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除夕宫宴陛下特许
顾明烟正想着找个机会,和姨母说一说墨玉佩的事,不想除夕宫宴的消息传出来,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沈娇娇瞧着烟儿一脸的不解其意,顺势捏了捏表妹柔滑的脸颊后,大方的解释道:“烟儿,你当时不知道吧,除夕宫宴这般隆重之事,京城中已经有两年不曾举办过。”
为何?
这除夕宫宴乃是皇家祖制,每一任帝王在位都是如此,是与朝臣同乐所为。
顾明烟记得清清楚楚,谢崇渊上位第一年的时候,还特地大张旗鼓的举办了除夕宫宴的,意在宣告天下换了新君。
甚至还试图要挟自己共往,自己猜不愿瞧着旧臣倒戈,朝堂面目全非,便毫不客气地与他大吵了一架。
“关于这事,宫中并未下明旨说缘由,只是这坊间的传闻可就不寻常的多了,”沈娇娇忽然的侧着身子,压低声音,很是一副告密的模样道:“谁人不知,陛下最敬爱的就是昔年的宜宁公主。”
“公主千金之躯地位尊贵,可一朝天翻地覆换了颜面,将心比心,又岂能当真欢颜?”
沈娇娇琢磨着,自己要是那公主,还不得气的吐血?
被说道心坎里的顾明烟眼神明灭不定,终是无奈的低下头去,不愿被人瞧见,一旁沈娇娇的话清楚的传来,“算起来,这两年正是自公主香消玉殒后算起的,今年嘛,是第三年。”
沈娇娇像个半仙一样的掐指算着,一派高深莫测的架势,可不懂内里门道,只会于指尖跳跃,倒是可爱得紧,叫顾明烟看着就心中松快。
“虽不知陛下为何又允了这宫宴,但想来也不会安宁,啧啧啧,要知道每年这林林总总的宫中宴会上,总会有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大小姐,表小姐,不好了,”门外忽然窜进来的春慧神色焦急的开口道:“陛下有口谕,今次宫宴为了热闹一些,但凡三品及其以上朝臣府中适龄子女,皆要参加。”
沈娇娇想了想,“陛下这话,怎么隐隐有种会赐婚的感觉?”
她说完,就扭头看着僵在原地的春慧,“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倒是顾明烟察觉出来几分不对劲,试探的问道:“可是沈府也需遵守这规矩?”
如此说来,顾明烟和沈娇娇不自觉的眼神交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被关在听雨轩的那位好事者。
沈娇娇吓得猛摇头,“不,不可能的事,我爹爹乃是四品,刚好官职低了点,若是爹爹加把劲,冲到了鸿胪寺卿这官职上,少不得以三品之身遵守规矩的。”
那一副庆幸的语气,真是叫人内心复杂,若是叫沈少卿这为人父的听到,指不定得怎么想女儿的爽朗看得开呢。
沈娇娇说完,就感觉到面前的春慧脑袋更低了,那纠结在身前的双手搅来搅去,跟麻绳一样的越来越紧。
饶是她,都有些屏气凝神起来,颤巍巍的问道:“不,不会吧?”
春慧破罐子破摔的点了点头,哭丧着脸道:“这口谕乃是宫中内官入府通传的,可不久前传话并写下名单的内官临走时,还特地说了一句,因着沈家两房皆入朝为官,陛下特许,特许……”
沈娇娇摸着颤抖的心肝儿,恍神的接话,“特许咱们府上,也可以沾光?”
春慧又一下重重点头,沈娇娇忍不住的腿软,顾明烟眼疾手快的奋力去搀扶,好在一旁的绿绮也手脚麻利,待把人扶到一旁的塌上坐下后。
沈娇娇有气无力的想说些什么,顾明烟先一步遣了屋中人都出去,给了绿绮和藻雪一个眼神,两人懂事的亲自守在屋外。
“完了,烟儿,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相府嫡出公子自是即有资格参加的,沈清芙还被破例,”沈娇娇咬牙切齿地嘀咕,“你说这陛下,是不是存心的啊?”
“表姐,慎言。”顾明烟又一次的出言提点,心中也是忍不住叹服自家表姐的口无遮拦,不过还好,下人们都出去了,此处只有她们两个。
沈娇娇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头疼的直哼哼,忽而灵光一闪的提着建议道:“烟儿,怎么半呐,要不让她称病?”
顾明烟怎会不知宫中规矩,自是微微摇头,“这除夕宫宴乃是宫中一年到头的大事,若是每个朝臣府上的子女都称病,还办什么宫宴?”
“按照规矩,这名单上写了名字的,只要是有一口气,都得强打着精神出现,否则便是藐视皇族以下犯上,陛下若是彻查并降罪,这整个府的荣耀都会归于尘土。”
“这么说,我们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沈娇娇缓缓的伸出来食指比划着。
不止她在此长吁短叹,亲眼见过内官的王氏更是心中不好受得很。
旁人不知为何,自己可是门儿清。
这沈清芙不知检点坐下错事,偏偏还是跟那相府公子,若是此次宫宴上稍有不慎,到最后如何收场自己都不知道。
那可是皇宫,又不是自家后宅院?
少了她一个沈清芙没什么,牵扯到自己的芙儿和烟儿,还有大房那边的清誉,这才是极其要紧的大事呢。
可事情随是棘手,但王氏却不能视若无睹,甚至不能无动于衷,还做得事情还是不能耽搁的,比如重新制衣,给孩子们琢磨妆扮式样,既要显出来身份也不能过于争锋夺目。
“王妈妈,你去一趟听雨轩,给咱们的二小姐量一量身形,回头还得准备得体的衣裳。”王氏这般吩咐,也是因为沈清芙因着犯错,府中自是不会给好待遇的,一日三餐都是很简朴的。
加上她在守孝期间,那去了的安姨娘百日还没过呢,自是不该吃肉开荤的。
想来,也是憔悴苗条了不少的。
若是按照先前的身形,难免会有些不适合,待到了宫宴上头,难免被人瞧了沈府的笑话。
“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王妈妈年轻的时候,便是掌管着夫人身边的针线活计,量体裁衣这事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