苏溪小姐。如今连亲生骨肉都有了,还要继续欺骗侯爷到几时?\"

陆沉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扶住桌案才没倒下。他虽然已经在路上知道了一二,可是具体细节他还没有仔细过问,毕竟王爷给他传信让他回去保护皇上,小家和大家之间,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宜安侯陆沉死死盯着陆岩:\"她说的是真的?\"

陆岩额头渗出冷汗,握剑的手微微发抖:\"父亲,您宁愿相信一个贱婢也不信儿子吗?\"

\"信你?\"陆沉惨笑,\"那你告诉我,小陈氏腹中胎儿是谁的?\"

屋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炭盆中火星爆裂的噼啪声。小陈氏突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侯爷饶命!是世子强迫我的...我...我不得已...\"

\"贱人!\"陆岩怒骂一声,剑锋转向小陈氏,\"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

\"父亲...\"陆岩终于慌了,丢下剑跪行到陆沉脚边,\"儿子一时糊涂,求父亲开恩...\"

陆沉缓缓抬头,眼中已无半点温度:\"一时糊涂?你们毒杀苏溪是一时糊涂?将野种充作嫡子是一时糊涂?\"他猛地起身,一脚踹开陆岩,\"来人!\"

赵成带着侍卫冲入暖阁,见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将这对奸夫淫妇绑了!\"陆沉声音嘶哑。

小陈氏瘫软在地,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陆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你!全部都因为你!明明我心里面喜欢的就是世子,可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强迫我父亲把我嫁给你当你的续弦,你已经是能够当我爹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要占有我,强行把我和陆岩分开!\"

小陈氏的一番话让陆岩脸色黑得如墨色一般。

“嫁给你就算了,我也愿意当一个侯夫人,可是你一走就是好些年,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还年轻啊,侯府里面的寂寞我怎么能够受得了!所以我和陆岩之间旧情复燃也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陆沉收回手,:\"这也不是你不守妇道的理由!\"

“呵呵呵,我不守妇道?你问问你的儿子,究竟是我开始的还是陆岩先开始的!陆岩你也不是好东西,明明有了我却偏偏要娶那个什么朱笑颜,怎么?两个女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心里面一定很窃喜吧?”

“闭嘴!”陆岩此刻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之前他还自信觉得自己年轻,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已经超越了父亲,可是现在跟父亲交过手之后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陆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