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妍和三瘸子的话自然引起了附近百姓的注意,夙妍趁机打铁,嘶哑的嗓子尽力拔高声音,把孔彦赫夫妇谋夺大房家产的事大声说了出来。
“闭嘴,给我乖乖等着衙差来领你们进城,再敢大声喧哗,别怪对你们不客气。”官兵大声喝道。
但四周的百姓已经炸开了锅,孔家的案子前几天就在县里传开了,成了洪水过后县城里流传的出来消遣话题,但他们听说的版本,跟夙妍所说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不是下人拐走了孔家的财产吗?怎么变成了大哥?”
“不知道啊,那案子不就是孔家的老大报的案吗?怎么变成了老大抢弟弟的家产。”
“你们没听那丫头说吗?那个大哥是过继的,又不是亲的。”
“哎呀,对,不是亲的就说的通了。”
“就是亲的也有可能啊,你们是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
“那现在什么情况?两兄弟撕了起来,那人家当铺怎么办?”
“对啊,他们孔家两兄弟怎么撕,是他们孔家的事,但人家当铺也不是好惹的,人家不可能认栽的。”
“………”
“都给我安静,安静,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官兵挥舞着长枪大声喝止百姓的议论。
附近的百姓碍于官兵的威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排队在后头的百姓却把这个消息交头接耳地往更后方传递了下去。
夙妍从轰轰闹闹的人群中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下人”、“大哥”、“当铺”。
夙妍的脑海在一瞬间演化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表明,这是孔彦赫的阴谋。
不是她夙妍心里阴暗,而是孔彦赫这个人先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污蔑她跟二狗子私奔,现在再来个阴谋把脏水转移到“下人”身上,再正常不过了。
夙妍不顾官兵阻挠,朝一个离她最近的大婶问道:“大婶,你们刚刚说什么当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千里迢迢从莲花涧赶了,县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人群里的大婶看了看身边维持秩序的官兵,见那官兵举着长枪,朝她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她根本不敢出声。
夙妍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悄悄递给面前这个官兵。
这个官兵瞄了一眼夙妍递来的铜钱,目光闪了一下,但不为所动。
夙妍无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给钱,她又抓了一把铜钱过去。
这一次那官兵终于挪了挪身子,悄悄地把铜钱接了过去,一旁的另一个官兵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得了铜钱的官兵悄悄给夙妍让了一点位置,夙妍又塞了几个铜钱给那个大婶。
那大婶接过铜钱,眼神中充满了光芒,赶忙将这几天她听说的事说给夙妍听。
传说中孔家的两个下人胆大包天,仗着孔老地主对他们的信任,趁孔老地主下葬的时机,他们二人合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孔家的房契地契偷了出来。
然后他们逃到了县城,找到县城里两个有名的当铺,编了个谎言,把孔家的房契地契全给抵押了出去。
两个下人得到了大笔的银钱之后,他们得意忘形了,在县里的烟花场所流连忘返,一次喝醉酒时,他们跟花楼的姑娘吹起了牛逼。
于是,他们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