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小少年,沿着盘山石梯匆匆而来。
见到自己家哥哥前来看他,孔彦昌高兴地老远的就开始叫道:“大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跑到孔彦林二人跟前时,孔彦昌已经气喘吁吁,他还不住往二人身后看去,奇怪道:“我听说二哥也来县城了,他怎么没来?”
听到孔彦昌提起孔彦赫,孔彦林和孔彦圭二人立马变了脸色,赶紧把孔彦昌拉到偏僻的角落。
孔彦昌不明所以,孔彦圭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在附近,才对孔彦昌小声道:“老四,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绝不能再提孔彦赫半个字,特别是在你们书院里,绝不能提他,听清楚了吗?”
“为什么?可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孔彦昌在书院里也听说了孔家大房让下人掏空的事,他们书院里的同窗大多都是县城本地人,只要有同窗回家,城里发生的事很快也会在书院里传开,李奎和二狗子一个被砍头一个成了通缉犯的事,在书院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孔彦昌还为这事为自家二哥打抱不平过,孔兴松下葬的时候,孔彦昌作为亲侄子,自然也回家参加了孔兴松的葬礼,酒宴上,孔兴松亲口宣布给二哥三成的家产,三成的家产听起来很不公平,但谁让大房的地多呢!
即便只是三成,孔彦赫也分到了足足520亩地,比他们二房所有的地加起来还要多100多亩呢!
有那么一瞬间,孔彦昌甚至希望自己是被大伯过继到大房的那个。
当前几天听同窗说起孔家的案子时,孔彦昌对李奎和二狗子好一顿臭骂,同窗好友听说孔彦赫是他的亲二哥,也帮他骂了许久。
“这个混蛋,他自己想钱想疯了,把大房家产全部私吞了,然后嫁祸给李奎和二狗子,现在事情败露了,他死定……”孔彦圭巴拉巴拉,把在县衙听到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孔彦赫闷闷地一句话也插不上,孔彦昌听的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大哥昨天刚进县城,就让官兵带到县衙去了,要不是我好说歹说,求爹爹告奶奶,我和大哥到现在都不一定能从县衙出来。”
“那二哥现在人呢?他成了通缉犯,他能藏到哪去了?”
“什么二哥?你的书都白读了?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咱孔家二房没出过这个人,往后我是老二,你是老三,听到没有?”
“……”
“你现在赶紧给我写个断亲书,代表咱爹把孔彦赫这个王八蛋赶紧逐出二房。”
“二哥的户籍不是一直在大房吗?”
“他奶奶的,我正要说这个呢!那平陵石家的小贱种,不知道请动了什么大人物,把孔彦赫那王八蛋的户籍又给转回咱们二房了,咱家如果不把孔彦赫的逐出咱们二房,不仅你的这辈子进不了官学,咱家往后三代也别想进官学了。”
孔彦昌目光呆滞,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孔彦林怕弟弟摔到,一把扶住了孔彦昌。
好半天,孔彦昌才回过神来,颓然道:“没用的,咱们是亲兄弟,即便是把他逐出大房也没用了,我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