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也不敢确定,会不会她上一秒离开,下一秒那些觊觎鲛珠的人又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离开海底宫殿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越南离一张小脸憋的憋屈,承了女帝之位奶奶可以离开,不承鲛珠无法修复,怕再次敌袭。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到了。”
越南离还沉浸在憋屈的世界内无法自拔,就听见帝姣温柔喊她的声音。
刚下步辇,越南离嘴角就不禁抽了抽。
这尼玛的,又是宫殿。
“啊啊啊我要我姐姐天杀的帝白小爷迟早把你炖成一锅一锅鱼头汤!!!”
刚游到宫殿门口,越南离就听见南希楠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小脸一红,忍不住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恨不得从此就表明自己不认识南希楠。
帝姣温柔的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脑后,笑着说,“很活泼,我觉得我倒是挺喜欢他的。”
越南离捂脸呻吟,不想说话,简直太丢脸了。
走过蜿蜒盘旋的长廊,老远的越南离就看见南希楠手里一边摔着东西嘴里一边伺候着帝白。
一旁的侍女惶恐的跪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说!我姐姐她们在哪里?帝白那个傻·逼·玩·意在哪里?”
南希楠手里提着一把精美的宝石长剑,毫不客气就扔在了地上。
“奴婢不知……”
跪在一边的侍女都已经被南希楠吓哭了,抽抽噎噎的擦着眼泪。
“殿下,您别再骂将军……”
“不骂他我骂谁?”
南希楠翻了个死鱼眼,觉得嗓子有些干渴,朝着侍女问道,“有没有喝的?”
“有!”侍女连忙给南希楠端来一杯乳白色的液体,南希楠一饮而尽。
侍女希翼的看着南希楠,“殿下,您不骂了吗?”
再这样骂下去摔下去她就彻底崩溃了。
可怜她也是貌美如花的一条鱼,结果居然硬生生被殿下给吓死。
南希楠迎着侍女希翼的眼神,咧嘴一笑,“喝够了,继续骂!”
“噗。”
侍女满脸绝望,结果还没绝望上头耳边就听见一声轻笑。
瞬间,侍女一个鲤鱼打滚朝着后面扑去。
“呜呜呜女帝我要受不了了殿下好恐怖……嗝~”
哭的太狠,侍女直接打了个哭嗝,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头。
帝姣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没事,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如同大赦一般,侍女火急火燎的跑了,生像背后有恶鬼在追一样。
南希楠看着眼前两张熟悉的脸,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扔掉,一不做二不休,一个饿虎扑食。
抱着帝姣纤细的腰肢开始哭唧唧嘤嘤嘤,“嘤嘤嘤奶奶我好委屈!帝白把我关在在这里不给吃不给喝还派人监视我!”
越南离看看地上的水果点心,又看看南希楠刚刚扔在地上的杯子,这么丢脸,她都没眼看好么???
帝姣满脸温柔,任由南希楠搂着自己,逗弄南希楠道,“是我让人把你放在这里的。”
南希楠爪子一僵,面不改色道,“我就知道奶奶对我最好了给我这么好的地方,好吃的好喝的这么多还派人照顾我!!!”
这话说的慷锵有力,气势十足,听的越南离一脸目瞪狗呆!
弟,你的节操呢我敲!!!
“小嘴怎么这么甜?”这话惹得帝姣一阵开心,捏捏南南希楠脸蛋满脸笑意。
“自然是因为知道要见奶奶,所以提前吃了蜜糖。”
南希楠笑的一脸花枝招展,灿烂的不得了。
看着帝姣满脸的笑意,越南离默默地在心底反驳,南希楠满嘴屁·话。
什么蜜糖,来之前明明吃的烧烤,撒谎都不打草稿。
帝姣倒是对着一对孙女孙子很是喜欢,见到的时候心底就柔软的不得了。
“奶奶,我姐夫呢。”
看叶北慕没在越南离身边,南希楠好不吝惜的发挥自己的优势,朝着帝姣疯狂撒娇。
“你呀。”帝姣满脸无奈,怎么一个两个开口都是别的人,又气又无奈。
“奶奶最好了。”
帝姣叹了口气,“奶奶叫的这么亲热,万一叫错了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南希楠瞪大眼睛,一脸无辜,指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开口,
“就冲着这张脸,能认错我就把帝白吞了!!!”
“咳。”帝姣憋着笑,掩饰的咳嗽了一声,“小白怎么惹你们两个了,一个两个的,三句不离小白。”
“哼。”南希楠冷哼一声,扑在帝姣怀里尽情撒娇,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
“他对我和姐姐下黑手!!!”
“我们去看你姐夫。”
帝姣沉默一瞬,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避免引火上身。
南希楠欢呼一声,收拾帝白来日方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叶北慕。
叶北慕一屁股坐在维斯垭背上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是不是喝口小茶,悠闲的不得了。
维斯垭一脸深仇大恨,磨了磨自己尖锐锋利的獠牙,心里已经思考了成千上万种弄死叶北慕的方法。
“我说。”明初旭乐了,“你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维斯垭直接闭眼,冷哼一声不理他。
明初旭却觉得有趣,连声道,“别这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维斯垭睁开猩红的眼睛,满脸不耐,“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们为什么要到处搞事?”
明初旭摸摸下巴,笑的一脸荡漾。
维斯垭不屑冷笑一声,“难不成历史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哎,你这人。”明初旭抹了把脸,一脸认真,“那么久的事情了,真因为这个?”
“不然呢?”维斯垭反问一声,声音里带上了些怨恨,“对你们来说,这仅仅就是历史,距离你们太过于遥远。”
“对我们来说,这就宛若昨日。”
明初旭沉默,醒着的一群人也都沉默。
良久,明初旭开口,“就不能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维斯垭不屑个,红着眼低吼道,“可以啊,第一,把那狼心狗肺的玩意交出来让我们弄死他,第二,把我家殿下还回来!”
这话一出,连叶北慕都觉得难办。
先不说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就说如果在,怎么可能把人交出去任由血族主宰生杀?
再者,血族那位大佬,已经魂飞魄散,怎么可能活下来?
“怎么?做不到?”
维斯垭红着眼嘲讽,低声吼道,“做不到就滚回去等死!安芬贝尔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
维斯垭这话,叶恩格和齐秦格外不爽,什么叫做安芬贝尔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是对他们有什么意见???
“本来就没说错!”维斯垭一阵阵咆哮,怒声道,“那人就是你们安芬贝尔学院的创始人!就是他狼心狗肺!背信弃义!!!”
“怎么可能!!!”
齐秦下意识反驳,但是对上维斯垭猩红的眼,却迟疑了。
维斯垭这话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可置信的眼神纷纷袭来。
“你说的真的假的?”叶北慕脑海里一阵阵疼痛,揪着维斯垭满头金毛问道。
“哼。”回答维斯垭的只有一声冷哼,嘴巴闭的死死的,宁愿装死也不愿意再和任何人开口。
叶天靠着卡亚伦,心里一阵子烦闷,卡亚伦握住他对手,温声道,“怎么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叶天低声道,眼里一阵阵迷茫。
“你说,维斯垭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历史里面没有记载?那么,血族那位,真的只是普通的亲王?”
卡亚伦沉默,抬手替叶天揉着酸疼的额头,“别多想。”
“我觉得这不是多想。”叶天苦笑一声,掰着手指头算道,“维斯垭和那个银发男人,不出意外都是亲王,据说最上面那位受了伤沉睡。”
顿了顿,叶天缓缓开口,想到了之前被他们一群人忽视的问题,“那么,赤莲被撸秃噜了,是不是给他吃了?”
“还有……”
“别还有。”卡亚伦低头堵住叶天喋喋不休的小嘴,良久,抬头认真道,
“别想这些事情,我会保护好你的。”
叶天脸一红,哼哼唧唧道,“明明是我保护你。”
“行,你保护我。”卡亚伦松了口气,想到上一辈子叶天的惨死,心有余悸。
这一次,去他妈的人类,来一个他宰一个,早早的把叶天带走才是最好的。
“还有南风和西洲。”想起那两只软呼呼乖巧的小崽崽,叶天心里就有个疙瘩。
虽然说他很是喜欢两个,可是只要想到那是卡亚伦和别的女人生的,心里就不是很舒服。
仿佛被猫抓了一把,不上不下,很难受。
“到了适合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卡亚伦默不作声的拉着叶天的手,温声道。
“嗯。”叶天闷闷的应了一声,在自己白皙的脸上狠狠揉了一把。
想那么多做什么,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反正管他是谁生的,自己喜欢就行了,大不了憋屈的时候打卡亚伦一顿。
“你在做什么?”帝姣静静的看着叶北慕坐在维斯垭身上,眼里一阵惊奇。
刚才一路上听着阿离和阿楠描述,应当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结果现在一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听见陌生的声音,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叶北慕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帝姣旁边的越南离。
一个鲤鱼打滚从维斯垭背上起来,隔着栏杆一把抱住了越南离。
越南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帝姣,帝姣一脸微笑,“你是想隔着栏杆抱还是面对面抱?”
“当然是面对面!”叶北慕几乎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帝姣温柔的美眸似乎有些恼怒,玉手一挥,旁边的侍卫连忙上前开门。
从帝姣出现开始,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南卿言终于回过神,眼里全是泪花。
“奶奶!!!”
帝姣寻着声音看去,打量着这有些熟悉的脸庞,迟疑道,“卿言?”
“是我,奶奶!”
南卿言一阵激动,哭唧唧的扑上来,“我就知道你没事。”
“乖,不哭。”帝姣一边给南卿言排着背顺气,一边朝着南希楠道,“把该带的带走,剩下的就先待在这里。”
“好。”
南希楠应下,明初旭主动的走到他旁边,叶天细不可见的摇摇头,示意他带走木野子,自己陪着卡亚伦。
见此,南希楠将木野子扔给明初旭,自己抱着昏迷不醒的米莉娅。
对此,帝姣没有什么争议,只是扫了地牢里面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维斯垭身上。
“鲛珠上有你的气息,你是袭击海底宫殿的人。”
维斯垭从地上爬起来做好,也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帝姣。
帝姣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让侍卫锁了门离开。
临走前,越南离朝着里面眨了眨眼,给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一群人吃了一剂安心药。
直到越南离的背影彻底消失,安也萧才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好歹,现在还能再看她一眼,这就已经足够了。
“奶奶,您的意思是趁着您不在来海底宫殿的人就是他?”
步辇上,越南离忍不住开口询问。
帝姣轻轻点头,“还有同伙,鲛珠上的气息不止他一个,这也是为什么,帝白要把他们关起来的原因。”
“奶奶,以前知道您身份的人多吗?”
说到这,南卿言不禁皱眉,现在仔细想想,似乎关键时候,维斯垭都让越南离上?
开始的时候是,后来推宫殿大门的时候也是,甚至不久之前,维斯垭说他带的血,甚至亲自承认早有预谋。
“没有。”帝姣眼神柔和,以前那个小萝卜头,长大了。
“南瑾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人了。”
“奶奶。”南卿言沉默一瞬,面无表情的张嘴,把越南离的事情和维斯垭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越南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一直以为,她被人偷走是个意外。
“很好!”
帝姣怒极反笑,脸色一冷,温柔神色不复存在,转身就要冲进去收拾维斯垭。
打她孙女的注意,甚至让她儿子和孙女骨肉分离,还真是好样的!
她居然一直以为,阿离是被南舒千娇百宠惯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