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表哥是我啊
两人在雪中策马扬鞭,却不想在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有个姑娘突然的就扑上来,要不是谢歧骑术精湛,只怕就要止不住的踩踏下去。
多亏谢歧身下的汗血宝马,与他征战沙场很是默契,不然只怕不可收拾。
钟离湛担忧的看着艰难的稳住马身,而后怒气冲冲的道:“你这姑娘,走路没长眼睛,就这般闯过来,也不怕没了性命!”
这姑娘一身服制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这双环髻越瞧越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那姑娘没有开口回钟离湛的话,而是提着裙摆就跑向一旁的谢歧。
谢歧身下的宝马自是防备得很,在谢歧还没预料到的时候,一蹄子把人蹬倒在地,还不满的嘶鸣了几声。
被踹到胸口的那姑娘简直苦不堪言,惨兮兮的躺在地上低着头,虽瞧不见长相,但钟离湛将心比心,琢磨着这姑娘的胸膛一定不好受。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歧冷冷的看着那人,“横冲直撞,冒犯皇室,该当何罪!”
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之情,看得钟离湛忍不住暗笑起来,要知道这多少美人前仆后继,都敌不过这谢远衡心中一个顾明烟。
有顾小姐这轮孤月在他心中高悬,什么样的姑娘都再也难入他的眼。
却见那姑娘艰难的抬头,大喘着气道:“世子表哥,是我啊。”
无尽的心酸与委屈,真是叫人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可惜,她遇见的两位很是不解风情,钟离湛挑眉想了想,能叫谢远衡这人为表哥的,当时皇室女子,可如今这京城细细数下来。
只有一个可能。
“昭惜县主?”
他眨着眼,见那姑娘翻了一个白眼给自己,很是不屑的模样,随即知趣的稳住马身,一脸的看好戏神情,静默的观战。
谢歧更是目露惊疑,“昭惜?”
昭惜县主抬起头,很是委屈的模样道:“是啊,世子表哥这么快就不认得昭惜了吗?”
她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她的胸口还阵阵的疼呢。
乔装打扮偷溜出府,却拦住了自己的马儿,谢歧稍加思索,便有了几种猜测,“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问为何,只问要做什么,很是淡漠,也很让一直盯着他反应的昭惜难受。
“我,我想见世子表哥。”她说的真情流露。
谢歧眉心不住的跳着,“胡闹!”
被呵斥的昭惜忍不住红了眼睛,颤抖着嘴唇埋下脑袋,小声啜泣着,她真的很不容易,不顾一切的跑出公主府,想要见见世子表哥,可为何表哥这般与自己冷漠。
钟离湛也不敢一直看热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街道左右,跟防风似的,“远衡,这般僵持着也不是事,且她毕竟身份不凡,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好直白的点出来她是县主,万一被人听去就不好了,自然,是对县主不好,远衡是无所谓的。
‘身份不凡’,便是提点远衡,她是县主,如今又办成丫鬟在此,必然有古怪,以防万一,还是留点心眼才是。
谢歧自是听了出来这隐藏的话,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随即扭头深深的看着钟离湛,“你,守在这儿,我,去找人。”
“哎不是,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啊!”
谢歧已经策马扬鞭远去,留下狼狈在地手扶心口的昭惜,和抓耳挠腮的钟离湛。
这县主瞧着就好生刁蛮任性,自己又不喜欢巴结人,和这县主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点都没有娇娇的可爱率真。
“姓钟的,你那是什么眼神?”
世子表哥离开,昭惜自觉自己追不上,便艰难的站起了身,可不巧正好看到了这钟离湛,那三分不屑两份凉薄还有五分得意的神情,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呦,县主不碰瓷啦?”钟离湛俯着腰身,郑重的拱手道:“对了县主,在下姓钟离,而非钟姓。”
方才他就猜出来了,这县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且话中漏洞百出,什么叫做‘想见表哥’,这深深的闺怨就让他不能不多想。
只怕这远衡是惹了一朵难缠的桃花。
作为准姐夫,钟离湛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妻妹守住远衡的清白,便直言不讳的道:“湛某是该恭喜县主,萧公子年少有为,更是英姿卓绝,想来待明年成,哦不对,是今年这金榜题名并洞房花烛后,二位定能恩爱白首。”
昭惜恶狠狠的看着这嘴巴长的钟离湛,只觉得碍眼的很,这人油嘴滑舌不说,还装腔作势,一个什么官位也没有的浪荡子,有什么好自持得意的。
“本县主的婚事,岂容你一个小子置喙,你一无功名二无官职,见到本县主还不快快行礼。”
“什么?”钟离湛歪着脑袋,伸长了耳朵,好像是没听清楚的模样。
昭惜县主便昂着脖子,又严肃的说了一遍,可她好整以暇的说完,又听见这钟离湛道:“什么?”
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又重复一遍。
可任是再怎么有气势的话,说上三遍,那气势也就不由得弱了几分,昭惜在又一次听见马上的钟离湛‘什么’的时候,终于迟悟了过来,“你,你故意的!”
“县主莫恼,县主瞧瞧小生是不是双颊有两个巴掌印,”钟离湛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都是拜你那世子表哥所赐。”
世子表哥打了钟离湛?
昭惜觉得畅快不已,得意的叉腰道:“世子表哥打你,是看得上你,你就该乖乖受着,有什么好诉苦的。”
“这话说的不错,只是县主,就是这两巴掌,打的湛某这耳力不大好使,一会能听见一会又听不见的,着实叫人为难。”
钟离湛故作难受的蹙眉,“故而县主诉说,在下也听得不大真切,县主见谅!”
这便是慢悠悠的解释自己方才‘三句什么’的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