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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爱国、爱你,才必须对抗所有可能的敌人!为了成为绝对的力量继续守护你!”

林特边说边离开丽丽公主,走向房间后方。

其他人都无法信任。

“人类会背叛欺骗,会逃亡!正因如此,为了让自己成为绝对的守护者,我用尽一切手段可是!”

房间深处。

那里有某物,盖着一幅大布幔,丽丽无法看见里面的东西;但林特朝物体投的目光明显异常。

“你的父亲,那家伙责怪我想杀死我,人类会背叛,确实会背叛,甚至对掏心挖肺效命的忠臣也不例外!公主呀,正如你的父亲大人哪!”

“骗人!父亲大人不可能不可能是那样!”

丽丽公主竭力呼喊可是发狂的魔法师已无法听见。

那家伙骂我是邪魔歪道!假借人民之名,妄想毁灭我!毁灭我灭杀者林特啊,真是愚蠢的家伙!

林特于是揭开占据房间后方的物体外罩。

微暗中露出的物体,这是......

丽丽的声音化为无声语句的尖叫。

好几具人体模型。

金属和木材组成的结构体里,尸体似的那些零件,看来尚未染上死人色彩。

还活着,他们还活着身为那恶心物体的一部分!

这是用来扩大魔法的装置。

将人当成零件放进装置里,以前曾经进行过这种骇人听闻的研究,丽丽也听说过这件事。再也不将人类视为人类,践踏其尊严,将之贬抑成单一物体的邪门技法。

林特竞走上这条不归路。

丽丽公主的父亲知悉此事,认为他是危险分子,决定秘密处刑。一方面是顾虑人民对英雄的感情,更重要的是爱女对林特的情意。

然而,林特挣脱束缚,在处刑前逃逸无踪。接着,他利用魔物团、强大的魔力,以及黑骑士大举进攻昔日掏心挖肺守护的王国。王国背叛了自己,林特如此认为,过去的忠诚与爱情才转换成憎恨,导致精神失常。

公主呀,连你也是?连你也用那种眼光看我?这个竭尽全身心力守护你的我!!林特再度逼近恐惧地看着自己的丽丽。

然而

为什么?丽丽拼命挤出的声音,让林特骤然停步。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不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不能维持那个时候的你?!

林特面具似的表情微微发抖。

望着从城堡掳来至今,再怎么威胁也不曾哭泣的公主,眼眶里滴落的水珠魔法师惊慌失措得像个孩子。

你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了,就连我也是变得更强,对于只想让自己变强的你而言,心里早已没有任何人存在了。

你你说什么?我?

力量不够的话,一起努力就好了,向他人寻求协助就好了,为什么你无法相信他人?如果要追究这一切的源头最早背叛人们对你的信赖和憧憬、我对你的思慕的就是你自己就是无法信任任何人的你呀!

胡说胡说八道!林特身子一歪。

百种魔法、干种刀剑都无法憾动的魔人,此刻一筹莫展地脚步大乱。

接着

林特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影与狂嗥同时降临。

身穿白银铠甲的骑士,手持仿佛与之合而为一的笔直长剑,全身朝林特落下。

骑士李思。

这一击,击中魔法师林特的心口。

你你这个......

如今正是歼灭你的时刻啊,灭杀者!!

骑士叫着拔出长剑,迅速举起。

这个动作十分端丽一种有正义作后盾的果决之美。

消失吧,邪恶之人!

长剑从上方一鼓作气地朝喷血踉跄的林特挥下。

啊啊?!

留下简短嘶吼邪恶大魔法师倒地不起。

过于简单的结局。

颠覆王国的魔人仅仅化成尸体滚落在地。

你没事吗,公主?

丽丽虚弱地回答李思,接着走近林特的尸体。她颓坐在尸体旁边将一动也不动的男子头部捧到自己的膝头。

这样就够了,你可以安息了。

丽丽说着,泪珠落在无法回应的尸体上。

于是

想不到你这个人挺容易入戏的嘛。苏炎枕在苏非的膝上,睁开单眼轻声道。

她的红眸中闪烁着货真价实的泪光。

演着演着不禁对丽丽公主萌生超乎必要的感情共鸣。

或许因为如此,从苏炎的眼光来看,苏非的演技也非常了不起。

该怎么说才好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呢。低头以免砖观众察觉苏非偷笑。

可是怎么办?最后的那个苏炎苦笑道。

按照原来的剧本,最后当丽丽公主与林特尸亲时,布幕也同时落下。虽然鹰哥并未强迫两人真实演出,可是看他迟迟不降布幕,大概相当期待两人的表演。

偷偷朝舞台旁一瞥小妮握着控制布幕的拉绳,神色茫然地笑着,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嗯该怎么办呢?苏非微笑着让哥哥躺在自己膝盖上。

缓缓弯腰。

喂,你别发神经呀!

苏非的额头砰咚一声,碰上苏炎额头。

暂时先这样。

啊~~苏炎哥脸红了。意乱情迷吗?喂,意乱情迷?

吵死了!苏炎斜眼偷觑顺利落下的布幕说。

苏炎准备起身,现在站起来观众大概也看不见了,没必要一直在妹妹膝上扮演尸体。

可是,苏非抱着他的头不肯松手。

喏。

干什么?放开我。

不用勉强喔,苏炎哥。

不用为她一直勉强自己。

不用强迫自己担任守护者的工作。

苏炎轻轻抬起指尖,触碰苏非的脸颊。

接着

少臭美了。

好痛痛痛痛痛痛!

苏炎拉扯妹妹的脸颊说:放心吧。要是觉得没办法应付,我会找个适当的家伙,请对方帮忙。

是吗?

仔细一想,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自己没发现而已。如此说完,苏炎苦笑。

布幕完全落下。

最后,被气势镇慑般鸦雀无声的观众席,响起零星掌声接着变或震撼整座帐内的欢呼。

哎呀~~你去看了吗?兰剧团的灭杀者战记!

看了看了,机关设计得非常精致,有够华丽耶,真不愧是兰剧团。这次的武打场面也很逼真,尤其是那个那个机密特殊部队跟黑骑士的决斗场面,虽然时间很短,可是魄力十足。

另外也有出现魔物团吧?听说那是真的喔。

哈哈,怎么可能?这也太夸张了,不过魔物团确实也很震撼。

魔法也是,不晓得他们是怎么重现的?

那应该也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那是违法的耶。

演到一半时,也有许多奇怪的场面呢。

嗯,不过他们向来如此,兰剧团经常尝试各种实验性演出,或许是新的表演手法。

最后一幕也很感人哪。当然也得归功于乐手的演奏技巧,连我都忍不住哭了,真不好意思。

哎,其实我也是,演公主的少女长得真可爱。

这么说来,我家的丫头两人都吵着要写信给那个扮演林特的男演员哪。

这么说来,那个扮演公主和林特的演员都是第一次见到,中途冒出来的那个魔法师也是,他们是新人吗?

或许吧,那个魔法师也是个大美女而且身材又赞。

口水!口水啦!

啊.失礼了。

虽然中途乱成一团兰剧团的公演大体上深获好评。大量红包扔向舞台,震天价响的拍手和欢呼撼动观众都满足地踏上归途。

真可惜哪,鹰哥打从心坎露出惋惜的神情说。

公演第二天。

苏炎三人与兰剧团的所有成员在城镇的城门话别。

除了小妮和鹰哥之外,兰剧团里还有李塔的身影。不,何止如此,就连赵逊兄弟也混在其中。

公演结束后被蜂拥而至的观众要求握手、沉浸在少女们尖叫声中,刚开始迫于情势而佯装演员现在则显得兴致勃勃。

据他们事后向李塔表示,即使无法成为杀手,说不定可以演杀手的角色。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单纯的赵氏兄弟。不过,正因为两人单纯的个性,相较于职业刺客,更适合当演员。能够保持因他人笑容而欣喜的纯朴感性这或许正是优秀演员的条件。

李塔也决定与泥人暂时寄居在兰剧团,这对剧团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这么一来,剧团就充满了话题性。

不过,鹰哥略显不满地说:少了苏淼小妹,魔法效果又得依赖炸药啦。

所以就说别再干这种事了,苏炎苦笑道。

你们俩也是最后那场戏,气魄甚至不输职业演员。继续演下去的话,很快就能成为当家花旦哪。

鹰哥说完,将一个小布袋递给苏炎。

打开那只沉甸甸的布袋里面装着比原先约定数量多了一点的货币。

可以吗?苏淼探头看了布袋内容接着转向鹰哥问道。

结果咱们算是大赚一笔,因为有幸遇见你们嘛。嗯就当成是给你们的报酬,以及支付这次好运的费用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苏炎将袋口扎起,收入怀内。

嗯有机会的话,再一起演戏吧?因为这次的新作秘密公主呀,不论是年龄、头发或眼睛颜色,看起来都很符合喔,希望苏非小妹能够饰演公主一角。

越过说话的鹰哥肩头只见李塔和赵逊兄弟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忍俊不禁。

没问题,苏非爽朗一笑。只要你们把变形设计改得更可爱一点。

我会想想看的,小妮迟缓地说。

那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鹰哥和兰剧团成员对苏炎的话用力点头。

接着马车驶出。

真开心呢。苏非望着苏炎的侧脸说。

是吗?或许吧大概。苏炎苦笑道。

这几天净是艰辛困苦的回忆,但不知为何感到非常开心。

仿佛舍不得苦日子离去仿佛怀念故乡,涌起某种乡愁的苏炎转向后方。

苏非跟着回头。苏淼也从乘客室探头回望。

达城镇清晰可见。

还有背对城镇朝他们挥手的人们。虽然时间短暂。

确实曾是伙伴的人们。帮助对方、获得帮助。共同完成一件成果的人们。

再见喔!如此呼喊,苏非挥舞双手。

事情发生在某个下雪天。

一名少年伫立于缓缓染成一片纯白的山丘正中央。

周围没有其他人影在清晨洁净的冷空气中,他的身影格外显眼。独自站在这座小山丘上的矮小身影,看起来非常突兀仿佛拒绝融入周围的风景,飘散着寂寞的氛围。

虽然称他少年,不过年纪应该未满十岁,是个称他幼童也说得通的孩子。从他的容貌来看,大概是六岁或七岁这种年纪才对。

可是

跟同龄儿童桐比高了半个头的身材,另外最重要的是握在那手里的一把刀,让他看来特别成熟。一个人站在山丘卜的身影,确实给人孤独的印象但另一方面,完全看不见跟父母走失的孩童那种怯懦。

他的那把刀形状有些奇特。

虽是双刀刃,但刀刃明显弯向一边,看起来就像将作业用的刀子拉长。并非借由大力挥舞的力量砍杀敌人,或是靠蛮力压斩对手的道具,而是先摆好正确的刀刃角度。再拉动刀刃仔细劈开就是基于这种技术所铸制成的形状。

那是少年也能使用的略小型的刀,而且制工相当粗糙但应该不是孩童游玩用的东西。就玩具来看,一旦刀刃脱落,那尖锐的钢刀尖端还是有些危险。不别说什么危险,光是挥动一百下,普通的孩子肯定就无法抬起手。

少年无所事事地悄然站在雪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摆好刀,接着向下一挥。

空气迸射一声微弱的声音并绽裂。

少年再度挥刀。

挥刀,挥刀,不停挥刀。

少年中邪似的拼命挥刀。与其说他专注倒像是在生闷气,给人一种固执的印象。不知他是特别喜欢修练刀法,或是年纪轻轻,却有什么烦恼吗?

少年继续挥刀。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动作还很拙劣,可是如果让熟稔刀法的人来看,肯定要大吃一惊。这名少年已有相当根基,不论是握法、施力、重心移动、肌肉运用都不只是单纯地举起、放下武器,他的行为本身足以称为技巧。尽管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在夜国中,即使是骑士或职业军人,也有尚未达到此种境界的家伙,而年纪轻轻的这名少年却已能如此自然地施展刀法。

想必他是拥有傲人的天资和卓越的师父,本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必须有相对的天资,努力才能发挥效果。若从年龄来看这种熟稔度称得上是异常。偶尔因武器沉重而身体晃动,反倒显得有些可爱。

少年以单调的声音继续数着。

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看来超过一百下还不打算停止。

少年的身体升起一股气。这是当然的,就算再熟练,不断挥动沉重的刀,身也会累积疲劳。

但少年仍旧继续挥刀。

仿佛年幼的他亦有坚强的意志

一百五十三、一白五十四、一百五十

可是

苏炎!

银铃摇动似的如此可爰的声音在冬季的山丘上响起。

少年苏炎停卜挥刀的手臂回头。

一名少女小跑步奔上山丘。

与少年极度相似的黑发黑眼少女,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铸战,具有许多共通点的容貌,在宣示着少女和他拥有浓厚的血缘。

他的双胞胎妹妹苏淼。

什么事?苏炎侧头问。

苏淼的模样跟平时有些不同,她的表情和声音里少了平时的悠哉慵懒。

爸爸和妈妈在叫你。苏淼以幼儿那种不擅运用舌头的结巴语气但又异常成熟的语气表示。

为什么?苏炎侧头问。

父亲和母亲都知道苏炎在进行晨间修练,更何况吩咐他练习的正是父亲本人。父亲当初既不说明理由,亦不容他反对地灌输这些技术,不过他也很喜欢刀法这种东两而且开始修练后,若非发生什么大事,父母也不会来打扰他练习。

话说回来自从苏炎开始习武,父亲每天都随时在旁指导,唯独近一年来,父亲和少年一同来这片草原的次数减少成三天一次,多半是少年独自默默挥刀。

苏非

苏非她怎么了?

苏炎兴致索然不,应该是有所忌惮似的讲出那个名字。尽管是孩童的语气,但显然对那个名字非常冷淡。

她发烧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炎意兴阑珊说道。

可是,苏淼神色困惑地接道:总觉得爸爸和妈妈的样子比平时更可怕,要我赶快带你回去。

真麻烦哪。仿佛真的很不耐烦地说完后,苏炎将刀子收回放进一旁的刀鞘里,再跟同样放在旁边的麻袋一起扛在肩头。

反正过两天就好了她一定在那里大哭小叫了吧?

对双脚砰砰砰踩着雪白地面的苏淼这似乎是她催促对方的意思,苏炎边打呵欠边说。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好好好,知道啦。

不知她为何如此焦虑,苏淼使尽全力拖着他。

苏炎勉强维持差点要被拉倒的身体,跟她一起朝家里步出。

什么跟什么嘛,真是的

话虽如此他的表情依然不耐。

事实上这个妹妹对苏炎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甚至是怨恨她、讨厌她才对。正因如此,尽管苏非发烧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刚满周岁的她哭泣也好,痛苦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事。对她只有感到郁闷,从不曾觉得同情。

就苏炎来说,苏非不过是潜入他们家的陌生小孩,只能算是异物。他根本不把这种家伙当成妹妹,对她的认知也仅止于只要肚子饿了、尿布湿了,就大哭小叫的麻烦生物。

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妹妹。

父母这么告诉他,但孩童的心灵不可能随大人的这种理由轻易调适。

第一次看见时,不负责任地认为她很可爱,可是一起生活后,烦闷感令他无法忍受。不但吵翻天,琐碎杂事也因此增加,甚至连房间都被她侵占。而且父母总是把苏非摆在第一顺位,苏炎和苏淼因此沦为第二。

(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都比较重视那家伙?)

苏炎有时会这么想。

(那种别人家的小孩比较重要吗?那种小孩那种家伙)

由于欠缺虚荣、面子和常识,孩童的心灵有时极度单纯。单纯地利己,单纯地残酷,单纯地率直,不会故意伪装、遮掩自己的内心。

是的。

苏炎很讨厌苏非。

然而

我回来了。苏炎一边整理被苏淼扯皱的衣服,同时朝似乎在后面房间的父母唤道。

后面是苏非的房间。

原本是苏炎的房间,可是是父母表示那里光线好,自作主张地把房间给了苏非,事后当然也立刻加盖苏炎的房间,但这种被抢走的感觉终究难以拭去。

不对,被抢走的不仅是房间。

爸爸妈妈。

跟在匆匆奔向后面房间的苏淼身后,苏炎仍旧呵欠连连。不就是平常那种发烧嘛,又何必特地叫他中止晨练,把他召回家来呢?

不,就算不是平常那种发烧也无所谓。

那种小孩干脆消失最好。

她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在这里是天经地义。就算消失,也只是恢复成以前的生活,恢复成以前只有家人的生活。

苏炎不自觉地想着这些事,他边想边进房接着不禁呆立原地。

房里充斥着异常沉重的空气,父亲和母亲以前所未见的凝重表情转向苏炎和苏淼。

怎怎么了?忍不住全身僵的苏炎问。

可是还没听见父母的回答,他就已醒悟这股沉重空气的原因。因为这正是他前一瞬间幻想的情况覆盖在苏非稚嫩脸庞上的,是连儿童的眼睛都能辨识出的垂死样貌。

老是在那里大哭小叫如此充满生命力的这个生物,此刻被母亲海落抱在怀里,发出非常轻微、虚弱的呼息。

为什么?苏炎似的低语。

苏非发烧了,而且这一次碰巧十分严重,程度足以致命。

事情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

父亲苏玉天那张粗犷的脸孔露出忧郁的神情说:一天到晚忙着照顾苏非,都没时间关心你们俩,我感到很抱歉。

事到如今为何要重提这件事?在这个想法萌生之前,苏炎已因惊讶和羞愧而全身发抖,因为这就像是自己的内心被父亲识破。

然而

现在说这些,你们或许也听不懂,苏玉天凝望仿佛即将咽气般喘息不已的苏非,再将视线移回苏炎他们身上。这孩子就各种意义来说,是背负不幸的人。

他初次听见这件事。

不幸,是什么不幸?是什么意义的不幸?他甚至无法全然理解不幸一词的含意,对儿童来说这不过是没有实体的概念:可是一看见父亲的表情,他也能想像到这是非常、非常辛苦而悲伤的事。

而她竟背负着这种事吗?

出生时就该拥有的东西!这孩子在出生前就失去了好几样。这并非任何人的错,谁有错、谁没错这种事毫无意义,只因大家都很软弱、胆小所以这孩子出生时就被夺走了许多东西。

不知对父亲这番言论有何感想母亲海落垂下目光。

因此,我和妈妈希望至少奉献出我们所能给的一切正如我们给你们的一切,希望给予她一般人在出生时,无须努力就能轻易得手的东西跟你们拥有同等的幸福。希望这孩子长大之后,不会对来到这世上一事感到后悔。苏炎苏淼默然无语。

两人对苏玉天的这番言论确实连一半都无法理解,不过模模糊糊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一般人理应拥有的东西,这孩子却已被人掠夺。

对了。

他拥有父亲和母亲,也拥有苏淼。苏炎从出生起就理所当然地拥有家人,他们总是伴在自己身旁。

可是,苏非没有。听说她是母亲海落的友人所生,恐怕在她懂事之后她身旁也不会有真正的家人,一个都没有。

在陌生人围绕下成长的孩子。

真正的母亲,真正的父亲,真正的兄弟姐妹,她全都没有。

因此即使只是代替品,就算不是真正的家人,父母也想给她相同的东西。倘若是绝对无法取得的东西,至少即使只是代替品,即使是赝品。

然而一切都是惘然,这孩子此刻即将死亡。

父母的心血终究成空她在此一无所知地逝去。